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云台会盟
作者:一醉三千年   仙途之昆仑神器最新章节     
    钟声刚过,只见一道紫光从天外笔直射了过来。
    转眼之间,已落在祭台上。
    紫光落下不久,只见身穿紫色长袍,目露王霸之气的‘魔宗’林之轩,已站在了祭台中心。
    “好快的身法!简直犹如仙人入凡尘。这‘魔宗’不愧是我西凉黑道的至尊。”群雄当中,不知是谁赞了一句。
    “竟然是魔宗林之轩大人亲至?!嘿嘿,没想到本座在有生之年,竟然还能一睹我西凉黑道至尊的无敌风采,那当真是三生有幸了。”一位魔门宗主感慨道。
    “魔宗大人出世,我西凉黑道必将振兴。哈哈,正道那些耀武扬威的狗崽子们,给爷爷等着吧。”一位中年汉子笑道。
    “魔宗大人,我们好想你啊!”有些年轻的弟子,竟然激动的哭了起来。
    ...
    林之轩的到来,顿时在人群中掀起了一阵前所未有的骚动。
    林之轩走前几步,微一拱手,笑道:“本座久居荒山野岭之间,今日得见众位英雄好汉,大感荣宠之至。只是巫山之上,诸物简陋,加之大会筹办仓促。作为此次大会的东道主,本座招待未周,还请见谅。”说着他躬身行了一礼。
    众人心里均想:“素闻这林之轩为人冷漠,杀人如麻,今日一见,竟是这般客气有礼。”
    林之轩停顿了片刻,续道:“三千年前,道洲西境,西凉、扶风,以及中州三国的黑道势力之间,为了争夺地盘和统治地位,攻伐不断,死伤无数。”
    “加上当时西境三国的仙门,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对我们趁火打劫,甚至明目张胆,肆意屠杀我西境黑道门人。一时间,西境黑道势力锐减,几乎十不存一,险些绝迹于天下。”
    众人听到此处,无不满腔怒火,个个大骂正道卑鄙无耻,猪狗不如。
    一时间,群雄激昂,气氛紧张。
    林之轩扬了扬手,示意众人安静,续道:“在此生死存亡之际,幸得当时中州国的黑道之主‘邪王’杨宏泰,横推天下,力挽狂澜。才使得西境三国的黑道势力,不至于就此土崩瓦解,烟消云散。”
    一个黑脸汉子赞道:“哈哈,邪王大人不愧是我西境黑道界的柱石象征,精神领袖。果然是盖世无双,英雄无敌。”
    另一个白面汉子赞道:“也只有诚如邪王大人那样震古烁今,盖世无双的英雄人物,才能做下一统西境三国,问鼎黑道至尊的壮举吧。”
    又有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道:“可惜,邪王大人大业未成,却英年早逝。否则我西境黑道,何至于落到现如今这种四分五裂,日渐势微的局面。”
    群雄当中,只见一个绿袍少年站起身来,朝着林之轩拱手一礼,道:“魔宗大人在上,小人有礼了。”
    他略一停顿,续道:“以小人之见,在场众英雄豪杰之中,年轻一代的弟子,加上新晋的黑道弟子,占据了至少一半以上。”
    “我们生不逢时,无缘得见邪王大人的无敌风采和伟岸身姿,此乃人生憾事。但我们对他老人家横推天下,一统黑道的光荣事迹,甚感兴趣。”
    “魔宗大人,还请为我们讲一讲邪王大人的生平。一来,能够让我们这些后辈小子,缅怀前辈大贤,以表敬仰忧思之情。二来,能够让我们以邪王大人为楷模榜样,自强不息,奋发图存。”
    林之轩笑道:“说得好!倘若我西境黑道,人人都能够诚如那这位少年那般深明大义,我黑道何愁不兴。”
    “事实上,邪王大人杨宏泰统治西境黑道的时间极其短暂,只有区区一千余年。但就是在这短短的一千年时间里,他却做成了三件事,三件足以改变道洲黑道格局,决定西境黑道命运的大事。”
    “其一,他以睥睨天下,威震八方的气概,统一了西境三国黑道,并在灵州境内的千魔窟开坛建宗,创立了西境三国黑道,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大联盟组织,西境魔门。这便是我西境黑道史上,影响最深,流传最广的大事件,灵州开宗。”
    “之后,他又陆续推出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并在汶水河畔,颁下赫赫有名的‘五项八条’治世方略。在‘五项八条’的指引下,我魔门卧薪尝胆,休养生息,奋发进取,励精图治,在经过几百年的蛰伏与发展之后,不仅死灰复燃,而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盛况。这便是决定我西境黑道命运的另外一个大事件,汶水建制。”
    “当时的情景,何其繁盛,几乎能够西境三国的朝堂,仙门,三足鼎立,分庭抗礼。可惜现如今,盛况一去不复返,我魔门又将进入各自为政的局面。”
    说着他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众人眼神虚恍,神色激动,似是都沉浸在那一段令人无比神往的光辉岁月当中。
    林之轩忽然提高了嗓门,冷声道:“其三,云台会盟。然而,自云台会盟之后,‘邪王’杨宏泰被西境仙门那些伪君子,阴谋设计,无辜惨死之后...”
    群雄当中,只见一个老者插嘴道:“魔宗大人,您这话说的不对。江湖传言,邪王他老人家是因病去世,您怎么说是他是被正道阴谋害死的呢?”
