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查房的医生很快就来了。
鉴于言寄欢的伤口恢复得很好,赵医生表示她明天就能出院了,着急的话今天出院也行。
赵医生的话一出,荣予鹿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地开始收拾东西。
宋星河反而有些担忧。
“这么快就出院真的没问题吗?”
赵医生跟他解释:“产妇待在医院的时间不是固定的,产妇恢复得很好,两个孩子也很健康,完全可以出院了。”
宋星河还想再说点什么,荣予鹿过来把他拽走了。
“哎呀,你问这么多干嘛,医生说没问题就没问题,快过来帮忙收拾东西。”
他便没有再说什么。
言寄欢看着赵医生,笑着对她说,“赵医生,这段时间多谢了你的照顾,以后有机会见面的话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你。”
“你太客气了,这些都是我们医护人员应该做的。”赵医生客套地回道。
她的回话一点毛病都没有,可要是有觉醒了精神力的人在场的话,就能发现在她毫无破绽的面容底下发现她呆滞的眼神。
可是这里只有言寄欢有精神力,所以并没有任何能察觉她的异样。
如果不是被下了暗示,于公于私,她都不可能这么快放言寄欢出院的。
而言寄欢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想回家了。
虽然滨海大队的那个小房子也不算是家,但是跟医院比起来,那个小房子也要舒服得多,在医院里人来人往的,做什么都不方便,还得时时提防这些不怀好意的人,对宝宝的成长也不好。
而且家里现在只剩下阿蛮一个人看家,自己已经快十天没见过她了,还是有点心挂挂的。
东西不少,但是荣予鹿的动作很快,再加上还有宋星河这个好帮手,很快就收拾妥当, 出院的手续也办好了。
本来是打算出院的时候将大队的拖拉机借过来的,但是事发突然,只能骑着自行车回去。
虽然是大热天的,可言寄欢还是被荣予鹿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我快被热死了。”弱弱的抗议声从缝隙中透出。
“热也得忍住,”荣予鹿说,“坐月子就是不能见凉风,要不然以后有得你好受的。”
“可是我怕没等回去我就热中暑了,到时候还得送回来。”言寄欢据理力争。
在她的竭力争取下看,荣予鹿终于同意不用被子裹着她,但是她得穿上长衣长裤,头上也得裹着头巾,总之就是除了眼睛,什么都不能露在外面,以防见风。
跟裹被子的酷刑相比,这些言寄欢都能接受。
就这样,三人骑着两辆自行车回到了滨海大队。车还没停稳,留守儿童阿蛮就冲了过来。
先是用目光检查了一下言寄欢,看到她怀里的襁褓时,眼露期盼。
言寄欢将宝宝稍稍放低给她看,“这是哥哥。”
阿蛮踮着脚,看着这个正呼呼大睡的婴儿,眼前一亮,手上快速比划起来。
“我生的当然像我了。”言寄欢骄傲地说。
荣予鹿已经将弟弟抱进去放到婴儿床上了,出来看到她们两个站在门口就聊了起来,没好气地说:“还想在外面待多久?快进屋里去,都当妈了还不知道轻重。”
言寄欢怂怂的不敢反驳,乖乖地抱着哥哥进到屋里。
阿蛮跟在后面捂着嘴直笑。
姐姐自从怀孕后就被荣姐姐管得死死的,没想到生了宝宝以后还是这样。
不过宝宝真的跟姐姐长得一模一样,缩小版的姐姐,好可爱。
言寄欢在荣予鹿严厉的监督下开始了自己漫长的月子生涯。
不让洗澡不让洗头的日子简直是度日如年,就算她躲进空间里洗,也不敢洗得太频繁,实在是荣予鹿的眼睛就跟尺一样,看得可细了。每次偷偷洗了头都会引来她怀疑的目光,有好几次都差点被发现。
每次都是胆战心惊的。
只是洗个头而已,惊险程度却堪比砍头。
总归再漫长的日子也是会过去的,言寄欢的苦难日子总算迎来了曙光。
满月酒她原本是不想摆的,可是大队长居然帮忙张罗了几桌酒席,说是乡亲们想沾沾双胞胎的喜气,希望她不要介意。
不管他是看在谁的份上才这么做的,话都这么说了,言寄欢当然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他。
她和荣予鹿一人抱着一个宝宝,游走在笑呵呵的乡亲邻里之间。
听着他们开口夸赞两个孩子长得壮实,一点都不像刚满月的孩子,还有人夸她年纪轻轻,比乡下的妇女都会养孩子。
言寄欢心虚地打着马虎眼。
她哪会养孩子,全靠空间作弊。
“对了,这两个孩子叫什么名字?”有人问起。
“星辰。亓官星,亓官辰。”言寄欢说。
虽然哥哥说过要把两个孩子放到他名下,但这不是言寄欢让孩子跟着姓亓官的原因。
亓官也是她的姓。
在浩瀚的星辰大海中,有她再也回不去的过去,只能给两个孩子取这个名字聊以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