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我手快了……”
走了一会，韩峥诚恳检讨自己的错误。
“下次看见有不明的东西飞过来，别用手接，万一是暗器呢，你这手不要了？”乔珍珍同样很诚恳的和他分析，还给出应对方案，“应该用佩剑直接打飞才是。”
刚才如果直接把绣球打飞，那就是另一个很好笑的场景了。
不过现在她的处理，自觉不错。
让以后想打韩峥主意的人想个清楚明白，他娘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当得到与付出不成正比时，起歪念头的人会少很多。
这样一来，自己会少很多麻烦事。
“你说的有道理，下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韩峥说，继续解释，“我没马上拒绝，是因为……”
“我懂，他们不过是想找个牛郎演场戏，上一年那个伯爵府家的公子，不也没拒绝。你想也不想就拒绝，会显得你不近人情又扫兴。”
韩峥只是长得没有人情味，熟悉之后才发现，他实际内心柔软。
所以才会一次次包容母亲的无理，唐安宁的利用。
他甚至还非常喜欢猫。
据说喜欢狗的男人更有控制欲，而喜欢猫的男人则更包容。
毕竟猫还没彻底被人类驯服，大多都是逆子。
她的善解人意让韩峥莫名感动，很快表态，“下次再遇见这样的事，我会第一时间拒绝，免得旁人误会你很凶悍。”
乔珍珍不在意的摆手。
“哪有什么误会，我能在大马路上扇别人巴掌，能是什么温柔可亲的人，用不着你来给我立那种虚假人设。”
莫玉莹的恶女形象可太好用了，甚至她凶悍些别人才觉得正常，哪天表现的太大度善良，说不定会认为她是装的。
韩峥噎了下，“总归……还是要注意些。”
“没什么好注意的。”乔珍珍挑眉，她不搞洗白这套，“这样别人才不敢随便惹我，不然都当我是个软柿子，认识不认识的都上来捏两把，我可不乐意。”
但话锋一转，“反正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就行啦，管别人怎么看呢，陛下和娘娘都没说有意见。”
韩峥听着熨帖极了。
就好像在她的心里，他是很重要的存在。
虽说夫为妻纲，可从两人相处的点滴中，他总有种自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的感觉。
如今听她亲口承认，不免内心多了几分安定与自信。
“嗯，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就好，旁人的看法不重要。”
乔珍珍朝他展颜一笑。
“话说七夕花车寻牛郎这项目本身还挺有趣的，也不知谁想出的新奇点子。”
韩峥摇头，“不知，是去年才开始的活动。”
乔珍珍一时不好判断这是真的意外，还是有人刻意设计，就为了离间她和韩峥。
她道：“其实我不太喜欢牛郎织女的故事。”
“是因为他们一年才见一次面？”韩峥猜测。
“不是，是觉得牛郎的人品有问题。”乔珍珍说，“你想啊，织女下凡，在河里洗澡，如果是个正人君子，见到了应该怎么做？”
“避开。”韩峥答的很快。
“但牛郎做了什么？”
韩峥犹豫了下，“偷了织女的衣裳。”
“对啊，他居然偷了织女的衣裳！而且在这个故事里，居然把责任推到了牛的身上，说是牛的撺掇，他才偷了织女的衣裳。这太离谱了，就像我做了坏事，全都推到了一万身上，说是一万指使我的。”乔珍珍边说边摇头。
一万：“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我拿你举个例子而已，看你的灯吧。”
一万继续窝着，眼不错的到处看灯。
韩峥皱眉，这是一个他从未设想过的角度。
“这么说的话……的确，牛郎此人人品堪忧。”
“简直是人品洼地，这和街上的盲流，偷人家姑娘内衣，然后逼迫别人嫁给他有什么区别，不过因是神话故事，被美化了而已，也不知是哪个猥琐男编的。”
“那以后我们不过七夕了？”
韩峥见她如此不满，试探道。
“该过还是过，七夕本身没有错，那么多好看的灯，更没有错。”乔珍珍理所当然的说。
好吧……
她的想法，真让人难以把握。
韩峥以为说这一堆，是她对节日有什么不满，原来不是，她纯粹是不满意牛郎，也可能是不满意他刚才接了绣球，要去当别人的牛郎。
所以才用这种委婉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悦。
“快看，那边有盏很漂亮的五彩琉璃走马灯。”乔珍珍指着不远处一个摊位上的灯。
韩峥收回思绪，配合她道：“去看看，喜欢就买下来。”
两人边走边买，乔珍珍没再说起有关牛郎的话题。
她刚说那些，自有用意。
是怕韩峥觉得颜面有损，委婉的说明，她只是觉得牛郎配不上他，而非她在吃醋。
可惜韩峥理解错了意思。
又或许，他理解的并没有错。
……
灯会之后，距离婚礼只剩下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这段时间内，新郎新娘在传统中已不再适合见面。
乔珍珍的嫁妆因谢千重的掺和，需要重新清点，而且清点的任务还颇为繁重，一直忙了快半个月才出新嫁妆单子。
清点时，她从其中挑出几方砚台，据说是历史悠久的石砚，最早可追溯到秦时，送给了莫卿扬。
有几幅古画，乔珍珍分辨了许久，才发现是着名画家顾恺之的画。
其中一幅，莫卿扬见后分辨许久，后惊为天人道：“这是据说已失传了的《洛神赋图》啊！”
乔珍珍大气道：“爹，送你了！”
莫卿扬犹犹豫豫，要知这种已失传的古画，可说是有市无价，价值连城。
眼见他要拒绝，乔珍珍马上道：“这儿好几幅呢，给您一幅，还有两幅，您拿进宫去送给陛下。”
莫卿扬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送陛下？”
“是啊，总是咱们家拿陛下的赏赐，按理说送礼得有来有回，就是咱家能有的东西，陛下也不见得能看得上，贵的咱们也买不起，不如就借花献佛，给陛下还个礼。再说了，咱们这家都是陛下白给的，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