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星河没有继续说话,张广岷略一犹豫,追问道:
“外面都在传,苏师兄是炼气六层修为,我看恐怕不止!”
“你认为我什么修为?”苏星河笑着反问。
“师弟眼拙,看不出来!”张广岷讪讪一笑,看不出来不假,不想猜也是真,若是猜低了显得不敬,猜高了有奉承的嫌疑,若不巧猜中了,反而让当事人觉着扫兴,这点人情世故,他自然拿捏的分毫不差。
“我是炼气七层!这算不上秘密,修为高的,一眼便可看穿,早晚会被知晓,就不瞒你了!”苏星河嘴上说着不瞒,实际还是少说了一层,有灵净瓶这种宝物在手,苏星河自信,除了玄阳真人这种金丹境的大修,就算筑基境的修士,也不见得能看出自己隐藏了实力。
“炼气七层!我就说嘛!能得峰主大人赏识,苏师兄当真是天赋异禀,非常人可及!就算放在内门,也是数一数二的!”张广岷丝毫不吝啬恭维的话,这种明面上的恭维有根有据,不讨人嫌.
“张师弟此言就夸张了!天赋一般,都是运气!”苏星河嘴上客气,语气却是没半分诚意,与以往臭屁的性子一致。
巴吐尔和阿娜妮早就习惯了苏星河这副臭屁姿态,都没什么反应,只有刘一手有点不太适应这样的苏星河。
“张师兄,刑律堂那边你可熟悉?”始终没开口的刘一手,找到机会,朝张广岷问道。
“有些往来,刘师弟可是要打听刑漳师兄?还是冯奇师兄?”张广岷脸上笑容恰到好处,似是对于刘一手想要询问的事,早有预料。
“刑漳是谁?”苏星河问,心中其实有所猜测。
“被苏师兄刺伤了腹部,脸上有一道滚穿腮帮的刀疤!”张广岷伸手在自己脸颊比划了一下,示意刀疤的位置。
“是他啊!还没死?”提起此人,苏星河嘴角自然带上些许不屑。
“苏师兄玩笑了,刑漳实刑没有伤到要害,明明是苏师兄手下留情,这才留他一命!”张广岷故意讨好道。
“这两人都伤在我手上,刑律堂那边怎么一点动静没有?”苏星河顺势接过刘一手的话头,继续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刑律堂一向口风很严,少有消息透露,苏师兄如今无论是身份,还是实力,都已今非昔比,根本无需计较这些小事!反倒是他们,若是得知苏师兄的境界,恐怕场子都悔青了!”张广岷说着,做出摇头叹息,悔恨不已的表情,仿佛在替他们惋惜。
“我听说那个冯奇,在内门有个好友,名叫陶轩,你可识得?”苏星河想起当日,那个名叫张合的少年修士,主动提醒过自己,既然眼下有机会了解,顺便问道。
“听说过,也是炼气七层的修为,资质不错,当然!与苏师兄没得比,他已经修炼十余年了!”张广岷做出思考状,却是没有给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修炼的功法, 使用的法器,你可知道?”苏星河问。
“不清楚,我入门时,他已经是内门弟子,没有接触过。”张广岷表示不熟。
“今日之事,张师弟不要外传,只是咱们朋友间的闲聊!”苏星河笑道。
听到‘朋友’二字,张广岷神色明显一喜,原本有些场面化的笑容,也有了微妙的变化,他起身再次朝几人拱手,说道:
“今日丹药堂我职守,便不再逗留,改日再来讨饶苏师兄!”
将张广岷送出草药场,四人返回大堂,刘一手返回柜台,摆弄着账本,巴吐尔兄妹随意的倚在柜台。
“丹药堂那边,看来是没什么悬念了,至于刑律堂,我总觉着不会如此简单结束!”结合之前张广岷给出的些许信息,苏星河猜测道。
“冯奇那个靠山,叫陶轩的,不过炼气七层而已,想必已经找人打探过苏师兄的情况,应该知难而退了!”刘一手分析道。
“我的情况,除了你们几个知道,再就是采薇师姐和虎子知道,就算再怎么打探,也不该知道我的确切实力!”苏星河道。
“苏师兄,你今日将修为告知张广岷,是不是想通过他,把消息传出去?”刘一手问。
“不错!这么长时间还未来寻仇,要么他与冯奇关系一般,要么还不敢确定我的修为,让张广岷将消息传出去,再看看他的反应!”苏星河道。
“都是炼气七层,若是这个陶轩,真与冯奇关系不一般,也许会帮他出头!”刘一手猜道。
巴吐尔和阿娜妮两人,完全沦为旁观者,巴吐尔木讷,不擅长弯弯绕,阿娜妮年纪少小,又心思单纯,对这些人心算计,更是不谙。
“刘一手,说这些有的没的,就是想让你放心,你修为进展缓慢,恐怕与你的性情有着极大关系,心思太重,修炼便做不到纯粹,你只要记得,我既然敢动手,自然有这绝对的把握解决麻烦,顾头不顾腚的蠢事,我苏星河永远不会做!”
苏星河上前,给自己倒了一碗茶,不等茶叶泡开,便一饮而尽。
“苏师兄教训的是,只是这些年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刘一手略显尴尬,苏星河所说的问题,他自己何尝不知,只是多年来修为不见增长,却是见识了太多人丑陋的嘴脸,已经习惯了。
“其实也无需刻意去改,等你信心建立起来,心态自然就摆正了,如果你自己无法建立信心,也没关系,我会实际行动,帮你把信心建立起来!”
苏星河声音平淡,但听在三人耳中,却是透着无比的坚定。
“你这话,听着有些怪。”巴吐尔挠挠头,神色有些古怪。
“哪里怪?”苏星河疑惑。
“习惯了你的不正经,有些不适应这么正经的说话!”巴吐尔说话直接,不像刘一手,开口前,先要考虑别人的感受。
“我一直都很正经!”苏星河挺了挺胸膛,严肃的为自己挽尊。
见苏星河目光看向自己,阿娜妮甜甜一笑,俏皮的眨了眨眼,说道:
“哪里不正经了,我觉着苏星河一直都是堂堂正正,只是偶尔有些浮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