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放不下的权欲
作者:Aki妨   HP黑防教授的备课日常最新章节     
    皮皮鬼从怀中掏出一个个墨水瓶,以惊人的速度抛向斯黛。墨水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黑色或蓝色的弧线,伴随着稀里哗啦的声响。
    斯黛抽出魔杖。
    杖尖盈盈,凭空而显一只与皮皮鬼身高般直径的水球,在空中打着旋,吞噬飞溅而来的墨水,原本清澈的水球染成了黑蓝相间的重色。
    “我话还没说完呢,”斯黛说,“不要影响学生们的休息。否则,我不介意给你一些特别的待遇。”
    水球吸附了足够的墨水后,陡然加速,在皮皮鬼惊愕的眼神中,水球在他的头顶上方炸开,冰冷的液体瞬间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湿。
    “啊啊啊!你这个刻薄恶毒的女巫!”皮皮鬼尖叫着,他只是看起来像个幽灵,实际上还是实体,被水球砸他个正着。他试图把身上的水珠甩干净,那双灵动的眼睛里似乎在一瞬间闪过了三百个诡计,“你居然敢挑战我?”
    斯黛轻而易举地将皮皮鬼脖子上的围巾抽了下来:“这是你从哪儿抢来的?”
    皮皮鬼气得跺脚,他想从口袋里抓一把粉笔灰甩眼前这个讨厌的巫师脸上,但它们都已经被打湿了。眼下情况对他不利,皮皮鬼不再停留片刻,丢下一句“等我给你准备一份大礼”,转身便消失在了空气中,只留下一阵嘲笑般的笑声在走廊里回荡。
    斯黛转向那名男级长,魔杖轻轻一挥,他头上的口香糖瞬间凝固成硬块,掉落在地上。
    在她们离开后,费尔奇姗姗来迟,他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气得破口大骂皮皮鬼的名字,嚷嚷着要找邓布利多告状,把皮皮鬼赶出霍格沃茨。
    ……
    魔法部部长办公室内,巴诺德和博恩斯相对而坐,这几天她俩都忙得几乎不能合眼。
    斯基特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了抓住她,魔法部出动了能调动的所有人手,几乎任何一个巫师出门都能看见一名傲罗或打击手,但效果并不显着。
    巴诺德将一叠文件丢在桌上,冷冷注视着窗外,倏地笑了。
    这是一份建议协调魔法部的其它资源,用以追捕逃犯的申请书,是现任傲罗办公室主任鲁弗斯·斯克林杰提议的,他想要收回部分人力,把这任务交给其它部门处理——比如摄魂怪。
    博恩斯与斯克林杰关系一般,但她从不落井下石,便客观道:“斯基特并非穷凶极恶的黑巫师,斯克林杰是觉得让傲罗们继续执行这样的任务有些过于繁琐,而且相对于其它更为紧急的任务来说,显得大材小用。”
    “还有什么更紧急的任务?这是史上首例阿兹卡班越狱案,斯基特就是从摄魂怪嘴边跑的。”巴诺德的声音冰冷,“傲罗的任务是维护巫师界的和平与稳定,如果连这样的任务都交给其它部门处理,那她们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博恩斯明了巴诺德为何会表现出得如此盛怒。
    巴诺德在任期间,巫师界一直风平浪静,甚至神秘人都在她的任期内死亡,抓回来的食死徒恨不得塞满阿兹卡班,她的领导能力和决策智慧早已获得了广泛认可,然而,这起越狱事件的出现,对她多年积累的声誉构成了威胁。
    她原本可以以一份近乎完美的履历告别政治舞台,现在却得背负一个污点。
    巴诺德必须要抓到斯基特。
    “巴诺德部长,我理解你要抓捕斯基特的决心,以及这件事对你声誉的影响,但我们要正视事实,斯基特目前可能已经采取了极端的措施掩藏自己的行踪……”
    “我不可能现在就取消摄魂怪的监管制度,”巴诺德知道博恩斯要说什么,她厉声否定,“现在每天都会派遣一支傲罗小队在阿兹卡班执勤,辅助摄魂怪的监管,这还不够吗?你得承认,现在没有更合适的办法替代摄魂怪,这件事本来就不可能一蹴而就,如果你还想给我添乱子,就继续说这些陈词滥调吧!”
    “可是已经出现了部分傲罗在执勤时用不规范的、甚至恶劣的手段限制囚犯的活动的情况,这个制度必须完善……”
    “现在这些事情都不重要,博恩斯!”巴诺德霍然起身,“不要在这里向我提出问题,去解决!解决问题!”
    巴诺德一指门外,赶人的意思不言而喻。
    博恩斯还想再继续争取,可见巴诺德的脸色不善,她担心说下去会适得其反,只能把话都咽回去。
    在她的手握住门把手时,她回头望向巴诺德,深深地叹了口气:“你的压力太大了,巴诺德部长。但我们的存在并不仅仅为了个人的荣誉——我会尽力去解决问题的。”
    关门声落下,巴诺德被卸了力般,颓然跌坐回皮质深棕色的高背椅上,椅背在她身后发出轻微的吱嘎声。
    她知道博恩斯说得对,斯基特事件虽然重要,可在当前魔法部纷繁复杂的事务中,它的危害性远远排不上目前事务的第一位,无论如何也不该倾尽全部人力去处理这一件事。
    她的情绪影响了决策,她无法像以前那样冷静地思考问题,皆是因为她自私的想法,因为她的愤怒、焦虑和不甘如蛇毒般侵蚀着理智,巴诺德无法接受自己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巴诺德空洞地翻看着桌上乱七八糟的各种文件,混乱的思绪缠在她的手指上,她翻页的动作越来越快,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想直起身去拿水杯,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直不起来。
    她在臭气熏天的官场上跳上跳下数十年,见过的阿谀奉承、贪赃枉法、钻营取巧各种丑态数不胜数,但她脊梁从未被压断过。
    可不知何时,她的脊梁也已经被腐蚀得只剩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