    林之轩哼了一声,道:“当年,邪王大人死于非命,我魔门顿失擎天之柱,一片哗然,人心不稳。为了稳定军心,也为了迷惑西境仙门那群伪君子。本座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对外谎称邪王大人是因病去世。”
    他话锋一转,道:“实际上,邪王大人乃是被西境仙门那些伪君子阴谋陷害,毒杀身亡。他们以为本座不知,殊不知本座在云台会盟之前,便已得到确切消息。只可惜当时已来不及通知邪王大人,以至于酿成大祸。”
    他沉吟了片刻,续道:“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如若不报,不仅有愧于那些前去参加云台会盟的数百亡魂,而且有愧于死不瞑目的邪王大人,更加有愧于我们身上所流淌着的这一身魔门之血,以及铮铮铁骨。”
    “你们说,正道那群伪君子如此欺凌和羞辱我们。这个仇,我们要不要报?要不要将他们全都杀光?”
    “报仇,报仇,报仇!”
    “杀,杀,杀!”
    众人激昂高亢,义愤填膺。
    一时间,群雄激愤,喊声震天,声势浩大,传遍方圆数十余里。
    喊声犹如阵阵惊雷,震得无尽虚空微微发颤,附近群山摇摇晃晃。
    林之轩又摆了摆手,众人这才平复了下来。
    群雄当中,只见一黑袍汉子站起身来,拱手道:“魔宗大人,道上一直有传言,说我西境黑道在这两千多年时间里,之所以能够与仙门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和平共处状态,正是因为当年邪王大人与仙门在云台山上达成了和解,并签下协议,史称云台会盟。如今看来,那所谓的云台会盟似乎是另有隐情。”
    “大人,云台会盟的真实情况究竟如何?还请明示。倘若真如大人所说,邪王大人是在云台山之上,被仙门阴谋残害致死,那么此仇我们便非报不可。”
    “毕竟,邪王大人不仅是我西境黑道曾经的至尊,还是我西境黑道的精神领袖,以及宗门象征。他代表着的已不仅仅只是他个人,更为重要的是,他代表着我西境黑道至高无上的荣耀。”
    林之轩挥了挥手,道:“这位朋友,请坐。”
    他沉吟了片刻,道:“自邪王大人创立魔门之后,我魔门的势力日渐壮大。那段时间里,我们生活富裕,教众安康,一片祥和繁盛的景象。可是,西境仙门那些伪君子偏偏见不得我们过得好。”
    “我们虽然被世人称之为黑道,称之为邪魔,但我们大部分人不过只是一些无门无派,无依无靠的散修。至多是做起事来不遵礼法,我行我素了一些,从未损害过他人的半分利益。当然,也有个别害群之马,但是那些人只占了极少部分,大多数都是安分守己,渴望和平的良善之人。”
    “然而,那些所谓的正派,自私自利,沽名钓誉,偏偏不许我们发展,更不容许我们活在这世上。他们作威作福,仗势欺人,对我们不是寻衅滋事,便是暗中破坏。因此,在那段时间里,我们与仙门之间明争暗斗,摩擦不断,有几次险些酿成了黑白两道之间的大战。”
    “邪王大人深知,我们的底蕴远不如仙门,如此下去,我西境魔门必将再次衰败,也必将沦为鱼肉,甚至有可能就此绝迹。”
    “为了我西境黑道的香火永昌,也为了教众们的安宁生活。邪王大人不惜以身犯险,私下联系了一位,当时在正道当中,拥有着举足轻重,身份显赫的大人物。”
    “双方经过多次私下接触和协商,最终达成了初步意愿,双方约定,道洲西境三国,黑白两道之间,以云台汶水为界,南白北黑,划疆自制。”
    “并制定了五大自治方略,其一,尊重双方门派的独立,以及地域的完整。其二,和平共处,互不侵犯。其三,互不干涉内务,互不搞阴谋诡计。其四,互惠互利,共同发展。其五,平等互助,不搞宗门,以及身份歧视。”
    “五大方略于我黑道而言,影响深远,大有裨益。然,签订的前提条件是,邪王大人必须以人质的身份,被仙门扣押三千年。”
    此言一出,群雄无不哗然。
    “耻辱,简直是奇耻大辱,如此过分的要求,邪王大人岂能答应。”
    “不错。我黑道中人,做起事来虽然我行我素,快意恩仇,但人人铁骨铮铮,宁折不弯,岂能受此屈辱。”
    “那么,邪王大人究竟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呢?”
    “废话,邪王大人若是没有答应,哪来的云台会盟。”
    ...
    杨宏泰叹了口气,道:“是,邪王大人答应了。在云台会盟的前夕,他曾对我说过,在黑道前途,以及万千门人的生死面前,我杨宏泰的区区生死荣辱,又算得了什么。于是,他便带着三百亲卫,毅然决然的登上了云台山。可惜,至此一去不返。”
    “后来,经过本座的多方打探才知道,原来那所谓的云台会盟,竟是一个谋划已久的巨大阴谋,其目的就是为了引诱邪王大人孤身前往,好一举围杀。”
    “根据一位侥幸逃出来的邪王亲卫亲口所述,那一战异常惨烈,邪王大人在身中剧毒的情况下,竟犹如天神下凡,一连斩杀了对方几十位大高手。奈何毒性爆发,加上体力不支,最终被仙门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拥而上,以乱刃活活砍死。”
    “都是我的错啊,倘若我当时能够把事先得到消息,及时传到邪王大人手中,那么,他也就不至于惨死,我黑道也就不至于就此凋零了。”
    说着,他不禁流下了两行自责而又悔恨的眼泪。
    众人无不义愤填膺,悲愤交加。
    一些年纪尚轻的小辈,甚至偷偷抹着眼泪。
    气氛顿时陷入沉寂,悲凉而又压抑,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