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一平能抽了一口,狡黠地笑了:“爹,你放心,这事儿咋也查不到我这。再说了,怕啥!”
薛富贵瞪了薛一平一眼:“那你还跟我说啥。”
“咳咳!”
孙海璐伸了个懒腰,“爹,老公,咱们村口那荒山挡路,不如移了吧。我每次回来都得绕路!这对咱们村发展很不利!”
“啥?”
薛富贵瞪大眼睛,觉得薛一平是个傻子,娶回家的儿媳妇更是憨货,“移山,你口气不小,哪儿来的钱!”
薛一平看了一眼孙海璐:“你竟说胡话!”
“诶哟老公,我这不是看着那荒山整日里荒废着,爹也发愁嘛!”
孙海璐眨了眨眼睛,“咱们村人这么多,谁要是把荒山承包了就好了!”
“承包荒山?那是活傻子才干的事儿!”
薛富贵嘟囔着,“现在就连咱们村那个秦风都知道来承包田了,村里面还有比他傻的吗!”
这样的傻子都不要荒山,还有谁要!
“秦风?”
薛一平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听孝庭说他好了?真的?还是自己治疗好的?”
薛富贵应了一声,又想到薛孝庭来要钱给李云打胎,李云那可是秦风的女朋友,还是秦风供出来的大学生。
薛富贵想到这还有些心虚,他这孙子真是个孙子!
这事儿他没告诉薛一平,要是让薛一平知道宝贝孙子的皮都得被皮带抽烂了。
“那就给了他好了。”
孙海璐淡淡道,“他能种出什么好东西,荒地给他还给他省钱呢。”
薛富贵闻言看了一眼孙海璐,孙海璐叹了口气:“爹,老公我先睡了。”
说完就扭着屁股上楼去了。
“爹,海璐她不懂这些,你别听她胡说。”薛一平道。
薛富贵想了想:“我看她比你聪明,还知道傻人配荒山!”
薛一平撇撇嘴,也跟着上了楼。
秦风一直等到晚上,这才到了薛家。
看见薛富贵在院子里蹲着抽烟,秦风走进去:“村长,你在家?”
薛富贵见了秦风便以为秦风是来问租地的事儿:“你的事儿我放在心上了,你啥时候拿到钱就来。”
“村长,我一时之间拿不出那么多。”秦风佯装无奈。
薛富贵刚想发火,突然想到了孙海璐的话,他“啧”了一声:“小风啊,你家情况我很了解,我也能理解你拿不出钱。”
“那村长我是不是就能便宜点了?”
秦风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薛富贵一撇嘴,这小子想什么呢!
不过看这小子的眼睛咋比没坏之前还好呢!
“不是!”薛富贵一口回绝。
“那……”
秦风失望道,“村长你能通融一下吗?”
“村里的地你以为是我一个人的?”
薛富贵吹胡子瞪眼,“那都是要经过委员们同意的!况且价格非常公道!哪里是能轻易改变的?”
“我是个村长,难道我是土皇帝?”
听着薛富贵的话,秦风心里冷笑。
看着秦风郁郁寡欢,薛富贵话锋一转:“我这几天也在想啊,我作为村长得给每个村民都制造一些条件!你说对不对!”
“你现在手里没那么多钱,一口气也吃不成胖子啊!”
薛富贵将烟杆背在背后:“小风,我也算是你的爷了,你看这村里谁容易?我这都得操心啊!要是可以我真想把我家的给你。”
秦风听得不耐烦,还得假装傻呵呵道:“那村长你是啥意思咧?是不是说要把你家的地给我咧?”
薛富贵吃惊地看着秦风,这秦风是个傻子?
“不是!”
“你知道村口有个山头吧,那里人杰地灵那是咱们村的宝地,不如你租那。”
薛富贵说完就去看秦风反应。
果然啊秦风急了:“ 那是荒山!山上连基础开垦都没有。那些树遮天蔽日,我咋去啊?村长我可不要!”
“诶!你小子挑三拣四的!”
薛富贵不紧不慢道,“那你的钱不够,你要是承包山,一年也就五万块!”
薛富贵咬了咬牙,将心里本来的预售价砍了一半。
“五万?!”
秦风登时要走,“村长,那荒山多少年没人了,五万我可不去,我不当冤大头!”
“小子!啥冤大头!”
薛富贵拦着秦风,“我好不容易给你选了个好地方,你还不领情了?整个山头都是你的,你在那只要不砍树,你想干啥干啥!”
“不能砍树咋种地!”
秦风眼里喷出怒火,“让我五万块买个没用的东西!”
“诶!”
薛富贵拉着秦风低声道,“这样,爷给你便宜点,两万五千一年好不好?你想想,那么高的山都是你的!”
“你不吃亏啊。”
两万五?
秦风心里一乐,这要是能拿下,他分分钟就能挣下来。
那荒山他考察过了,除了养鸡还能在树荫下培育菌子,潮湿温热的条件更适合菌子生长。
见秦风犹豫,薛富贵眯着眼睛:“爷跟你一次签三年,这三年都是你的!”
三年稳定下来,秦风已经能攒够一笔钱了。
虽说计划得逞,秦风还是表现得不情不愿:“村长,那山上要是长不出粮食咋办!”
“诶,你这么能干!怕这个?年轻人就是敢想敢闯!”
薛富贵一阵pua,终于把秦风忽悠到了签合同的桌子上。
看着合同上的条款,秦风单纯地问道:“村长,你能不能加一条这个山头三年内由我所有,其他人未经允许不得入内,否则我有权进行处理。”
“那……”
薛富贵翻了个白眼,就算是秦风不写,村里的正常人也不会想去那荒山上,但他还是点点头,“写一个好,毕竟是你的地方了。”
秦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五千块钱放在桌子上:“那村长,我只用给五千就够了吧?”
“够了。”
薛富贵之前收的定金已经被薛孝庭带走了。
他将五千点了点塞进腰包:“好小风,你就放心大胆地干吧!没人打扰!”
秦风露出大白牙,目光里闪过一丝得意。
薛富贵当自己看错了,看着秦风的背影怔了怔,口袋里的五千块钱好像发烫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满当当的口袋,心里面萌生出古怪的感觉。
“那小子咋感觉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