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姚术几人,池晏便回去找姜早了。
只是姜早又跟早上时一样,陷入沉睡之中。
池晏替她脱了衣服,替姜早拉好被子,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姜早的睡颜。
“看来也不行呢……那他留着也没用了。”
晚上,血色的月亮高挂,在夜深人静,所有人沉睡时,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院中血色的花无风颤抖,似是在害怕着什么。
令人寒碜的惨叫消失之后,月亮恢复了本来的颜色。
废院的锁落地,没过多久,两个下人抬着什么走向花园。
紧接着,花园里传来剁肉的声音。
后院,姜早迷糊的醒来,并未在身旁看到池晏的身影。
她起身坐起来,感受到尿意,半眯着眼下床穿鞋。
脚摸索了半天,什么也没有碰到。
迷糊的大脑逐渐清醒,她睁开眼,低头往床边看。
她白天脱了放在床边的鞋不见踪影。
可她又想上厕所,于是干脆光脚踩在地面。
刚踩下去,池晏突然出现在门口。
怕吓到姜早,池晏敲了敲门。
姜早听见声音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池晏,脸上一喜,光着脚板小跑上去。
池晏上前迎了两步,在姜早扑过来时,顺手将她打横抱起来。
“要去哪里,鞋子也不穿。”
靠近的瞬间,姜早好像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可仔细一闻,又只闻到池晏身上独特的冷香。
她被小心地放到床上,借着探进屋内的月光,姜早仰头看着池晏。
总感觉此刻的池晏,要比早上多了一股危险气息。
不过姜早并不害怕,眼前人是心上人,永远不会伤害自己。
姜早抱住池晏的腰,脸在他腹部撒娇般的蹭着。
“我想如厕。”
池晏抚摸着姜早的头发,闻言,他低声呢喃一句。
“倒是我忘记了。”
姜早没有听清楚,仰起头疑惑看他,“什么?”
池晏后退两步,弯腰在她额头轻啄。
“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拿恭桶。”
姜早点头。
她现在发现了,池晏似乎不想让她出房间。
从白天到现在,池晏都没有让她出门的打算。
不过姜早也不在意。
现在外面是安全还是危险她都不知道,万一她死活闹着出去,给池晏惹麻烦可就不好了。
而且她现在比小乔还脆,出塔即死。
再说了,那外面看着那么诡异,她还是苟点好。
池晏很快回来,将恭桶放在白天他们洗澡的地方。
替姜早穿好鞋子,他就转身走到外面,并关好门。
姜早感叹男人的贴心,坐在便携式的马桶上解决了人生需求,又把摆放在旁边,添加了香料的草木灰倒进去。
本来也只是尿尿,所以味道并不大。
草木灰一盖,更是一点味道也没有了。
解决完,姜早拎着恭桶走到门边敲了敲。
池晏推开门进来,一点都不嫌弃的接过姜早手里的恭桶。
“你身体不好,进屋等我,别出来吹风,我去打水给你洗手。”
姜早乖乖点头,对池晏的安排没有任何的疑问。
池晏一方面觉得她乖,一方面又觉得她太乖。
就是因为她太乖了,要不然也不会……
池晏的脸再次阴沉下来。
目光扫向院中的红花,嘴角扬起一道阴森森的笑。
眼中红光闪动,没多久,院中的红花再次无风自动。
过了一会儿,微弱的夜风吹过,待在房中的姜早隐约听见了门外短促的惨叫。
声音又短又快,姜早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屋外就恢复了平静。
她看向葩葩,葩葩飞出去看了一下,回来摇头。
既然什么都没有看到,那她也就不管了吧。
池晏很快回来,还带了一份小点心。
他亲自给姜早擦了手,将她抱在怀里,一块点心一块点心的喂。
姜早吃了两块就饱了,池晏将剩下的点心吃了,就抱着她回了床上。
姜早原本以为睡了一天,她应该很难再睡着,但到底高估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
躺在床上没多久,就在池晏冰冷的怀抱里睡着了。
池晏轻轻抱着姜早,眼神变得空洞,神情里却透着一股执拗。
“早早,你会永远陪着我的,对吧。”
“早早,早早……”
晚上,姜早又做梦了。
梦境很是混乱,一会儿是大婚的场景,一会儿又是一群人跪倒在一名男子的面前。
虽然男子背对着姜早,但姜早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背对着她的那个人就是池晏。
跪在池晏面前的一群人,领头的一个老人正指着池晏,神情激动的说着什么。
然后,她就看见池晏高抬起手 ,又迅速落下。
那银色的剑挥出残影,紧跟着老人的神情僵住,下一秒人头滚落。
面对着她的头颅还保持着惊恐表情,姜早怔愣,缓慢移开视线。
此起彼伏的尖叫突然在耳边响起,姜早眼睁睁看着池晏将跪在面前的一众人全部拔剑砍死。
血色染红了四周,鲜血溅到了周围的花上。
画面一转,池晏又在她身前笑。
他嘴角微微上翘,带着几分清浅的笑意,一双狭长的凤眸温情脉脉,犹如春风万里拂过。
给人的感觉,就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
与刚才手握血剑,浑身冰冷的池晏完全就是两个人。
姜早上前,启唇想要唤他。
池晏的笑脸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刚才有过一面之缘,就掉了的脑袋的老人。
他面容狰狞,正对着她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紧接着姜早腹部一痛。
痛意席卷全身,姜早回过神,这才发现她被人反扣着手
此时腹部,正插着一把剑。
喉间一痒,她控制不住的喷出一口血,迷糊的视线,就见白天给她送药的丫鬟站在身前,手里拿着剑,瞪着一双眼死死看着她,眼中充斥着嫉妒与疯狂。
姜早意识昏沉,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就昏了过去。
“咳咳!”
“早早!!”
耳边是池晏焦急的声音,姜早勉强睁开眼,喉间痒意,迫使她急促的咳嗽起来。
喉间突涌上一股血腥,姜早偏头一吐,呕出一口血来。
砸在地面的鲜血像是一记重锤,重重的砸在池晏心上。
他就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把将姜早揉进怀里,手臂的力气,像是要将她的腰勒断似的。
姜早感觉她没病死,也要被池晏勒断气了。
她无奈的伸手拍拍池晏,虚弱着声 ,在他耳边轻声说:
“阿晏,你再不松手,我要被你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