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一万发出它特有的反派笑声,“是你让我有空去听唐安宁墙角的呀,我只是按照你说的做而已!”特别是中毒这件事发生之后,“有个事一直没和你说哦——”
“什么事?”
“你记得唐安宁那个特别讨人厌的丫鬟吧,叫春芽的。”
“嗯,记得,她怎么了?”
“她和卫云之私下有见过面哦。”
乔珍珍的脑子里,忽然闪过几个月前在报国寺,春芽的手擦伤,卫云之为她包扎,她低头害羞的模样。
微微蹙眉,问:“卫云之让她做什么了吗?”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一万道,“话题都是围绕唐安宁,问问她最近的情况什么的,挺久前啦,那时候唐安宁还没有做二皇子侧妃呢。”
乔珍珍思忖,以一万对人话的理解,对话除非说的很直白,隐晦的那些,它并不能听的出来。
作为一个切入口的话,春芽的确是个好人选,而且后来因为她的口无遮拦,唐安宁出门常带着的,是那个更稳重的叫秋杏的丫鬟,这里有没有涉及到丫鬟之间的竞争还不好说。
这样一个个性鲜明的丫鬟,在剧情中一定会有她存在的价值,如今不就应证了。
可见卫唐两家退亲,很有可能是卫云之设计的,至于为何会把唐安宁给二皇子,卫云之大抵有他的想法。
“也不怪人家二皇子误会唐安宁喜欢他,她把谁都当韩峥那个冤大头使呢,呵呵,傻眼了吧,掉坑了吧。”一万幸灾乐祸,“希望以后二皇子正妃能给这个白莲花点颜色看看!”
乔珍珍思绪被打断,低笑了几声,“你怎么比我还像个恶毒反派。”
一万不同意,“你才不是恶毒反派,你在我心里可是妥妥的女主角!”
“好吧好吧,咱们都是主角。”乔珍珍笑着笑着,轻轻叹了口气。
……
第二日,乔珍珍去明德堂给吴氏请安,发现她眼睛肿的厉害,歪在炕上,身上搭着条薄毯,精神萎靡。
遂安慰道:“逝者已逝,娘您还是要保重自己才好,这个家可不能缺了您。”
吴氏愁眉难展,自责道:“珍珍,你姨娘他们……哎,都是娘的错,若非我昨日赶他们走……”
乔珍珍立刻打断道:“娘您这说的都是什么话!虽说死者为大,却也不好昧着良心的,就昨日那种情况,您难道还要留姨母一家在咱们家好吃好喝不成?怕是圣人都做不到吧。”
“话是这么说……可……”
“姨母是您的妹妹,但爹爹可是您的夫君啊!不是我偏向爹,爹为了您,实在是太包容了,若是我,这件事只怕没法埋在心里二十多年,说到底,爹都是为了您。
就算厌恶姨母,厌恶他们一家子,也是看在您的面上对他们包容,就连你给玉娇如此多好处,也从未说过一个‘不’字。
要我说,您这会先别难受自责,姨母他们三人如今还在顺天府躺着。该派人去催一催,若仵作验完,就该拉回来了,如今天热,总不能让人烂在那里。
还要挑三具上好的棺木入殓,再去寺里请些个大和尚回来做法事,让他们下辈子能投个好胎,就他们做的那些事,这法事可得破费了。”
乔珍珍这一番话,给吴氏后续工作安排的满满当当。
辛嬷嬷欣慰的望着她,频频点头。有些话,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能说。
老爷作为过去事件的当事人之一,安慰起人来就那么几句车轱辘话“别难过了”“别伤心了”来回的说,没多大用处。
要不说女儿才是娘亲贴心的小棉袄呢。
“你这丫头,说话真是嘴不饶人,再如何,那也是你姨母和表哥表妹。”吴氏人也不歪了,直起上身,在乔珍珍手背上拍了下。
“我又没说什么难听话喽。”乔珍珍做个鬼脸,“娘您就别在这自怨自艾了,后面还好多事要您处理呢,给老家去信,姨母他们几人也得尽快送回去安葬,这不都得您来安排。”
吴氏叹了声,“也对,”拿帕子擦了擦眼睛,“你爹不喜他们一家,还是不要推给他去办了。”
见稍稍劝好了些,乔珍珍换了话题,“娘,原本明日我就打算启程去报国寺……”
吴氏脸又落了下去:“在家多陪娘两天吧。”
“所以我才说原本嘛,谁知会出这样的事,自然要在家多陪您几日,难道还指望大哥二哥不成。”乔珍珍笑着往吴氏身上倚,“下次再回来,就得是过年啦——”
吴氏忽然想起一事,“那可不成,十一月太子册封大殿,你得回来参加。”
“大皇子要被册为太子了吗?”
“前些日子陛下已给礼部下了诏书,大皇子也已经搬入东宫了。”
正式册封太子后,大皇子才算可以开始明面上组建自己的团队。
“我一定得去吗?”乔珍珍不大愿意,冷飕飕的天,宫宴上又吃不着什么热腾的,纯粹受罪,“您和爹进宫去不就成了,何必非要我去。”
“上回我进宫,皇后娘娘指明让你也去,想见见你呢。”
“皇后娘娘肯定就是客气一声,您还当真了。”乔珍珍撇了撇嘴。
“不管是不是客气,既然娘娘提了,你就得去!”
乔珍珍故作垂头丧气,逗吴氏开心。
“那好吧……”
敲定十一月的行程,吴氏起了聊天的兴致,“明通禅师之前进宫了,你可知晓?”
乔珍珍摇头,“老禅师进宫干嘛?不过我刚到报国寺那几日,他的确不在寺里。”
“你爹说,明通禅师告诉陛下,八月中旬永宁府有几个县会遭洪涝之灾。”
“真的假的?”乔珍珍再次使用她的瞪眼大法,用夸张的表情展示惊奇与好奇。
“谁知道呢。”吴氏皱眉道,“今年天气一直少雨,咱们这块都快旱了,明通禅师却说要发生洪涝。”
“陛下不信吗?”
“将信将疑,陛下之前与内阁商量这事,有主张保险起见还是让百姓撤离,但也有不信的,说老禅师妖言惑众。”
“爹信吗?”
“你爹便是主张让那几个县的百姓暂时撤离,之前内阁吵的很凶呢,你爹被骂的很惨,杨大人还骂老禅师是妖僧。”吴氏连连摇头,“太过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