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刺客已经全部被解决,晏珩却依然还抱着她。
翟灵若也不敢动,因为她发现了晏珩前面似乎有人,“陛下,刺客已清理干净。”
他的话语不带一丝温度,皇帝神色有些讪讪,毕竟他一时兴起出宫,身边没带多少护卫,那些刺客武功个个都高深,还是晏珩帮他解决的。
“爱卿辛苦了。”皇帝的目光落在了晏珩的怀里,想看穿一向不喜女色的龙卫司指挥使抱的是哪家姑娘,只可惜晏珩藏得死死的,一点也没让他看到那人长什么样。
“陛下,这是最后一批行刺的刺客了。”晏珩淡淡道,京中暗地里留下的众多前朝余孽已经被他杀得差不多了。
这最后一批武功极好的,想来是他们最后的手段了。
“爱卿,能得你相助,乃是朕之幸啊。”皇帝简直要感动哭了,提拔晏珩,是为帝数载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没遇到晏珩之前,皇帝也不知道看似平静的上京,居然暗潮涌动,他的朝堂和后宫如同一个漏风的筛子,藏着许多一直想要复辟旧朝的前朝余孽。
甚至他以为老实的藩王,也藏了谋反的心思。
“时候不早了,陛下也该回宫了,我让龙卫司其他人送您回去。”晏珩只一个眼神,便有几个龙卫司的人上前来到皇帝身边。
皇帝朝着晏珩挤眉弄眼,看向他怀里的女子,一副我都懂的,朕就不打扰你们的表情。
回宫的路上,皇帝对身边的龙卫司侍卫道:“真奇怪,以晏爱卿的实力,即使怀中抱着一个女子,也断不会受那手臂上的伤。”
皇帝突然想到了什么,连连摇头,“没想到晏爱卿居然也是个心机的。”
这苦肉计和他宫里争宠的妃嫔手段别无两样啊。
待其他人都走了,翟灵若才从他的怀里出来,有些心疼的看向晏珩受伤的手臂,“晏大人,疼吗?”
她刚说完这话,就被晏珩拦腰抱起,又是熟悉的失重感,灵若也不敢动,生怕牵动他手臂的伤口。
今晚的月色格外皎洁,房中的半扇窗开着,屋内的光亮在月色的照耀下,格外清晰。
那道伤口血淋淋的,血珠还不断往外冒,翟灵若动作轻柔,替他上好了药,又轻轻靠在他的肩上,“晏大人,抱歉,害你受伤了。”
晏珩摇了摇头,“是晏某实力不济,不关夫人事。”
“最近你好好休息,伤口不要碰到水,沐浴时也记得不要沾到水。”
“嗯。夫人帮我。”
“咳咳咳——”翟灵若差点没被他这句话呛到,“你另一只手不是没事吗?”
“疼。”晏珩将自己受伤的手举到翟灵若面前,“晏某救了夫人,夫人不会放着恩人不管吧?”
怎么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知道了,这几日我就不回府了,在这里陪你。”清幽院都是她的人,老夫人生病也没空管她,江淮青又在女主那,她不在侯府几天,旁人也不会知晓。
在翟灵若看不到的角度里,晏珩的嘴角微扬。
当看到晏珩身上大大小小的陈年旧疤时,翟灵若替他擦拭身体的手都止不住颤抖,那些伤痕斑驳交错,有的甚至蜿蜒到了心口。
往日夜里光线不好,她又被他弄得混沌,整个人置身于情欲之中,无暇顾及其他,虽然能摸到他背上那些凹凸不平的伤疤,却也没想到会如此多。
似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晏珩轻笑,像是并不在乎身上的旧伤,云淡风轻道:“都过去了,夫人若是心疼晏某,便对晏某好些,莫在想到了再唤晏某过去。”
嗯...翟灵若突然想到了自从上次之后,她就没有吹过玉哨,敢情男人记仇呢。
见她一直不回答,晏珩嘴角的笑意也淡了下去,他握住了翟灵若的手,又朝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你干什么?伤口...”水花扑腾着,她被他拽进了浴桶里面。
“无碍。”
很快,她也无暇顾及杂七杂八了,因为她发现,晏珩根本就不像是个伤者,他的精神可比她好多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翟灵若才终于能好好休息,她躺在床榻上,十分困倦,已是没有力气动弹,“晏珩...讨厌你。”
晏珩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语调悠闲散漫,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夫人是真的讨厌我吗?嗯?”
他俯身而下,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将她揽入怀中,“睡吧。”
床榻上的男人长睫轻颤,又依照旧日习惯起身,只是今天却有些不同,他的床上为什么会有一个女人。
那女子双眸阖着,如瀑的青丝舒展着,雪白的肌肤上遍布着暧昧的痕迹。
晏珩目光扫向屋内的摆设,这是他熟悉的龙卫司不错,也是他的卧房,可却多了一些女子的用品,梳妆镜整齐摆放着整齐的首饰,那鎏金粉蝶钗上的红色玛瑙在清晨的煦光下熠熠生辉。
“起来。”晏珩伸手摇了摇了身边的女人。
他分明记得昨日他才将害死他一家的知府仇人全砍了,屋内摆设也不是如今这样。
“唔....再睡会。”翟灵若迷迷糊糊睡眼朦胧回应着。
“快起身。”晏珩本想拉她起来,却触碰了她细腻的皮肤,手犹如触电般的迅速收了回来,酥酥麻麻的触电感从指尖蔓延至四肢。
他只能隔着被子摇她,翟灵若被他晃地有些莫名其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昨晚都那么晚了,她都只睡了一两个时辰,现在还困得很,晏珩就这么精神吗?
她伸出手,拉住他的臂膀,将他拽到了床上,双眸因着困倦依旧还是闭着的,“晏大人,都怪你,昨夜我都说不要了…你还非得欺负我……”
晏珩浑身一僵,难道这女子是他的妻子?
他连忙又起身,走到镜前,镜中还是自己,只是眉宇间添了几分成熟,相貌也不同于少年时的青涩。
还躺着的翟灵若察觉有些不对,往常她说完那些话,晏珩总是游刃有余,温柔的撩拨着她:“是真不要了?昨夜可哭着求我了?”
今早却十分怪异,也顾不得其他了,她披了件外袍,走了上前,抬头看向晏珩。
是她的男友没错,也没有换了芯子。
所以,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