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她刚躺下还没一会儿,就看到那个被她气走的女人又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乘务员。
没想到她居然把乘务员给找来了,张来弟故技重施,立马躺平装睡,这次还盖上了被子。
“就是这里。”言寄欢指着床铺跟乘务员说道:“有人霸占了我的位置。”
乘务员拿着她的车票,仔细核对车票上面的信息,确认是这个位置没错。
“这位同志,醒醒,查票了。”
乘务员站在床前喊了好几遍,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言寄欢干脆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不经意般把手放到被子上。
在其他人眼里,她就是放下东西的过程中不小心轻轻碰了一下被子,什么都没做,可是在里面的张来弟却瞬间感觉到一股接一股闷热的气流不停地从被子里传来。
本来现在天气就热,火车上人又多,在外面坐着都热得冒汗,她还盖着一层被子,可想而知有多热了。
不到三分钟,热得受不了的张来弟就从被子里连滚带爬地钻出来了。
被子一掀开,一股特殊的气味扑鼻而来,宛如一颗臭蛋在车厢里炸开了。
言寄欢当机立断屏蔽了嗅觉。
她也有些意想不到。
只是想把这人弄出来而已,谁能想到她居然随身携带生化危机。
这小味,啧啧~
一旁的乘务员被熏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脸上的表情扭曲不已,车厢里的其他人也忍不住干呕起来。
偏偏制造这个灾难的人毫无所觉,嘴里不停地说着热死了。
这股小味顺着风一吹,很快就弥漫了后面的车厢。
“谁他妈把狐狸带上车了?”有人忍不住喊了一句。
11、12号排卧铺的乘客纷纷起身跑到前面的车厢透气,心里默念着:狐狸没有,狐臭的老太婆倒是有一个。
乘务员却没有办法逃开,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阿姨,这个位置是这位女同志的,您看一下自己的车票是不是坐错了。”
听到这话,张来弟立马就嚷嚷了起来,“我没坐错,这就是我的位置,是我那在京市当大官的女婿给我买的车票。”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车票,在她们面前晃了两下又收了回去。
“她有票我也有票,还是我先上的车,凭什么我不能睡下面!”
“买到哪个位置就坐哪个位置,不是看谁先上车的。”乘务员耐着性子跟她沟通。
“要不您把车票给我看一下?可以的话,我给你们两个调换一下位置?”
最后这话是看着言寄欢说的。
换位置也得她同意才行。
言寄欢点了点头。
主要是嫌弃熏臭的床铺。
没想到张来弟却拒绝了。
“不行。”她把自己的车票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人抢了一样。
“既然能调,你就直接给她调呗,还要看我的票干嘛?你爱给她调到哪个位置跟我没关系,反正这个位置是我的,你别想看我的票。”
张来弟嘀咕一声,“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配合好的,一起来抢我的票。”
幺儿可是跟她说过了,上到车后就把车票藏起来谁也不给看,要不然票被人抢走了她会被赶下车的。
乘务员觉得很无语,她要她的票能干嘛?
“调换座位是要根据你们两位的位置来调的,不是随便调的。”
“你说什么都不好使。”张来弟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谁也别想看我的票。”
在远处围观的人看到她这样,纷纷露出不屑的表情。
“你说这个老太太,占了人家的位置还不肯把自己的位置换给人家小姑娘,是想让人家买了票站一路吗?”
“买了票还捂着掖着,该不会是假票吧?”
“假票也能上得了车?”
“谁知道呢,看她那样也不像能买得起卧铺票。”
“没准人家女婿真在京市做大官呢。”
“大官?”有人嘲笑出声,“要真是京市的大官,会不派人来接自己丈母娘?还让她到处抢占别人座位?有这样的丈母娘,再大的官都能给你搅和咯。”
最后这句话是之前跟张来弟吵架的9号下铺那女的说的,说得尤其大声。
张来弟听到了,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一步也不肯离开床铺,手里的票也藏得紧紧的。
遇上这种人,乘务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说,她不听你的;动手,是不可能动手的。这么大的年纪了,有个万一可就说不清了。
买得起卧铺的哪个背后没点关系,他们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