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莉亚犹豫了会，支支吾吾说道：
    “这会不会太过分了点，如果我答应了小偷先生你的要求，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没了自由，必须得一直待在你身边。”
    “这倒是，行吧，我给个期限吧……”
    林凡想了想，片刻后抬起手伸出两根指头。
    “两个月是吗？”
    “不是，是两年……”
    “两年，这是不是太……”
    林凡转过身，话音冷冽无比：
    “既然如此，请你离开吧，我帮不了你。”
    奥德莉亚的神色相当局促，一但答应了林凡，那么在之后的两年内，她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自由，完全等于一个奴隶。
    但要是不答应林凡，那她的好友，必然是死在不知名的空间中。
    她不想好友绝望死去，死去时眼睛中只剩悲戚。
    她认真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林凡：
    “我答应你。”
    林凡笑了笑，接着对语沁水她们轻声言语：
    “你们也听到了吧，我得暂时离开一阵子，如果事情顺利的话，过几天我就回来了。”
    语沁水眼里浮现一抹不舍，她紧握着林凡的衣角，柔声道：
    “如果不顺利呢？”
    “那就可能要十多天，或者半个月吧。”
    “就不能带我一起去吗？”
    “不行，奥德莉亚带一个人就很困难了，带两个人的话，我怕好几天都不能到那边去。”
    “我又不是不回来，对了，虚现空间里的晶能你们记得使用。”
    语沁水尽管万分不愿，但林凡决定的事，她也没办法改变。
    况且，以林凡目前的实力，解决一下这种小事，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随后，林凡在每一个女人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至于柳婳夜，林凡倒是想做些什么，但想来两人没有什么关系，不便做亲密的举动。
    于是乎，他只好将心中的想法默默消除。
    与每一个女人说了些告别的话，林凡便转身跟着奥德莉亚进入空间裂缝中。
    快速移动的过程中，奥德莉亚有一件事，心中一直感到疑惑。
    她转眸看向闭着眼休息的林凡，一脸疑惑地问道：
    “小偷先生，你为什么要问我好友的性别？”
    林凡缓缓睁开眼帘，话音淡然：
    “如果是男的，我就不会答应你去救人。”
    “为什么是男的就不会去救呢？”
    “首先，有些秘密你是不知道的，而且我也不会告诉你。”
    林凡垂眸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契约书和誓约书。
    这两样东西，无论如何也和男人也搭不上边，也就是说救一个男人，等于白救。
    但救一个女人，他很可能会提升些许实力。
    而且，对于奥德莉亚的能力，林凡同样垂涎很久。
    他知道，奥德莉亚的能力绝不是单纯的空间跃迁而已。
    另外一点不救男人的原因，也是最重要最主要的一点……
    他是男人，喜欢女人，天经地义。
    奥德莉亚看着林凡的侧脸，一眼就看穿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无非男女之事。
    并且一猜就知道，小偷先生不仅喜欢偷东西，而且还是个色胚。
    时间一晃眼过去，两人顺利抵达寒冰之国。
    天上下着小雨，四周雾气弥漫，视线不清晰。
    林凡微微向前倾，探出头看着脚下巨大的深渊口，仔细打量了一会：
    “你的好友就在这里面？”
    “是的，自从她上次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多久之前的事？”
    “三天前。”
    林凡的眉梢皱了一皱，估量着洞口的大小，像是在想着什么。
    深渊坐落在密林的中央，显得十分突兀，仿佛凭空出现一般。
    从四周的泥土松软程度，以及植被覆盖度来看，这个深渊应该是最近才型成的。
    目光中，洞口的直径很大，大概有三十米宽，具体深度未知，一眼看不到底。
