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凯文·莱斯特兰奇手上拿着汉堡面露疑色。
    “对呀，金钱有什么干不干净的，弄脏的话洗一下不就好了吗？”
    塞德里克则大口大口地咀嚼着汉堡，也跟随着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这个干净更多的是道德层面的。”卡尔从老板手上接过新做好的汉堡和热狗。
    一边将这些食物分配给面前两人，一边平静地解释道。
    “这些钱是我在没有发现我的魔法天赋之前，通过劳动获得的，更符合大众心里面关于赚取金钱的道德。”
    “这里面不涉及法律问题，更多的只是一种心理想法，而这家店铺也是我过去人生中的老相识。”
    “只有在这里我们可以获得廉价的热量，并且不用遭受一些人的恶意。”
    卡尔说得非常轻松也说得很古怪，塞德里克完全没有听懂，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听懂。
    充满热带辛辣风味的汉堡，是他从没有体验过的味觉盛宴，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赶快将眼前的食物装进自己的肚子。
    至于明天自己会不会拉肚子，还有拉肚子的时候会不会遭罪，那都是明天的塞德里克需要考虑的问题。
    而另外一边的凯文·莱斯特兰奇，手上拿着那个汉却没有任何想要动嘴的意思。
    他直勾勾的看着卡尔，沉默了足足一分钟之后，突然开口说道。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其他，我总感觉这是一种特殊的告别仪式，你在企图与自己的某一段生活告别。”
    “但我需要提醒你的是，由于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任何生物都将走向死亡。”
    “再伟大的魔法也无法逆转时间，与其去告别逃避，不如坦然地面对。”
    “谢谢你的建议。”卡尔报以善意的微笑，同时伸手将对方手上凉透了的汉堡拿了过来。
    将一个刚做好的汉堡递了过去。
    “比起讨论这些人生的哲理，你现在不是更应该大快朵颐，用享受美食的快乐为我庆祝吗？”
    “就是，说那么多听不懂的话干嘛，这些东西真的很好吃，我不骗你。”
    塞德里克也过来帮腔，他甚至将自己盘中的一份热狗，放到了凯文·莱斯特兰奇的盘中。
    凯文·莱斯特兰奇望着手上冒着热气的汉堡，以及自己身边那个大脑袋笨蛋满脸渴望的表情。
    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朝着那个汉堡重重地咬了一口。
    牛肉的香气搭配上咖喱的辛辣，确实有一种直冲天灵盖的痛快感。
    而在那股的痛快感之后，剧烈的灼烧感开始充满他的口腔，脸蛋开始肉眼可见的变红。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用手疯狂地在嘴边扇风大叫道。
    “好辣！好辣！！好辣！！快给我拿一点冰水。”
    “o(n_n)o哈哈~”望见他那狼狈的样子，塞德里克终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同时抢过老板递过来的冰水。
    自己仰头将其一饮而尽，直到这时凯文·莱斯特兰奇才发现，这个南瓜头笨蛋的嘴唇早就已经被辣红了一圈。
    “你竟然算计我。”他愤怒的大叫道，引来的却是两人更加开心的大笑声。
    在大笑之后，卡尔将一杯冰水递给他，拍着他的肩膀故作深沉地说道。
    “对于这种丢脸的时光，与其去告别逃避，不如坦然地面对。”
    闻言，凯文·莱斯特兰奇的脸变得更红，也不知道是被辣的，还是因为害羞。
    可即便如此，凯文·莱斯特兰奇也并没有生气或者闹别扭，他继续开始大快朵颐，享受这种他从来没有享受过的美食。
    灯光摇曳之下，三个少年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聊天也没有吵闹。
    每个人安安静静的将自己盘中的食物消灭干净，天花板上悬挂的那台老旧电视。
    依旧在播放财经新闻频道的节目，电视里的主持人容光焕发。
    甚至直接大胆承认，自己也购买了mat魔法科技公司的股票。
    “我们可以看到，根据最权威公司的预测，这支股票的上涨幅度虽然已经接近平稳。”
    “但是在未来的一个星期当中，仍将呈现出强有力的增长趋势，市场信心依旧非常充足。”
    “今天就是华尔街的盟军胜利日。”
    主持人说的各种夸张的语言，在他言语的后面，10多公里之外的华尔街金融城中心。
    不知有多少家投资银行正在通宵开会，多少基金经理正在高档的酒吧里，庆祝自己的胜利。
    而在数10公里外的布鲁克林街区当中，有的只有昏暗的灯光和肮脏的餐馆。
    以及远处不断闪烁警灯和呼啸的警笛。
    “天堂与地狱，可以在一座城市里共存，这确实是资本的奇迹。”
    卡尔直接用桌布擦了擦嘴角，从怀中掏出香烟叼在嘴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昂着头感慨道。
    “怎么，霍亨索伦先生也有心情，发表一些哲学意义的话语吗？”
    卡尔的话刚一出口，立刻引来凯文·莱斯特兰奇的调侃，只是这调侃没有什么杀伤力。
    特别是搭配他那一双，被辣得有些红肿的嘴唇，甚至会让人觉得有些滑稽可笑。
    “不要那么严厉莱斯特兰奇先生。”卡尔将手上的烟头丢在地上，用脚将其踩灭之后。
    直接起身提着那一袋子钱去找老板结账，他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将那只袋子丢给对方。
    随后大声地说道。
    “这里面是今天的餐费，多余的全都是你的小费，毕竟我们在这里坐了这么久。”
    “感谢你的服务。”
    “恐怕以后很难见到你了吧，白人小子卡尔。”
    老板接住那只黑色的背包，没有去查看里面有多少钱，只是看着卡尔有些唏嘘地说道。
    卡尔则只是摊了摊双手，直接转身来到凯文·莱斯特兰奇身边，轻转手腕露出上面崭新的腕表。
    用手指敲击着腕表的玻璃，脸色冰冷的不像样子的说道。
    “6个小时，一个小时60分钟3600秒，打电话通知自己的基金经理，或者自己用电脑操作。”
    “平均大约只有10秒钟，也就是说我推迟了6个小时的计划，给予了他们2160次挽救自己财富的机会。”
    “这算是我送给他们的生日福利，再执迷不悟的话，就和我没有关系了。”
    说着，卡尔突然像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一样，在自己胸口画了个十字，随后拍了拍凯文·莱斯特兰奇的肩膀。
    “莱斯特兰奇先生，你的假期结束，开始自己的工作吧。”
    “ yes my lord。”凯文·莱斯特兰奇微微起身，也学着电影里的那些骑士一样，身子微微弯曲将右手放在胸口。
    对卡尔行了一个骑士礼，随后他说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手机，拨通的里面的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不到一秒就被接通，没有任何寒暄只有一句冰冷的命令。
    “开始砸盘,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