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暗的星辰照耀下,格雷戈尔·森坐于月影之下的古堡回廊,松了口气,数日未曾修整的胡须却依然整洁如初。
原来,那个奇异魔物能解开的谜题,他亦能破解,只不过耗费时日较长,但这仅意味着他思维并未达到极致,只需按部就班推理,便能如霍普金一般洞悉真相。
然而,南丁格尔阁下独一无二,一旦陨落,帝国将再无回天之力。
而那十数日前接踵而至的诡异屠杀,似乎正预言着那位英勇者悲惨的终局。
“找到了吗?”夏洛克低语,他询问的,是隐藏在暗处的表演者。
闻言,夏洛克抬起眸,略皱眉注视着对方。
身为审判庭百年难得的天才,他在过往无数案件中展现过人洞察力,即便见识过霍普金那样的异类,也从未质疑过自己的推理能力。
然而最终,他还是说了这些日子最常听见的话:
直至成为第八司最低审判长,接手开膛手连环屠杀案前......他忽然发现,理智与逻辑竟瞬间失效。
钉在你藏身房门前的那一刻。
其中一封,写在贝鲁教宗断颈上的,是帝国财政大臣的名字。
算算时间,距离下一场屠杀预告,只剩下八日。
自贝鲁教宗安葬以来,他夜夜无眠,办公室内咖啡与烟草交织的气味,加上日益严重的黑眼圈,都在暗示着那个恶魔的耐心即将耗尽。
八起死亡,给两人的心头笼上一层阴影。
每具尸体旁,一如既往地留有下一名受害者的纸条。
无人想知道南丁格尔之死将引发何等动荡,也无人敢去尝试。
但如今,一切已不同往昔。
另一封,出现在那位银行家喉咙里,写的是战后武器零件供应商的富豪之名。
伦敦市区边缘,一条尚未点亮魔法灯的街道,昏暗而神秘,微弱光线洒在潮湿的石板路上,仿佛刻意掩盖黑暗中的秘密。
由于格雷戈尔·森发现这次的现场,故由他领路,两辆魔法马车疾驰而过空旷街道,夏洛克与华生坐在后车,而队长格雷戈尔·森独自坐在前车,因身躯魁梧,三人同乘实在狭促。
此刻已是深夜八点,就算按最宽松的计算,南丁格尔小姐将在72小时内面临杀机。那张写有名字的纸条如同诅咒,从一具尸体蔓延至另一具,无形无踪,无人能挡。
身为医师的华生这些天负责验尸,此刻他看着窗外摇曳的光芒,投射进车厢,勾勒出他俊美的面庞。
对美的向往使他本能崇拜南丁格尔小姐,也因此无法接受她即将面临的死亡。历经数案,他内心深处涌起无力感。
再看向对面的夏洛克,蓬乱的头发随着马车颠簸轻轻摇摆。这段时间,这位侦探朋友始终沉默,如何与审判庭官员打交道,甚至出入白教堂设立的事务所,关心南丁格尔阁下的安危,不是在别墅附近徘徊,就是直接离府。
他说,人烟稀少之地利于冥思,他想找个人多的地方静静。
然而,已有八人丧命,南丁格尔阁下将是下一个,夏洛克这家伙......为何仍能保持冷静?
“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华生突然问道。
“嗯?”夏洛克抬头,疑惑地看着华生:“为何这么问?”
他无奈地摊开手:“没有理由,既猜不出凶手手法,也不知道开膛手是谁,自然话多些。”
“因为感觉他对这几起案件不够上心。”华生说:“根据你的理解,冯·尼根自负,好面子,有机会就想表现自己,面对有趣案件时,兴奋得像个疯子......
显然,那里并无危险,但由于居住的大多是流浪汉和年迈老人,社交关系错综复杂,作为藏身之处确实不错。
最终,他们来到七楼,看到半敞开的门扉。
......
尽管如今你已逝去,尸体却被钉在门上。
然而那些案件明显非比寻常,他却表现出漫不经心,四处游荡,有时甚至延迟发表观点,反而询问霍普金斯我们的看法。
冯·尼根与华生上了车,随后跟随格雷戈尔·森进入楼道,一路下行。
门内侧垂落一只手臂,掌心赫然有个贯穿的血洞。
正如队长格雷戈尔·森最后所说,那人的尸体成了门的封印,使破旧的房间和脆弱的木门变为绝对密室。
这不是彰显我敏锐的洞察力,而是因为,那房间太小,不足十平米,空空荡荡,四四方方,墙上没有任何装饰,连窗户都没有,仅草率地抹了一层青灰色灰泥。只有地下铺着的厚毛毯,证明死者曾在那里安睡。
“因为他可是夏洛克,自称世间最杰出的侦探,怎么可能有他解不开的案件......”华生淡淡说道,余光瞥向对方,悠然道:“所以他早就知道了些什么,对吧?不仅知道,而且比我们想象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