第五十章 晋位贵妃
作者:树懒Sena   爱到尽头皆是殇最新章节     
    圣宸宫内,安皖钰跪在大殿中央,看着面前的龙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甚至皇帝已经站在他身旁许久都未曾注意到。
    皇帝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在想什么?”
    安皖钰惊了一下,随即调转了一下方向,面对着他行礼请安:“臣弟参见皇兄。”
    皇帝似乎没想到他这样称呼他,不禁嘴角上扬,打趣他一番:“能从你嘴里叫出皇兄真是不容易啊!”
    安皖钰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低着头,不再看他。
    皇帝扶了他一下,负着手走到上面的龙椅上坐下,淡淡道:“平身吧,不必多礼。”
    “谢皇兄。”安皖钰沉声道,站起身瞧着他,“为何要放我出来?”
    皇帝闭了闭眼,微笑着看着他:“怎么还想继续在府院内禁足吗?”
    安皖钰双手握拳,最讨厌他这个样子了,一副让人感激他的样子。
    皇帝见他如此,作为同胞兄弟自然也能才出几分他的心思,他严肃下脸,不再说这些:“朕对外宣告,钰王安皖钰搜查秦氏余孽与百里氏,且救驾有功,功过相抵,即日起免去禁足。”
    “什么?”安皖钰原以为他会向宫变那次一样,继续将他禁足下去,又或者数罪并罚不日处死他。
    安庆三十一年,安庆皇帝安黎清崩逝,奕王安皖翼即位前夕,五皇子安皖钰联合七皇子安皖洐、九皇子安皖焱发动宫变。欲扶安皖钰上位,三日宫变,终败之。安皖洐及安皖焱被赐毒酒,在太后求情之下,五皇子安皖钰遂禁足于府院内,无召不得出。
    “如今,秦相重新获得魔族之术,身后除百里氏外,另有其人在布局,若不及早解决,怕是有大麻烦……”
    作为一国皇帝享受了普通人没有享受到的尊荣,也要承担无尽的责任。
    安皖钰自然知道他说的大麻烦是什么,他正色道:“如今百里氏与秦氏联手,又有魔族之术的加持,而大安的法术早已在父皇和秦相的大战中丧失,就算是有海瑶和秦问白两人,敌我悬殊,我们太被动了……”
    皇帝点点头,叹了口气,他从龙椅上起身往书房的方向走去:“随朕来。”
    安皖钰不知他有什么主意,疑惑地跟了上去,看着他转动花瓶,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密道:“要去哪?”
    皇帝点燃桌案上放着的蜡烛,拿起烛台递给他:“拿好,跟着我。”
    安皖钰有些不爽,但还是照做了,一路跟着他过了几道暗门,最后在一道棱角处透露着些许蓝光的地方。他掌灯点燃旁边的蜡烛,看着皇帝走到一旁,在墙壁上按下机关,石门打开的瞬间,蓝色的光芒显现在他们面前。
    安皖钰有些难耐地眯了眯眼,跟着他进去,这是什么光?
    皇帝在玉盒前站定,沉默了许久。
    安皖钰看着里面似乎不需要掌灯就将蜡烛吹灭,放在了一旁。他随着皇帝的目光看去,泛着蓝色光芒的玉盒:“这是何物?”
    “这是父皇留下来的法术。”皇帝轻声道。
    “是被封印起来了?”安皖钰大惊。
    皇帝点点头:“安秦大战前夕,父皇似乎占卜到会有变故,便将一部分法术封印在这个玉盒中,藏在这个密室里。”
    “那这个密室里泛出的蓝光,是他布下的结界吧……”安皖钰猜测着,这么多年不被魔族的余孽感应到,应当是被阻隔了感应。
    “大约是吧。”
    安皖钰伸手触碰着这个玉盒,它泛着的亮光似乎更加浓烈了些。
    皇帝发觉与上次的不同,在他要撤手的时候叫停了他:“别动。”
    安皖钰的动作停下,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皇帝也将手放置在玉盒上,玉盒散发的光芒似乎更为浓烈了,一阵强光向他们袭来,两人感受到震波,往后撤了几步。
    两人看着玉盒自己浮在了半空,上面开始出现了裂纹:“什么?这样就能解开封印了吗?”
    听到安皖钰的话,皇帝愣了一瞬,总觉得不会这样容易,果然不到一会儿,它的震波停止了下来,重新落到了桌案上,只是那蓝色的光芒保持在了他们见到的最亮的时刻。
    “停下来了。”
    皇帝上前查看,大安皇室的图腾已经亮起,而周围的花纹依旧是暗下来的,即便已经有了裂纹,仍然不能解开封印:“这是为何?”
    安皖钰看明白了他的心思:“你是想解开封印,与魔族一战,是吗?”
    “不愧是朕的弟弟,就是你能猜中朕的心思。”皇帝嘴角上扬,那张极为好看的脸庞被笑容修饰地更加让人着迷,“不过,这也是星晚大人留下的卜言。”
    说着皇帝将衣袖中的信纸递给他。
    “星晚大人?那个上古之神的后裔?”又是一件让他感到讶异的事情,安皖钰接过后,将它看完,真是不可思议,“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唤醒父皇的法术,唤醒星晚大人?”
    皇帝点点头,看着那玉盒上的花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这时,他感觉头疼欲裂,有什么画面在他脑海中闪现:“你的右肩上的是胎记吗?很特别,像海仙花一样。”
    “这个胎记自小晚出生时便有了。”
    “比女子在额头上所画的花钿都要好看。”
    “殿下喜欢吗?”
