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寄欢带着一身狼狈优哉游哉地往回走的时候,卜三春正带着闻讯赶来的队员往这边赶。
为首的赫然是半天不见人影的贺鸣沧。
卜三春跟在他身边,一边指路,嘴里一边说着:“言知青知道自己跑不快,为了让我们脱困,特意选择留在后面垫底,这么长时间了,怕是.......”说完就哭了起来。
哭得情真意切,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言知青现在还生死未卜呢,你要忏悔哭丧未免也太早了吧?”
有人忍不住嘀咕一句,“就像知道言知青一定会出事一样。”
卜三春一顿,眼泪差点忘了流,“可是那是大野猪啊,就是你们遇上了都呛……言知青平时连水都提不动,怎么可能跑得过?”
“那你们还把她留在最后?”
卜三春眼里闪过心虚,“是她自己要留在后面垫底的,这点于知青可以作证。”
贺鸣沧幽深的眼眸闪过一抹狠厉,俊脸面无表情,冷冷看着她,“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带我们找到欢欢,而不是在这里假惺惺地滴上几滴鳄鱼泪耽误救援时间。”
要不是知道以欢欢的能耐肯定不会有事,他肯定会让这个女人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卜三春被他狠厉的眼神看得汗毛都起来了,悻悻地闭上嘴安静地带路。
在低下头没人看见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幸灾乐祸。
贺鸣沧再急有什么用,言寄欢这个贱人肯定早就没命了。
那么大的野猪,就是她经常出入后山也没见过,言寄欢那小身板都不够它撞两下的。
她倒要看看等贺鸣沧看到言寄欢被野猪啃食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时,还是不是这嚣张的模样。
虽然原计划莫名其妙出了问题,但是没想到她都打算放弃计划让她多活两天了,临回去了还突然冒出一只野猪来。
真是天助她也,这么巧,可能是老天也想收了言寄欢的命吧。
管她是不是昨天晚上跟踪自己的人,有错过不放过,要不然死的就是她。
一想到那些人折磨人的手段,卜三春打了个寒战。
“卜知青?卜知青?”言寄欢在她面前喊了几声。
“嗯?”卜三春抬起头来,看到手脚完好无缺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言寄欢,吓得手脚发软,一下子摔倒在地。
“啊~鬼啊!”
“大白天的,什么鬼不鬼的,卜知青你身为知青,这种封建迷信思想可是要不得。”
“你……你……”卜三春惊魂未定,指抖指着她颤抖得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言寄欢挑了挑眉,心里有些纳闷,这么胆小的她是怎么做出那些罪大恶极的事来的?
“不用管她。”
贺鸣沧将她拉到一边,锐利的眼眸将她上下左右仔细扫视了一遍。
确定她只是看起来有些狼狈,并没有受伤后,贺鸣沧才真正放下心来。
见他板着一张脸,言寄欢偷偷勾了下他的手心,讨好地对他笑了笑。
贺鸣沧严肃的表情一僵,温热的大手将她的小手一把抓住,还狠狠地捏了捏。
叫她乱来!一时没看住都不行。
“言知青,野猪呢?”也跟着一起来的任飞扬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问出了在场其他人的心声。
虽然他们是来救言知青的,可是野猪也不能放过。
不说这是现成的肉了,就是野猪肉不能吃压得把它解决了。
这玩意儿以前经常从山上下来祸害庄稼,一整就是一大片,有时候在山脚下干活的遇上了都得遭殃。
后来大队长组织其他大队进行了一次大围剿,围剿的结果就附近的大队都过了一个丰收年,听说幸存的野猪都往深山里跑了,再不敢出来。
打那次之后就没听过有野猪的消息了,没想到现在又跑下来了。
被问到话的言寄欢心一跳,心虚地想把手撤回来,却被敌不过男人的执拗,只能假装无事发生红着脸任他去了。
“跑了。”
“跑了?”任飞扬有些不敢相信到手的肉居然跑了。
“嗯,跑了。”言寄欢睁眼说瞎话,“卜知青和于知青跑远后,它就冲我撞过来,我灵机一动爬到树上躲了起来,它还不死心地在树下转悠一会才走的。”
“也是我命大,才能捡回一条命,要不然你们看到的就是七零八碎的我了,估计肠子都能摊一地。”
“呕~”任飞扬被她细致的描述说得有些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