    林凡捡起一颗石子，随意一丢，没过几秒，哐啷的声音一下子响起。
    石子滚动着滑了一下，再次下坠后又响起哐啷的一声。
    看这情形，深渊的壁面不平整，到处是凸出的石块。
    因为雾气弥散在四周，有很多地方都看得不真切，但目光所及之处，有许多岔路口通往未知的地方。
    林凡偏头看向奥德莉亚，随即问道：
    “你下去过吗？深渊里的具体情形你知道吗？”
    奥德莉亚点了点头，接着认真介绍她所知道的情况：
    “这里面很混乱，像是各种空间杂糅在一起的产物，接近地面的部分和外界基本无异，偶尔会有些变异生物。”
    “往下一百多米，整片空间变得宽阔很多，粗略估计是洞口宽度的数十倍，不管是变异生物或者是其他生物，很少会出现。”
    “再往下的话，我没敢继续深入，里面的气息太过污秽，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迷失在其中。”
    “我使用跃迁能力的时候会被影响，以致于跃迁没多久就会撞上石油一样的黏浊物，但我很确定，那绝不是石油。”
    林凡听完后，抬头深呼了一口气，瞬间觉得这个深渊要比他想的要复杂。
    影响觉醒能力的使用，据他所知，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物质能轻易做到。
    以上是基本信息，虽不至于让林凡感到焦虑，但也没到波澜无惊的地步。
    粗略猜了一下深渊的深度，最少是二百米以上，但绝不代表只止于二百米。
    也很可能，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
    污浊的风从深渊往上吹，奥德莉亚急躁的心情也加深了三分。
    她来到断掉的树干上，转而沉声说道：
    “小偷先生，我们什么时候下去？”
    淡薄的雾覆盖在深渊四周，视线中的树林愈发地迷离，看不清前方，也看不到来时的路。
    只有浑浊的深渊口，蛊惑着他们往前走。
    林凡走了过去，牵住奥德莉亚的左手：
    “现在。”
    在奥德莉亚惊诧的目光中，林凡拉着她就往下跳，快速往下深入。
    岔路口很多，通向四面八方，但最终所到之处，无疑是往着更深的地方。
    和奥德莉亚所说的一样，起初稍微能看到变异生物，越往下就越难看到活着的东西。
    前一百多米，没有太多特殊或者是奇怪的东西，与外界无异也是事实。
    林凡和奥德莉亚站在挂空的岩石上，拿着强力电筒往周围照去。
    整个空间里，虽然没有了雾气弥漫，却是多了漂浮在空气中的灰色尘埃以及细菌。
    能见度一如既往的不清晰，稍微走两步，连下一刻站的地方是深渊还是岩石都不清楚。
    林凡略微想了想，便开口问道：
    “你的好友，具体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奥德莉亚摇了摇头，对于好友的具体去向她是毫不知情，只知道好友消失在这个深渊中已久。
    “我不知道。”
    “不知道？想在这无边无迹的空间找到一个人，难度会很大……”
    “你还知道些什么？比如她为什么要下到这个深渊？”
    奥德莉亚眉梢皱了皱，感觉时间异常的紧迫，便将知道的有关信息一下子说了出来：
    “不久前，她告诉我她在深渊口捡到了一块闪着蓝色光芒的石头。”
    “她很兴奋，因为这种石头要比一般的晶能所蕴含的能量要多，也就是说想要变得更强，这种石头无异要好得多。”
    “她和我简单说了几句，便一个人深入渊内，我有别的事就没陪着她一起来。”
    林凡轻轻点头，说：
    “用跃迁能力往下走。”
    “可我的能力会被环境中不知名的因素影响。”
    “你尽管跃迁就行，注意看到类似于这种石头时，你就停下。”
    奥德莉亚明白了林凡的想法，便不再多说什么，而是专心使用跃迁能力寻找着。
    往下跃迁的同时，两人无数次撞上石壁，身体上也已沾满了黑色黏浊物。
    林凡用手揉搓了一会这种黏浊物，心神忽然一震，察觉到这种物质极具侵蚀性。
    如果和这种物质接触久了，很可能会迷失心智，变成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行尸。
    也或许，会变成一个只为欲望而活的疯魔。
    对于这种物质的产生，林凡颇感疑惑。