    “爱屋及乌,你的一切我都喜欢。只是,下次出来的时候可不许翻墙了,再摔伤了,我以后就亲自去接你来别苑了……”
    “小晚听殿下的。”
    是谁的脸,被模糊掉了,是谁?小晚,是婉妃?不,不该是她,是宸妃!
    安皖钰见他这样不对劲,连忙扶住他的身子,声音不自觉有些着急:“皇兄!你怎么了?”
    “谁?是谁?”皇帝痛苦地捂着头,停不下来的回忆,那样熟悉到心底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他整个人脸色苍白,冷汗直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若不是被安皖钰扶着,已经瘫在地上了。
    “皇兄,是否身子不适?”安皖钰不自然地关怀道。
    皇帝垂下眼眸,似乎还没从方才的画面中走出来,他平复了许久,才回答他的问题:“阿钰,朕忘记了林晚竹,朕的脑海里几乎所有关于她的记忆都是婉妃的身影。”
    安皖钰听到他的话,不觉愣了一瞬:“是因为那日中了秦相的法术吗?如今你知道了那些记忆是错的,但是还是无法破除吗?”
    “不仅如此,那个法术就像是在吞噬我,即便朕现在知晓那些记忆是假的,但是这个真相正在被法术彻底覆盖。”皇帝发觉到了,如今他对宸妃的动作和心痛是下意识的,只是,依然在不断遗忘。
    “来得路上,我也似乎略有耳闻,说宸妃骤然失宠,欲取婉妃而代之。”皇宫里的人,总有那么些嘴上没把门儿的,在里面搬弄是非,“海瑶也没有破除的办法吗?”
    他记得海瑶是有法术的,应当是可以破除的。
    皇帝失望地摇摇头:“如今海瑶从甫国重伤回来,一时也用不了法术。只怕在她恢复之前,朕也会同整个宫里的人一样,都遗忘她。”
    “整个皇宫都被施法了吗?”安皖钰猜到了,这绝不是秦相能控制的,是他们身后那个布局之人,“看来要尽快唤醒星晚大人,不然最后被控制的就不是你的记忆了,或许是你整个人,又或者大安。”
    皇帝身上的痛楚散去些许,他站直身躯看向旁边的书架:“一时还想不到办法,既然没有改变了你们的意识,或许她的法术还没有完全恢复,没有能力将所有人的记忆全都覆盖,必须在她完全恢复之前,消灭她。”
    安皖钰知道他心思缜密,他能坐到这个位置,怎么能让人随意摆布:“这么大的秘密,你不怕我去给他们通风报信吗?毕竟我觊觎你的位置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皇帝转身向外走去,即便身上痛苦着,依然挺直他的腰杆,毫不露怯,沉稳又充满着信任的声音响起:“若是大安都没有了,你又如何坐这个位置。”
    “嘁!”安皖钰还是很讨厌他这样的自负,好似什么都在他掌控之中。
    说着拿起烛台,点燃上面的蜡烛便跟了上去。
    重新回到上面,也不必再掌灯了,将烛台放回原位之后便告退:“若秦相再来找我,会通知你的。”
    皇帝拍了拍手,离渊从屏风后出来,向他们行礼:“若是秦相或百里氏的人对你出手,有个人在也好多一分保障。”
    “皇兄随意便是,臣弟告退。”安皖钰狠狠瞪了一眼一旁的离渊,又是来监视的吗?说罢,他后退几步便转身离开了。
    皇帝给了他暗卫的令牌:“保护好钰王。”
    “是。属下告退。”离渊接过后,发觉下面的纸条,收好便忙跟了过去。
    皇帝靠在椅背上小憩了一会儿,外面张公公推门进来禀告:“启禀皇上,林骁将军到。”
    皇帝睁开眼睛,理了理衣衫道:“传。”
    “将军请。”张公公说完,在林骁进来之后退了出去将门关好。
    林骁进来单膝下跪:“老臣参见陛下。”
    “林将军免礼。”皇帝抬手示意他起身。
    “谢陛下。”林骁起身站定,“不知陛下急招老臣过来所为何事?”
    皇帝拿出一张纸,将玉盒上的花纹描绘下来,起身将它拿给林骁看:“将军随先皇平定安秦大战,是否见过这个花纹?”
    林骁接过后眯了眯眼,仔细看过后回道:“回陛下,若是旁人老臣自然不敢说,先皇的密令,除陛下之外之人不可轻易告知,这是星晚大人的图腾,海仙花的花纹。”
    果然,父皇的法术必须要星晚的力量才能破除最后的封印吗?
    皇帝想到林家有星晚的转世:“那将军也知晓宸妃是星晚的转世?”
    “唉……”林骁叹了口气点点头,“也不知晚竹是星晚大人的转世,对她是福还是祸啊?毕竟她是我最疼爱的孩子,若真如先帝卜言所示,定与魔族有一大战,不知会不会如同当时的星晚大人一般身形具散。”
    皇帝正色道:“朕在此向将军承诺,定护她周全。”
    林骁也曾是有过法术之人,也懂占卜之术,自然对皇帝如今的境况有几分了解。只是,他不能轻易干预命运所示,也不能彻底挑明:“老臣多谢陛下,林家定当为大安鞠躬尽瘁。”
    无论是他,还是林思墨,甚至是林晚竹,在国家兴亡之际,定要舍小家而护大家。
    “时候不早了,将军且先回府吧。”
    林骁行礼告退,没有多说半句。
    皇帝走向桌案,拿出一道圣旨,写好之后,拿出玉玺盖了上去:“张良胜!”
    张公公推门进来,上前行礼:“奴才在!”
    “传朕旨意,雪阳宫宸妃林氏,晋为贵妃。”
    张公公上前取了圣旨,即刻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