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自己腿上缓缓爬上来的冰凉的触感,言寄欢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硬生生地忍住了拔腿想躲进空间的冲动。
时间漫长得可怕,言寄欢感觉那条小蛇在她裸露在外的脚踝和胳膊等地方来来回回转悠了好几遍。
直到她快要忍不住开口的时候,一直隐身在暗处观察的人走了出来。
“这都能忍住不出声,看来言知青并不只有大家看到的娇气那一面啊。”杨老和蔼的声音响起。
他一出声,那条小蛇刷的一下就从她的身上下去了,围在周边的声响也退去了些。
言寄欢暗暗松了一大口气。
她将脸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问道:“杨老,咱们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无冤无仇吗?”
杨老看着被围困在蛇堆中央的言寄欢,脸上挂着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任何挡了我的路的人都得死。”
言寄欢震惊,“就耽误你一点时间就得死?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呵,继续装。”杨老冷笑一声,“山洞里的那批粮食是你叫人转移的吧?”
原本只是怀疑她发现了山洞而已,可是没想到等他去到一看,整批粮食都消失得一干二净,怕不是她一早就发现了山洞的秘密然后叫人偷偷运走了。
她以为重新换身衣服就掩饰自己去过山洞的痕迹了?
殊不知每一批粮食的外包装他都会撒上一种特殊的药粉。
这种药粉无色无味,只要皮肤接触到,药性就会在身上停留好几天,人闻不出来,动物却有反应。
要不是她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袖口的小蛇突然有了反应,他都不知道这个身体虚弱得出了名的女知青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言寄欢装傻充愣,“什么粮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承认?”杨老踱步缓缓走近,“你不承认也无所谓,等我把你的同伙都抓过来,再一起送你们上路。”
同伙?
她哪来的同伙?
顶多就是有一条大黑蛇帮忙。
不过他误会了也好,起码表明了他暂时不会对她动手,她还能苟一阵。
“你既然知道我有同伙还不赶紧放了我,等他们找来有你好看的。”
“来了更好!就怕他们不来。”他伸手一把扯下蒙住言寄欢眼睛的黑布,恶狞地挑起眉毛,指着地上不停扭动的蛇圈说道:“你以为你身边围着的都是拔了牙的爬虫吗?它们可都是我精心饲养的好帮手,只需要轻轻一口,一头粗壮的大水牛片刻就能归西。”
“你的同伙再厉害,又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了这些小宝贝?”
光明突然重现,言寄欢被光线刺得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等她适应过来睁开眼的时候,又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紧紧闭上了双眼。
心跳差点都停止了。
妈啊!
她的预感没有错,真的是蛇!
好多好多的蛇,密密麻麻地围着自己,光是看上一眼,言寄欢感觉自己随时都要晕厥过去了。
“看清楚了吗?是不是很喜欢我给你打造的环境?”被她的反应取悦到,杨老笑眯眯地说着。
“你把我关在这里,就不怕他们去报警找警察来抓你?”言寄欢颤着声很认真地发问。
“报警?”杨老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我还真怕他们不去报警呢。你信不信他们前脚踏进公安局,后脚就会被抓起来?”
“不过,你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报警,看来你和贺鸣沧真的不是一伙的。”
言寄欢心里一突,“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来滨海大队养伤根本就是个借口,所谓因伤退役怕也是个幌子罢了,他就是来查案的!”杨老说得斩钉截铁。
“至于你,原本以为你就是他在我面前演戏,做障眼法的一个工具人,没想到终日打雁终被雁啄,被你给欺骗到了。”
毕竟他给她把过脉,确认她真的有心脏病,还是很严重的心脏病。
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个病秧子,竟敢截了他的胡。
“说,你是谁的人,那批货被你们转移到哪了?”杨老使劲捏着她的脸,阴沉地看着她。
换来的是言寄欢倔强的扭头,“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
没有要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