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装了。”
姜早随意一吹,指尖的发丝掉落。
那场景,看得李星怡头皮一凉。
她后退两步,看着姜早的眼神带上了怨毒。
好歹也是做过皇后的人(虽是个没参与过宫斗的半吊子),这点没啥杀伤力的眼神对姜早来说不痛不痒。
在葩葩的怂恿下,她迅速上前,并抬手给了李星怡一耳刮子。
李星怡瞪大眼,非常不可置信的捂着脸看着姜早:“!!你敢打我!?”
姜早甩了甩手,嘀咕一声。
“从小在姜家长大,脸皮都这么厚,打的手疼。”
一旁的葩葩见李星怡脸一点事都没有, 沉默了两秒,默默掏出了它的板砖,郑重其事的托付给了姜早。
“是我考虑不周,早早啊,用板砖吧,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姜早这个力气,用板砖正好,绝不承认是她力气小。
姜早点头,但没收。
李星怡还在这里,她突然多出一块板砖,会被她抓小辫子的。
“你!”
李星怡听见了姜早这声嘀咕,脖子都气红了。
姜早这句话,无意间也戳到了李星怡最在意的点。
明明她在姜家娇养着长大,可当姜早出现那一刻,她不仅不如姜早好看!皮肤甚至比在农村土生土长的姜早还要黑!
最初姜早回来,因着营养不良有些头发枯黄,面容肌瘦,但在回到姜家以后,很快就被养回来了。
当时李星怡还没有被赶出姜宅,她眼睁睁看着姜早越来越好看,嫉妒的恨不得生吞了姜早。
直到姜早被查出有病,她就被姜家二老送回了亲生父母李家。
“姜早,你别得意,你不过就是个乡下长大的低贱货,就算是爸妈的亲女儿又怎么样,陪伴他们十多年的人是我!被养了十几年的也是我!迟早有一天,爸妈一定会后悔接你这个什么都不会,还有病的低贱乡巴佬回家,肯定会重新接我回来!”
“我劝你最好自觉一点,像以前一样多好,离我爸爸妈妈远点,滚回你的乡下,爸爸妈妈只会是我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李星怡越说越得意,似是预见了姜早被赶出门,她被风光迎回家的场面。
可她却忘记了,她现在姓李,户口也早已经转回李家。
来来回回就这几句,姜早听的瞌睡,余光随意一瞟,看见什么,嘴角勾了一下。
李星怡见她的笑容,眉心一跳,心头刚浮现不好的预感,姜母严肃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李星怡!”
姜母哼哧哼哧两步走到两人中间,挡在姜早面前。
见到她,李星怡脸色煞白,但还心存侥幸,讨好的腆着脸想要去拉姜母的手。
姜母冷着脸躲开,看着李星怡的眼神再没有之前的慈爱。
“李星怡,我姜家养你17年,我自认从未亏待过你,可你如今却用这个来伤害我女儿!”
李星怡试图解释:“不,不是这样的,妈妈你听我说……”
姜母转身拉过姜早,头也不回的道:“没什么好说的,也别叫我妈,我不是!”
“之前是我的错,当断不断,才会让你有底气如此羞辱早早。但从今以后不会了,我们姜家,一直都只会有一个女儿,你要是在敢伤害我女儿,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还有,你以后都不要来了,我姜家不欢迎!”
李星怡追上去,不甘的还想说什么,却被姜父叫来的保安拦住。
她扯着脖子喊了姜母姜父,但回应她的只有大门关闭的声音。
李星怡也知道,她那句话彻底触碰到了姜母的底线。
“李小姐,走吧。”
保安上前赶人,被李星怡甩开。
她最后看了一眼姜宅,在保安的注视下,穿着拖鞋颇有些狼狈的离开了。
而姜宅,姜母带着姜早回去以后,一改刚才的气势,看着姜早的眼神极为小心,甚至带着几分讨好。
姜早抿唇,实在不愿意看见姜母如此模样。
她主动抱过姜母,用行动告诉她,她没事。
“妈妈,谢谢你。”
姜母眼圈一红,这一刻总算放下心来,轻轻拍着姜早清瘦的背脊,嗔道:“傻孩子,谢什么。”
姜父在一旁看着,也上前来轻轻环住两人。
烦人精走了,姜早吃过药后,药效上来,就开始打起瞌睡。
姜母让人简单将姜早的房间收拾出来,等姜早上去睡了,姜父姜母也不耽误,迅速吩咐下去。
以后凡事李星怡再来,就不能再让她随意进来。
原本他们也不想这样的,毕竟也真的将李星怡当做女儿养了17年,但今天这件事也给了两人一个警示。
李星怡能够轻松对着姜早说出那些话,就间接证明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经此一事,姜母也总算反应过来了。
难怪以前他们在能跟姜早说上几句话时,第二天去上学回来以后,姜早莫名其妙的就不搭理他们了。
“果然根还是在的,我原以为李星怡从小接受良好教育,就算性子高傲些,也不会说…”姜母良好的教育,实在说不出“低贱”这个字,“到底不是我们的根,早早也好不容易对我们亲近,可千万不能让早早误会。”
“以后,还是远离些好,断干净些。”
姜父何尝不是这样想,对姜母说的,也十分认可。
“我知道,放心吧。”
两人谈话间,姜母看到姜早放在茶几上的药,慢半拍的想到什么。
她惊喜抬头,看着姜父,“老姜,早早是不是去见小樾了?!”
季医生全名季樾,是他们那小辈中,唯一没学金融去学医学的。
对心理学这方面甚是有成就,年纪轻轻博士毕业,甚至获得了不少心理专业的奖项。
想要约他的号,有钱都难约,毕竟他们季家自己就有钱,完全不缺。
姜父能约上,还能让姜早随时联系,都完全是因为跟季父的关系走了大大的后门。
姜父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当即就掏出手机打给季樾。
得到准确消息,二老脸上的笑容还没维持多久,就随着季樾的描述消失的干干净净。
直到挂断电话,姜母倒在姜父怀中,想到早早还有轻微的忧郁症,顿时哽咽着自责道:
“都怪我,早早也不会变成这样。”
姜父也红了眼,但还是隐忍着伤心,轻声安慰着妻子。
“小樾不是说了,只要早早愿意治疗,会有好转的,别自责,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