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旧爱没反应,新欢却是出声了。
“你怎么这样子说话?说谁不要脸呢?”
倪娴雅一听荣予鹿这么说就忍不住了,捂着鼻子嘴巴瓮声瓮气地呵斥道,“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先来后到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要不是鸣沧说了不坐这个就只能走路回去,她才不乐意坐这破车呢。
结果这个女人还在指桑骂槐,真是气死她了,要不是顾及鸣沧在这里,她早就破口大骂了。
她自认为自己只是在说荣予鹿,却是把一车的人都骂了进去。
其他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微妙,都在心里默念起来:
贺鸣沧这新欢不咋地,还说是京市找的门当对的呢,这素质,啧啧。
虽然言知青看起来也娇气,干活也不怎样,可是人家从来都没用鼻孔对着人说话。
只要你不惹她,她对谁都是笑眯眯的,态度极好。
对孩子也是耐心十足,不少孩子都回家里说言知青经常会偷偷给他们分糖吃。
吃人嘴软,也就是因为这,哪怕言寄欢干活带干不干的,其他队员对她的意见也没那么大,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甭管人家的花销是家里还是对象给的,起码人家不用队里补贴,缺粮了也是暗中找他们花钱买的,半分钱不缺他们。
就这,之前还有很多人说言知青除了一张脸,哪都配不上贺鸣沧呢。
现在一对比,这新欢比言知青还不如。
自打贺鸣沧带着她出现,她不是嫌弃拖拉机就是嫌弃他们靠她太近,一直捂着鼻子,仿佛跟他们共同呼吸同一片空气都像脏了她的鼻子一样。
也不知道娇贵给谁看。
这么看不起他们,就下车自己走回去啊,偏又要挤上来,还把言知青的位置占了。
不过因为贺鸣沧在,其他人都是敢怒不敢言,一如当初不敢说言寄欢的那样。
其他人怕贺鸣沧,荣予鹿可不怕。
“哟,你知书达理,懂得先来后到的道理,那怎么还上赶着做小三插足别人的感情啊!”她火力全开,“感情你的先来后到随时都能变的?双标狗。”
虽然言寄欢、贺鸣沧和游景曜三人的桃色绯闻在大队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可是荣予鹿作为言寄欢的好朋友,自是知道实情的。
自始至终言寄欢和贺鸣沧都没有分手。
可是现在,贺鸣沧莫名消失二十多天不说,一回来还带了一个女的回来,举止还这么亲密,最可恨的是,他看到言寄欢回来了也没半点反应,跟以往眼里心里满是言寄欢的表现大相径庭,反而任这个女人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
这狗男人不是变心了是什么!
倪娴雅什么时候这样被人骂过,一听这话就炸了。
虽然她前面说的什么小三她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后面的她都听懂了。
“你骂谁是狗呢!你这个贱……”倪娴雅骂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贺鸣沧就在一旁,连忙停下。
摇着贺鸣沧的胳膊,对他撒娇,“鸣沧你快看呐,她骂我。”
倪娴雅以为贺鸣沧怎么着也会出声帮自己声讨两句的,没想到自己示意了半天,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抬头一看,发现他正目光灼灼地看着最后出现的那个女的。
一个破了相的丑八怪,有什么好看的。
自打这个女的出现后,她就感觉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怪怪的,没想到就连贺鸣沧也变得奇怪起来。
不免有些警惕起来。
“有些人最好还是有些自知之明,别整天肖想别人的对象。”她挽着贺鸣沧的胳膊,迫不及待地宣示自己的主权。
“你说,他是你对象?”言寄欢问了一句。
这话虽然是对着倪娴雅问的,可是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看着贺鸣沧。
贺鸣沧像是承受不住她这般坦荡荡的眼眸,心虚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言寄欢见状,缓缓笑了。
倪娴雅见她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勾引贺鸣沧,不禁气得不打一处来,“他不是我对象还能是你对象了?你也不照一下镜子看自己长什么样,头顶这么大的疤,我要是你就躲在家里不敢出来见人了……”
言寄欢静静地等她说完,才点了点头,“嗯,不过现在不是了,送你了。”
说完就不再看贺鸣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