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红大马很快来到众人眼前。
乔珍珍正打算一个托马斯前旋,从马上跳下,震惊一下众人。
可惜韩峥察觉到她想站起的动静,本能收紧了手臂,把她箍的动弹不得。
乔珍珍被如同因“急速赛车”而产生的兴奋感冲昏头脑,一时有些忘形,但很快反应过来。
她学武之事,没有大肆宣扬,还是个秘密。
所以现在,她的人设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柔弱的文官之女,而非将门虎女。
稳坐马上,乔珍珍笑着与众人打招呼,“母亲,二嫂,我回来了——”
吴氏从台阶上匆忙下来,又笑又着急道:“怎么骑马回来了,快下来快下来,当心着点,别摔着了!”
韩峥先下马,把乔珍珍扶了下来。
在众人面前,韩峥非常收敛,只出了条胳膊,没有碰其他让人产生暧昧遐想的部位。
乔珍珍三两步到吴氏面前,“娘,我回来啦!最近身体可好?”
吴氏握着她的手,激动道:“娘身体好得很,你呢,一切可好。”
听听,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娘俩分别了几年,其实不过才两个月而已。
也不怪吴氏激动,再有一个多月,女儿就该出嫁,从此成为别人家的人,养的这么大的宝贝,每次想到都忍不住要心酸落泪。
吴氏很快收敛情绪,与韩峥问好,“这次又麻烦世子了,车队呢?怎么就你们这几人?”
除了韩峥与乔珍珍,另外跟着的就是承影与宋红姑了。
韩峥道:“莫夫人客气。车队走的慢,还在后头。”
他们自然不是一路骑马来的,之前让乔珍珍骑了会马,她便起了兴,马车是再也坐不住,隔一段路就要骑马。
吴氏道:“怎么还骑上马了,不好好坐车。”
这话是对着乔珍珍说的。
乔珍珍想开口,韩峥在她之前说:“您别怪她,是进城后人多,马车走得慢,想着你们可能等的心急,我便让她与我一道骑马先回来。”
实际上事实是,乔珍珍嫌马车走的慢,主动要骑马。
韩峥如此说,是怕岳母责怪乔珍珍。
吴氏自然不好怪未来女婿多事。
乔珍珍朝韩峥看了一眼,“娘,您别担心,在寺里红姑姑教了我骑马,如今我也算是骑的像模像样了,只是世子不放心我一个人骑……”
吴氏道:“世子是对的,就你这性子,让你单独骑还得了,万一摔了怎么办?”
“好好好,娘说的对,我再练练,再练练。”
“练练也不成,咱们是文臣家……”
葛玉珠上前道:“母亲,咱们进去说话吧。”
吴氏被打断,意识到在门口说女儿,还是当着女婿的面,这可不好。
赶紧止住,笑着问世子:“世子辛苦了,进来喝杯茶吧。”
吴氏并非嘴上客气,这回定国公府去了好几百人去帮忙“搬家”,事办完了,总不能连口水都不给喝。
而且婚期将近,之前来来往往,她们和世子已经没那么生疏,不必要每次上门还得递帖子,显得两家特别生疏似的。
韩峥早先面对莫大人夫妇,还很拘谨。
也不知是否有谢千重作对比,他感觉莫大人还是很和蔼可亲,从来没威胁过他,说若对珍珍不好,会如何如何。
乔珍珍道:“走吧,进去喝杯茶再走。”
既然未婚妻都发了话,韩峥作揖,“小子恭敬不如从命。”
为表重视,吴氏与韩峥走在前头,乔珍珍与葛玉珠手挽手走在两人之后。
葛玉珠与她说:“大嫂没出来迎你,是身子不大好,你心里别有想法。”
乔珍珍并不在意,因为之前袁氏也从没到门口迎接过她。
她就只把这个大嫂,当个住在同一个小区里的邻居而已。
如今有了二嫂之后……
人呐,就是怕对比。
乔珍珍随口问:“大嫂的身体怎么了?”
葛玉珠又凑近她一分,小声道:“就上个月,大嫂没了个孩子。”
乔珍珍一惊,圆哥儿还是团哥儿出事了?
怎么家里没给她来信?
“才两个月,孩子没立住,见了红……”葛玉珠说出了后半句话。
乔珍珍松了口气,原来是又怀了一个,吓她一跳。
她虽和袁氏关系一般,但两个孩子却是莫家的未来,莫家茁壮成长,于她才更有利。
当然孩子也是孩子,健康长大是最好的。
“大夫不是说,大嫂之前生团哥儿伤了,五年内不能再怀孕吗?”乔珍珍微蹙眉头。
“有这回事?”葛玉珠不明。
“我忘了,你那时候还没进门。”乔珍珍道,“大嫂先前生团哥儿难产,差点一尸两命,流了许多血,伤了根本,大夫说要好好养,最好五年内别再有身孕。”
“女子生产,可真是一道鬼门关。”葛玉珠听的心有余悸。
古时的妾室,和现代小三,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因为古代一妻多妾本是合理合规,而且医疗的落后,就导致女人生产更加危险,妾室的存在,从理性考量,也有一部分帮主母分担生育风险的作用。
乔珍珍摇头,“大哥也真是……”
实际上袁氏也有责任,但她作为莫家人,在葛玉珠面前,就不能责怪嫂子。
葛玉珠的身份,注定她更容易站在袁氏的立场上思考问题。
袁氏的责任在于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她想立住自己的地位,乔珍珍可以理解。
但和丈夫行房后也该喝避孕的汤药,她都有了两个儿子,怕什么呢。
身体是一切的根本,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也是怪莫廷宜的妾室太争气,生的两个都是儿子。
大房如今已经有四个儿子了。
“对了,你怎么样,成婚都两个月了,有没有动静?”乔珍珍转开话题。
葛玉珠脸带羞怯,轻轻在她胳膊上拍了下,“说什么呢,我这才多久,哪会这么快。”
“那不好说,你和我二哥瞧着身体都很好。”乔珍珍笑道,“晚些时候我给你诊个脉,万一有了呢。”
“你还会诊脉?别是拿我取笑吧。”葛玉珠面带不信。
“那哪能呢,我这一年在报国寺可没闲着,寺里有个会看病的师傅,我和他学了些本事,咱们女子学些医,不说出去治病救人,对保养自己可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