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兵临城下
作者:试水的黄瓜   从抽到sss级传承开始最新章节     
    许白眉靠坐在屏风之后,虫影绰绰。
    “你是说你留了曹奂一个人在长安,然后长安没了,曹奂没了,长安的十万大军也没了。”
    “是。”
    “然后蜀军现在在打弘农,离洛阳只有一城之隔,吴军在打襄阳,两路在一齐推进。”
    “是。”
    “然后这些你不管,跑回来等着那个李将军的命数。”
    “是。”
    “那现在可有命数让你夺取?”
    “无。”
    “那你的天下?”
    “。。。”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将战线推回去,没有天下一统,就没有飞升。”
    随着司马昭离去,偌大的宫殿里剩许白眉一人,刚刚提起来的精神气马上垮掉,他止不住地咳嗽,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声音在殿中回荡。
    “请神是需要代价的,即使祂什么都没做,请得神来,做不做都要给。”
    他咬咬牙,搭起祭坛,将咳出的一小块血肉摆到上面,又吐出一口精血,黑烟冒起,将祭品收走,临时的通道里响起一声略有不满的饱嗝。
    “嘶,遵从您的意志。”
    待到阿撒托斯远去,许白眉直冒冷汗,瘫倒在席上。
    他的半张脸被他的传承异化着,煞戈妖虫的特性,每一个虫脑有三个可以独立思考的次脑,也是他能直面【反宇宙的伪神】而不丧失战斗力的原因。
    但先前为了保命爆了一颗头,现在只能用他自己的一部分脑子去对抗一只次脑,否则就会被虫脑主导意识。
    那只,许白眉并不识得的恐怖生物可以讲是拔地而起,简直像是一座通天贯地的大山从他眼前长了出来。
    一碰撞,毫不费力将阿撒托斯的投影搅得稀碎,又看了自己一眼,他花了十数年流连在果实之间用了无数天材地宝才堆出来的一颗虫头像个西瓜般顷刻间爆炸,腥臭的粘液喷了他一脸。
    他毫不犹豫撒起十条腿就跑,好在那位并没有追来。
    “有唯一级生物本体的果实,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失格的甲级果实,又被六尘的那两个婊子给骗了,难怪那小子说我淌不起这浑水。”
    许白眉捻起一只大青虫怔怔出神,想着若是能将这颗唯一级果实摘下,自己能得到的好处不计其数。
    “嘶!还有一颗头可以炸,此时不干何时干!”
    他咬咬牙,将大青虫放入嘴中狠狠嚼烂。
    。。。
    司马昭走出殿去,抬头看看挂在天上的暖阳,像经历过的每件大事的下午,看看炎日,再掐指一算,就能有活路。
    “今日立冬,天干,八门。九神。”
    左拇指在手指节中游走,算了一圈停留在了无名指下节。
    “空亡。”
    再算。
    “空亡。”
    再算。
    拇指缓缓落到无名指下节,空亡,最凶之卦,所占之事均有大不利。
    他犹豫二三,重新再算,拇指落到无名指上节。
    “赤口,还是小凶,不吉,凶险,但总还是条路。”
    司马昭的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随即将手伸入自己的喉咙里,越伸越深,直到小半个手臂都进去了。
    终于一捻,将紧贴在食道的白色多足虫甩出,带着粘液摔到地板上,在下午的阳光下张牙舞爪,司马昭无情将其一脚踩死,大步流星离去。
    他司马昭是个敢当街弑君的乱臣贼子,区区一个上仙,填不满他胸怀的野望。
    。。。
    李衍幽幽醒转,许白眉不在了,阿撒托斯不在了,鲧不在了,身边是土灰色的天花板,伤者的哀叫,和中草药的气味。
    “醒了啊,李大将军?”
    转头望去,黄崇顶着一对大黑眼圈,拿着一沓厚厚的黄符,不停抽出一张张点燃,伤兵们淌着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疤。
    看着战场大夫黄崇忙碌,李衍识趣地不吱声,后脖颈有种隐隐的痛,一摸,青肿到胀痛起来。
    “李将军这铁打的身子,竟然被人手刀砍到昏迷不醒,是一个姑娘把你送来的。”
    太阳穴突突两下,想起了一些记忆片段,鲧捂住自己眼睛,吐出几个字。
    “别看,别听。”
    然后自己轰然倒地。
    对鲲鹏这种层次的强者来讲,没有一巴掌把李衍拍死已经算是收力了。
    李衍接过黄崇递给自己的类似创口贴的东西,将其贴在后脖颈,旋即站了起来。
    “此处是汉中还是剑阁?大将军的计谋实现了?”
    黄崇一顿,大笑:“此处是弘农!”
    “弘农?”
    “唉,大汉的将军对这个地名陌生也正常,弘农,黄河南岸,洛阳城旁,攻陷此处,便能剑指洛阳。”
    这下把李衍惊到了。
    “吾是昏迷了一天还是一年,怎地攻城拔寨跟过家家似的?”
    “过家家是何物,总之的确是摧枯拉朽,钟会之军,剑阁之军,安南之军,加上虎步军,无当飞军,一路过来无一合之敌,魏国士兵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似漏网之鱼。”
    “怎会如此,那杜预,文鸯,羊祜,等等有名之将无一人阻拦,事有蹊跷,不可不防。”
    李衍眉头皱起,若是司马昭诱敌深入,到时到了洛阳城下,左右包抄,蜀汉纵是有一百个诸葛亮在世也回天乏术。
    “兵临城下,皇帝都抓了,防无可防,右有东吴鼠辈帮忙北伐,左有长安重镇横关,至于汝讲的名将,大多请降,不降的被张遵打到降了,还不降的,把他们那皇帝拉出来,个个纳头便拜。”
    交谈中,帐外欢呼叫骂声震天。
    两人走出帐去,夜色美,月儿半面妆,半遮颜,云淡淡,风轻轻,芦苇摇摆,水波柔柔。
    大将军姜伯约横刀立马,站在高处,身后三尺多长朱红袍舞动,上绣百兽朝麟,怒目圆瞪,似要活过来。
    再远处,弘农城门大开,文官武将出列,踩过地上高高低低的尸体,举白幡,抬木棺,怀揣户籍文簿,纳头请降。
    。。。
    成都,皇宫。
    急急脚步声从远到近,定在了门外。
    “陛下,军情到。”
    刘谌诧异,接过细阅。
    “弘农已破,汉军剑指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