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街道,车水马龙。
来来往往的人,小贩热闹的叫卖声,却与福满楼五楼窗边站立的男子格格不入。不远处,檀香木榻上坐着一位白胡子老头,捏着白子盯着棋盘,仿佛下定决心落了下去。
“诀儿,该你落子了。”
陆诀从沉思中回过神,转身看向棋盘,微微蹙起了眉头,“师父,这盘棋是死局,我走哪一步都是错的。”
他这话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如今的官场争斗。
表妹也下落不明,都不知怎么和表姑妈交代。
男子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坐了下来。
“为师看未必是死局,为师看你心有些不定。”
李太原捋了捋胡子,捏起一颗黑子落下,整个棋盘的局势立刻变了。
陆诀微微愣了愣,有些惭愧,“师父,还是你了解我。”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一向淡然自若的世子发愁。”
李太原话里带着一丝调笑,对于这个大徒弟还是很欣赏的。
陆诀思索了片刻,还是将心里所想说了出来。
“师父,事情是这样……”
听到他说的这些话,李太原端起一杯清茶品了一口。
“的确有点棘手,毕竟如今天子病重,朝堂混乱一片,邻边小国又肆意扰乱,恐怕这天下要乱了。”
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从袖子中拿出一块玉牌。
“诀儿你拿着这块玉牌去见你小师叔,说不定所有的答案就解开了。”
陆诀接过玉牌,拇指从玉牌上轻轻摩挲,有些吃惊地望着上面的字。
“这个字除了他,应该没人能敢用了。”
李太原并没回答他,嘴角勾起一个高深莫测的弧度,就继续拿着黑子落棋。
这场血雨腥风到底谁输谁赢,一切都是未定。
上天自有安排,他没必要插手。
陆诀拱手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师父,徒儿先走了。等事情解决完,亲自上白银山陪您下棋。”
李太原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
丞相府后门,停着一辆马车。
男子撩起车帘,抬眸望了望紧闭的木门,给了贴身侍卫一个眼神。
府里的小厮带着陆诀往前厅走,在经过后院长廊时,一道淡紫色身影闪过,让他停下了脚步。
“世子?”
“你可知刚刚那位姑娘是谁家小姐?”
小厮踮着脚张望了几眼,立刻拱手行礼,“回世子的话,您说白小姐啊,她是大人的妾……客人,已经在府上住一段日子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差一点说漏嘴。
陆诀自然也听到了,剑眉紧促,“好了,先去见丞相吧。”
“是。”
他要当面质问一下这个小师叔,竟然不声不响地把他表妹拐走!
刚刚绝对没看花眼,那绝对是白姌表妹。
寻了半个月,却被人藏在府邸。
前厅的正堂里,冥霄着一身银色锦袍,束起高马尾,慵懒地坐在高背木椅上,似笑非笑望着所来之人。
“难得啊,是什么风把世子吹来了?”
男子带着几分敌意和不喜,仿佛陆诀前来抢走他手里的至宝。
陆诀:“……”
这还是朝堂之上处事不惊的丞相吗?
怎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