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已经定好了恋爱脑基调,姜晚懒得犯恶心,继续做纪云白的舔狗,可短时间内突然改变,又怕被萧夙和娘爹觉得自己居心不良,另有所图。
所以,既然纪云白能用大病一场来为自己的性格大变做解释,为什么她不能呢?
姜晚依旧还是那副发懵状态,像是根本搞不清楚她们在说什么一样。
“娘,爹,你们在说什么呀?还有,我现在是在哪里?”
姜爹爹瞬间呆愣住了,姜老娘却是气极反笑,出声嘲讽道:“装,继续装!姜晚,你真是有种,为了那个纪云白连家族都可以背叛,现在还能装糊涂骗自己娘爹!”
姜晚却更糊涂了,“纪云白?纪云白是谁?我就记得我昨日去参加个梅花诗会,再醒来就待在这里了,你们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为了那个谁背叛家族,我可是娘爹的好女儿!”
梅花诗会,正是姜晚和纪云白初次见面的地方,在那场诗会上,纪云白一首七言绝句一鸣惊人,彻底在京都打响了名声,也让原身对他产生兴趣。
在那之前,纪云白只是尚书府庶子,平日鲜少外出,整个京都都没几号人认识。
这话一出,姜爹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面色大变。
可惜,原身胡闹了这么长时间,姜老娘压根不信她,满脸都是嘲讽,看着姜晚的眼神像是在说:装!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然而,还没等姜老娘继续向她发难,姜爹爹却是面色煞白,又惊又俱。
“妻主,你快别责备晚晚了,要我说,恐怕她也是被人害了。”
姜老娘微微偏过头,十分不以为然,她心底还是对夫郎的说辞嗤之以鼻的,要她说,女儿这般叛逆任性,多半就是被他惯出来的!
这是两父女一条心在这忽悠她呢,她才不会相信!
“妻主!”姜爹爹加重了语气,他突然伸手,攥住姜老娘的衣袖,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一般,用力到指节都发了白,“晚晚什么为人,你这当娘的还不清楚吗?就算她再任性,也只会和你光明正大对着干,又怎么会想出这种歪点子骗你呢?”
姜老娘微微愣住,示意姜爹爹继续说下去。
“那段日子你一直忙于公务,自然不知道梅花诗会的事情,晚晚就是在那时候遇见纪云白的,自那之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连我们的话都不听,一门心思全都吊在纪云白身上!”
“现如今,晚晚突然昏倒醒来,又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全忘了,只记得梅花诗会的事情,那你说,会不会这段时间晚晚身体里的,根本不是她呢?”
姜爹爹声线很低,还带着微微的颤抖,姜老娘莫名觉得背后一股阴风吹过,吓得她浑身鸡皮疙瘩耸立。
她吞咽了下口水,大声训斥道:“胡说什么呢?晚晚身体里的不是她,还能是谁?难不成还是什么路过的孤魂野鬼?”
姜爹爹没有应答,只是看向姜老娘的眼神越发幽深。
想到这种可能,姜老娘就觉得瘆得慌,后背也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不可能!少在这说什么怪力乱神的话!我晚儿自有天佑,是个有福气的,怎么可能遇到这种事?”
“怎么不可能?那纪云白不也是大病过后就像是换了个人,我是不相信原先一个才学不显,没少过几年学的人会突然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说不定,他身体里...”
“快别说了!”还没等姜爹爹说完,姜老娘就突然打断,他双手在身侧紧握着,眼中也闪烁着几分惊恐。
原先她们只是咒骂纪云白是妖精,可她从未真往这方面想过,现在细细想想,一切确实都太可疑了。
以前,晚晚是家里最有出息的孩子,天赋异禀,是天生读书的好苗子!她夜以继日寒窗苦读,一直把考取功名当成自己最大的目标,可这段时间呢?她一心吊在纪云白身上,每日围绕在他身边打转,上次见她拿起书本,姜老娘都忘了是什么时候了!
曾经,晚晚一直是她的骄傲,不像别人家的熊孩子,她孝顺听话,从不让她操心,可前段时间的她呢?顶撞爹娘,威胁恐吓,连整个家族荣辱和那个纪云白相比,都要往边上靠!
姜老娘一直以为是她比别人家孩子叛逆晚了些,现在想想,先前的晚晚除了没有失忆,和那个性情大变的纪云白又有什么两样?
姜老娘为官这么久,第一次遇见这么无从下手的事情,但为了女儿的以后,她还是撇下面子,低声向姜爹爹询问道:“那依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办?”
姜爹爹注视着前方的虚空,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晚晚的事情多半是被纪云白害的,虽然不清楚她身体里的那东西为何突然离开,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去请太玄观的玉真道长来捉鬼!”
“太玄观颇负盛名,玉真道长法力高强,就是脾气怪了些,妻主,你回家备份厚礼,亲自去请彰显诚意!”
姜老娘点点头,“那你和我一起去。”
姜爹爹却是摇了摇头,他坐回床边,把姜晚半搂在自己怀里,即使自己害怕的连身形都在微微颤抖,却还是坚定道:“我就守在晚晚身边,我不管来的是什么妖魔鬼怪,想要对我女儿不利,那就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他就坐在姜晚身边,默默无言,但肩膀的微微颤抖却在彰显着属于他的力量。
不知道是身体自带的情绪,还是姜晚太过感性,她鼻头一酸,眼眶微微泛红,生怕被爹爹看到,她又匆忙避开了视线。
知道情况紧急,姜老娘甚至没有告别三皇子,就匆忙离开了。
这中间,三皇子得知姜夫郎留在府里,还特意前来看望,可谁知刚见面,却是被姜晚问住了。
“三皇子,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