    他想了许久，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片区域会有这种物质。
    混沌朦胧的深渊，不断有污浊的气浪往上冲刷，从未停止过。
    眼下最可能的情况，是气浪上涌时携带着这种物质，久久沉积下才形成了无比黏浊的石油状物。
    这也正好说明，深渊的更下方，要么有强大邪秽的生物，要么有着他所未见识的东西。
    持续跃迁许久，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林凡已经意识到，继续像无头苍蝇找下去，只会是浪费时间。
    他握紧了奥德莉亚的手，严肃说道：
    “抓紧我的手，千万别松开。”
    而后，林凡前方的虚空，悄然凝聚出一颗黑色的球体。
    与其四处乱撞，他打算先到最底部看看情况。
    黑球将所碰到的一切物体尽数湮灭，吸入虚空。
    相比跃迁往下的速度，这种直接跳下的前进速度，要快得多，也直接得多。
    两人笔直快速下降，丝毫没有被外界的事物阻拦。
    尽管一开始时，一切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异样。
    在林凡的虚现空间内，他为了替李玉悦报仇而获得的不知名石头，蓦然一亮，毫无规律闪烁着。
    可没过多久，在那望不到尽头的深渊，仿佛是整个世界污秽的集合，如庞然巨物无情拉扯着林凡两人。
    林凡一手抓着岩壁，催促奥德莉亚使用跃迁时，一股黑雾忽然急速成型。
    这些黑雾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强横冲刷着两人的躯体。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体力以及力量悄然间被吞噬，几乎无法反抗力量的流失。
    等到林凡瞪大眼睛，想要上去时，却是早已被拉到了一个不该存在的地方。
    那种石头没找到，但他和奥德莉亚，在不知幸运还是不幸运的情况下，直接抵达深渊的底部。
    只是一霎那，莫名的心悸顿时涌上他们的心头，疯狂碾压着两人的心魂。
    焦躁感，心烦感，各种负面情绪，仿佛喷涌的熔浆，极速挤入他们的脑海中。
    林凡的直觉告诉他，这里无比危险，如果不尽快离开这的话，很可能会彻底被负面情绪掌控身体。
    他的意志要比奥德莉亚要坚定些，还有自由行动的能力，不至于早早失去自我意识。
    但奥德莉亚却是不行，她早已崩溃得失声痛喊，眼角的泪水，唇角的口水，鼻腔中的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林凡紧蹙眉头，一把抓过奥德莉亚的手臂，期盼治愈术能帮到一点忙。
    下一刻，奥德莉亚的眼眸渐渐恢复了正常，却又渐渐出现情迷意乱的情愫。
    因为负面情绪被放大，奥德莉亚呼吸忽然急促，俏脸红润得仿佛滴血的红苹果。
    她胡乱扒拉着林凡的衣服，急不可待般低声娇吟，喘出桃色的气息。
    林凡毫不犹豫，用极冷的寒冰帮她恢复成正常的意识，而不是因欲望而行的失控体。
    他抬手抓着奥德莉亚的双肩使劲摇晃着，急忙说道：
    “奥德莉亚，你给我清醒点，不想死的话，就快跃迁到上面去！”
    生存的渴望在她脑海中回荡，她自己也绝不想轻易死在这。
    随后，她为了保持清醒，猛地咬了下唇，一抹鲜血也随之溢出。
    凭着最后的意念，连忙使用觉醒能力。
    然而，她却发现自己的能力被彻底压制，根本就无法使用。
    林凡倒也不是很吃惊，于是试着与外界联系。
    然而，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彻底被隔绝，虚现空间的联系也能得到回应。
    他的觉醒能力，和奥德莉亚一样无法使用。
    此时此刻，他知道，这里绝不是一个普通且充满着危险的深渊。
    很可能是人为专门开辟的空间，具体作用尚未可知。
    如果是用来囚禁某种生物的话，倒也不是没可能。
    仔细想来，能做到这一步的……要么是神，要么是魔。
    林凡可不想被这里吞噬，毕竟他来这不是寻死的。
    他抬头望上看，有数条无序曲蜒同时沾满污秽物质的路，盘旋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