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之是带着谢千重从前派发出去的一块玉牌上的门。
好久不见,乔珍珍几乎觉得卫云之这个男主,已经走出了她的剧情,她的生命,谁知还会主动凑上来。
乔珍珍一脸客套笑容,“卫公子消息可真灵通。”
卫云之一身白,像个纯净的,穿的比乔珍珍还多,跟在他身后的,依然是那个看起来毫无存在感的阿吉。
卫云之拱手作揖,笑容柔和,声音柔和,“莫姑娘,好久不见。”
乔珍珍回了福礼,“卫公子,好久不见。”
一万跟在她脚边,抬头看卫云之,从鼻子里喷出点气,总结:“晦气!”
一万经过上回攻寺之后的事,多少有点草木皆兵,觉得在书里站在女配对立面的人,肯定都想害乔珍珍的想法。
相比之下,乔珍珍的心态更平和些。
卫云之从宽大的袖口中拿出一块玉佩,递交到乔珍珍手中,玉佩上还带有卫云之身体的余温,是暖的,再加上这块玉本就是块暖玉,握在手里很舒服。
乔珍珍细细打量这块与谢千重给她的,几乎可说是一模一样的玉佩。
应该是真的。
她把玉佩递还给卫云之。
拿着这块玉佩,谢千重就必须给他看病,等病好了,才会收回玉佩。
她看着卫云之恍白细腻的脸,还有那颗显而易见的泪痣,情绪多少有点复杂,作为她第一本书的男主,代表了她少女时代某一时期的审美,可以说在写这本书的时期,她是“爱”他的,若是作者不爱男主,又怎么写的出甜蜜互动。
当然,她也“爱”男二,可惜女主不能全要。
不过后来她就“见异思迁”了。
而且审美真是个多变的东西,这会乔珍珍就挺“嫌弃”卫云之太“柔弱”了,就她目前时间段的审美来说,病娇于她实在太弱了,大概是因为她变强了,所以更喜欢身材宽阔,肌肉结实,马上能武,有能力又听话的汉子。
譬如韩峥。
虽说男人有能力且听话,听起就很矛盾,但都说听老婆话的男人才会发财,亏妻者百财不入,实际上就是说男人要有能力,且尊重老婆的意见。
而不是利用完老婆,再把人一甩,置于死地,这种渣男人设,在小说里是要下地狱的。
“谢神医可在?”卫云之开门见山问道。
乔珍珍收回思绪,点头道:“随我来吧。”
她转身,领着卫云之往内院去。
一万蹭着她的脚,不满的说:“你干嘛带他去见老头,就骗他说老头不在不行吗?”
“拿玉看病是我师父的规矩,我没有权替他做决定。”
“你也太正直了,男主可是十年后搞垮你家的人,咱们不趁着现在弄死他已经很仗义了,咋还能给他看病呢?”
“现在剧情已经全乱套了。莫卿扬站的那个位置,就代表他要不断承受来自各方面的攻击,他自会解决好,不用我来多事。至于卫云之……第一世剧情早就没有发生的底层逻辑了,没了莫玉莹在旁边做助攻,我是不信我爹会被他打倒。”
很多庞然大物就是如此,从外头你很难攻入,只有从内部下手,内部她不敢说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就来的这半年多,已经解决了好几个,至于以后还会不会再有,有就再收拾。
“要我说还是趁机干掉他好啦。”一万说,“哎呀,不过他现在不知道还是不是男主,老天让不让杀呀——”
“莫姑娘……”卫云之的声音有一点喘。
乔珍珍自练武后,走路速度提高了不少。
卫云之虽比她高,但身子弱,从来走路都是慢悠悠,这会跟的有些吃力。
乔珍珍侧头一看,卫云之落后于她半步,稍稍放慢了脚步,“卫公子有事?”
“无事。”卫云之眼带关心之色,“之前听说盛华县主令千人夜袭报国寺,莫姑娘没受到惊吓吧?”
他知道的可真详细,多少人进攻都知道。
但他没有提及楚琮。
乔珍珍并不觉得他不知道楚琮也在,楚琮这次出行算是个秘密,虽然这秘密知道的人可能有点多,但大家表面做做样子,还得当不知道。
如果只是知晓她遇袭,就不该知道她师父的踪迹。
可见皇宫就是个筛子,根本没有所谓秘密。
大家都搁那装。
乔珍珍露出腼腆的笑:“好在世子一直关注着我的事,带人及时赶到,不然卫公子今日来,就该见不到我了。”
卫云之沉默片刻,而后轻笑了声,“的确,世子喜爱谁,就会像保护神那般对对方好。”
乔珍珍不确定他这话是否在隐射什么。
但作为被保护的人,她是得了好处的。再说过去的事,对她实在造不成多少伤害,老翻旧账挺没意思的,日子还是要过在当下。
“男人嘛,是该如此的。”乔珍珍不轻不重的顶了回去。
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
莫玉莹从前傻傻笨笨,脾气又差,几句话就能挑的她一蹦三尺高。
乔珍珍心眼不少,但不喜欢说话话里有话。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知世故而不世故。
她明知故问道:“卫公子来寻我师父看病,是身体不好么?”
卫云之略带哀愁道:“嗯,但我并非先天不足,而是小的时候吃错了药。”他没有多说,后头的事,就留给听得人去脑补吧。
但卖柔弱这招在乔珍珍这里不管用。
她这两年很讨厌能和女主比美的男主,不能怪女性越来越中性化,男人不像男人,女人自然也就开始不像女人,别看她平时一副我都能自己来的态度,实际上要有个男的能撑门面,她更愿意做个被人宠爱的小公举。
没有那是没办法,只好自己顶起来。
卫云之第一世就是借着莫玉莹的一切和侯夫人斗,最后他坐收渔翁之利。
不够男人,有点太阴了。
“哦,吃错药了啊,那你娘可真是不负责任。”
乔珍珍话中没多少感情,但卫云之没有察觉,他轻轻叹气,“不能怪我母亲,她也不容易,后来有了小弟,便要分心力在更小的孩子身上,对我便疏忽了些。”
“这倒也是,做母亲很是不易呢。”
乔珍珍顺着他的话,但没顺着他的心。
卫云之不着痕迹的微蹙了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