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灵若很痛快就答应了,“既然是祖母和嬷嬷所求,我自然也是要答应的。”
老夫人和崔嬷嬷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翟灵若就这么轻易的同意了。
上次翟灵若没听懂她的暗示,也不知道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所以这次老夫人直截了当进入主题。
她已经想好了要是翟灵若不同意,就用身份压压她,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江淮青也有些疑惑,翟灵若答应得太过干脆,让他不由得想起上一次的失败,儿子成为了下人之子。
不会是祖母不喜欢念潭,想要血脉高贵的儿子,不想让念潭记在翟灵若名下,才故意让儿子记在下人名下。
不然为什么非得记在崔嬷嬷那,而不是灵若身边的婆子那里?
分明就是不想让翟灵若管这个孩子,亏他还以为祖母虽然不喜欢欣棠,但也是爱念潭这个曾孙的,说不定祖母就是故意的,将念潭带进府中,让他从此有了软肋,不得不对她低头。
老夫人哪里想到自己一片苦心,居然叫孙子给记恨上了,她之前只和孙子说灵若不愿意,这才记在了下人名下,没有和江淮青说原本灵若是想要让念潭记在她带来的嬷嬷名下。
所以这个误会就这么美妙的形成了,江淮青看向老夫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对起来了。
“夫人真是心善。”崔嬷嬷朝着灵若磕了几个头。
江淮青神色也好了起来,原本他还想着翟灵若要是不同意,自己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劝她,没想到根本就不需要这一茬。
“再怎么说嬷嬷也是侯府府中的人,也是祖母身边的得力管事,有要事求我,我自然也是会答应的。”
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或许是上次她说的不够直白,这个孙媳没有听出来她的弦外之音,这回她直接将目的说了出来,居然这么容易就实现了。
早知道上次直接说记在翟灵若名下当养子,也为侯府开枝散叶。
屋内几人又聊了几句家常,老夫人又叮嘱了一番,让江淮青和翟灵若努努力,早些怀上孩子。
翟灵若面上一副羞涩的模样,实则内心毫无波澜。
老夫人话说的差不多了,又忍不住开始多嘴起来,劝着灵若大度,未来还会有许多入府的姨娘,到时候可得有端庄主母样,要有容人之量云云。
翟灵若一一点头:“祖母,我知晓的,虽然我刚入府不久,府中只有我人得夫君恩宠,夫君又洁身自好,一直没有姨娘和通房丫头,虽然淮青不提,但我也不能独占恩宠,所以迎些妹妹进府,我也是愿意的。”
主座上的老夫人吃了一惊,完全没有想到灵若这么上道,内心也不由得对这个孙媳更加满意。
“不行。”江淮青连忙反对,“我和若儿成亲不久,哪有这么快纳妾的道理。”
他有了一个夫人,已经十分对不住欣棠,欣棠的身份也有些尴尬,入府为妾,不仅老夫人不同意,欣棠也不愿入府。
要是他又纳了几个妾,到时候怕是欣棠又要醋了。
“没关系的淮青,我不介意。”翟灵若做足了贤惠的样子。
原剧情中,原主因江淮青暗示之故,顶下了这个不愿为侯府纳妾的妒妇之名,可现在,老夫人说什么,灵若就应好,至于拒绝的事情,让江淮青自己烦心去。
她可是最大度最贤良的世子夫人。
一直不说话的江念潭这时候突然开始哭了起来,瞬间一阵兵荒马乱。
“还不快将这孩子带下去?”老夫人吩咐下人,崔嬷嬷便抱着哭喊着江念潭退下了。
见儿子哭了,江淮青自然也有些心疼,只是现在拒绝老夫人要紧,他连忙给灵若使了几个脸色,只可惜那女人就好像没有看到似的,直接无视了他。
只能无奈道:“祖母,如今我和若儿新婚燕尔,谈这些未免有些过早了,待几年后再说吧。”
老夫人也知道这事情不能逼太紧,毕竟外头还有一个狐媚子,之前淮青迟迟不愿娶妻纳妾,还是她用那狐媚子的性命相逼,才让孙子低头,娶了妻子,自然不能逼迫太过。
但老夫人看江淮青好像挺喜欢这个新婚妻子,心头又忍不住不舒服起来了,又忍不住想要给他纳几个妾,断不能让翟灵若独有他孙子的独宠。
也幸好翟灵若是个识大体的,也没有反对,倒是孙儿拒绝了,让老夫人又有些厌恶起这个孙媳来了。
没了外头的狐媚子,府里却还有一个占着她孙子的宠爱。
请安结束,回了清幽院,江淮青就忍不住对翟灵若发起脾气来。
“今日你为何不拒绝祖母为我纳妾?”
翟灵若轻声叹:“是我之错,忘了夫君不能人道这一茬。”
这和他行不行有什么关系?
“我一个人受罪也就算了,哪能让其他女子进来,让夫君祸害其他女子,往后若是祖母提了,我定然替夫君拒绝。”
江淮青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明明翟灵若认错,话里话外也会替他回绝祖母,可他又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翟灵若的意思是,他配不上其他女子?不能让其他女子进来也是因为他不行,而不是因为她嫉妒,更不是因为他们感情好,
而是不想他祸害其他女子。
江淮青深吸一口气,“灵若,你好得很。”
“谢世子夸奖。”翟灵若面色如常,似是看不出江淮青隐忍的怒意,
“世子若无事,便先请回吧,我要给父亲和弟弟书信一封。”
她与江淮青并不待在一间房,除却回府做戏给老夫人看的那一天,江淮青也是睡在榻上的,她睡在床上。
第二日翟灵若就让人把这榻给换了,从她的嫁妆中重新换了一张相似的。
江淮青知道她是给翟家人写信请大儒了,当即也将怒气压下,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他要出府去见欣棠。
灵若自然是要写信,不过是不是请大儒的,而是问翟父和弟弟是否安好,是否平安。
说这个也是为了糊弄江淮青,让他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