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抢走的,命中注定就不是我老公。”
“那不好这么说,人家使了一百二十分的力气,你这半分力不花,很难说最后谁赢呢,努力可是做成任何一件事的基础,你懂不懂?”
“你不是在帮我努力吗?没有一百二十分,也有一百分吧。”
乔珍珍给一万吹了点彩虹屁,将只猫哄的舒舒坦坦,胸脯挺起。
坐在榻上,夏香递给她一块软布,给一万擦爪子。
乔珍珍接过,一面给它擦脚:“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还以为你真不在意呢。”
“别卖关子了。”
擦干净四爪,一万在榻上转悠了两圈,在乔珍珍身边趴了下来。
“我这几天都混在韩峥身边呢,监视他——”
一万颇有些得意。
它是真的忙,自佛诞那日回来就好像没闲下来过。
先是有莫廷谊想搞它,于是得天天混在明德堂巩固地位,后又因乔珍珍一句,唐安宁不会轻易放弃韩峥,而跑去东城兵马司紧迫盯人。
猫就得顺毛摸,乔珍珍问:“他这些日子表现如何?”
“还行,上班的时候没摆臭脸了。”一万愉快的慢悠悠晃动尾巴,“他同事都说他心情不错,不过不见得是因为你,也可能是因为万爷天天去看他的关系。”
“有道理。”
乔珍珍看过一个纪录片,科学证明了抚摸宠物,能够让人产生一种什么素,使得情绪得到舒缓。
得到承认的一万很愉悦,它继续道:“其实这不是唐安宁第一次让人去找到他了,前两天就让人给他送了封信。”
“道歉求和?”
乔珍珍猜测道。
“不知道呀。”一万圆眼睛滴溜溜的转,“等送信的走了,万爷就把那封信抢了,刷刷几下,直接给撕成了碎片。”
乔珍珍挑眉,“他没拦着你?”
“为什么要拦?万爷可是在帮他。”一万轻哼。
“好吧好吧。”乔珍珍笑道,“他应该感谢你。”
“那可不。”一万道,“你别老是打断我,这是前两天的事,听我继续说。”
“嗯,你继续。”
乔珍珍摸摸它的方脑袋,纵容道。
“我估摸着送信不行没回音,唐安宁还得派人来。所以我这几天紧迫盯人,他到哪我到哪,一刻都不放松。等他下班回家了,我才走,反正咱们两家住的也近,想来女主不会找到国公府去。”
“嗯。这次唐安宁亲自去了?”
“没有,她这次派了个男手下来的。”
猫来探听消息的好处就是,几个大活人见只猫蹲在旁边,也不会有人刻意避开它说话。
“说什么了?”
“就是问韩峥,上次他家小姐约他见面,他怎么没去之类的话。”一万冷哼,“她约就要去吗,她以为自己是谁,没脸没皮的。”
乔珍珍估摸唐安宁派去的人,问话不会如此直接,跟质问似的,但跟一万要表达的主旨应该差不太多。
“韩峥怎么说?”
“他啊——”一万故意卖了个关子,“你猜?”
“我猜啊……他没答应。”
“哎呦,”一万怪里怪气道,“你还怪了解他的呢——”
乔珍珍莞然而笑。
说不上了解,只是之前在报国寺的事,让韩峥对唐安宁的滤镜碎了一层,又被自己捅破他之前喜欢唐安宁的事。
很多事就是如此,大家都不声不响,就能视而不见。
他能心安理得的说服自己,只是把对方当成一个好妹妹。
韩峥是个有道德底线的人,没说破前,唐安宁在他的底线之上。
被乔珍珍点破之后,唐安宁直接就掉到了底线之下,再加上她明确说,以后希望他避嫌,就在韩峥心里,打下了一个思想钢印。
虽说乔珍珍不完全相信男人的承诺。
但她尽量让自己相信一个她笔下的,人品端正的人。
一万道:“韩峥说,他们俩如今都是定了亲的人,男女授受不亲,私底下见面这种事,已经不太合适了,他说抱歉,就拒绝了。”
乔珍珍点点头,思忖片刻道:“报国寺那天的事也过去半个多月了,唐安宁觉得事情淡化了,应该是想找韩峥再次道歉,挽回一下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
“万爷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乔珍珍猜测道:“虽说这次韩峥拒绝了,但唐安宁可能不会轻易放弃。”
“她会这么死皮赖脸?”一万有点炸毛,“男二都明确拒绝她了,还要像狗皮膏药一样吗?难道她喜欢上男二了?”
“顶多算是有好感吧,但主要还是因为韩峥是个好用的工具人。”
她为女主设置这样一个男二,当然不纯粹是为了让读者怜惜,或者想要一个得不到才是最好的爱情。
而是为女主上升路上,提供许多帮助。
“万爷是不会让她得逞的!”
韩峥对一万的偏爱,使得它多少开始真情实感来,特别在唐安宁将它得罪彻底的情况下,韩峥算是被它划拉到自己的地盘之下。
果然如乔珍珍所言,只是隔了一日,这次去东城兵马司找韩峥的,换成了唐安宁本人。
她让人给韩峥带了话,说在兵马司后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等他。
韩峥最近是真有点忙。
再过个十天左右,就是个传统大节日——端午节,上京城有个赛龙舟的习俗,走的是大运河,到时从城东到城西,两岸边必然全是百姓,而他们兵马司要负责的事太多了。
主要是因为八年前,有一段地方因着人群太过激动,发生过踩踏事件。
那个时候他还年少,没任职兵马司。
之后每一年的端午,上头都特别重视。
不至于焦头烂额,但总归比平时要忙碌许多。
听到唐安宁来找他,下意识轻皱了眉头。
一万这会正蹲在他的办公桌上玩华容道,它停下动作,朝韩峥嗷了一声。
最近这一人一猫处的时间长了,韩峥多少有点能领会一万不同叫声的意思。
嗷一声,就不是撒娇,而是有敌意。
他摸摸一万的脑袋,“还记得上次的仇呢?”
一万嗷嗷,做出一副想要进攻的姿态。
“扎我的仇,永生难忘!”
韩峥笑了声,帮它顺了顺炸起的毛。
既然唐安宁都亲自找到衙门来,沉吟片刻,他决定还是去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