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抽,你可以偷偷跑进般若殿,然后蹲在大梁上听。”
一万瞪大眼,猫脸吃惊。
“你怎么知道我的打算?”
乔珍珍就像是它肚子里的蛔虫,回回都能把它看透。
杏眼弯成月牙,乔珍珍道:“就没有你不想凑的热闹。”
她从衣袖中拿出号码牌,“521号。”
“是我爱你呀!”
乔珍珍揉着一万的脑袋,“知道你爱我。”
一万被揉变形了脸,喵喵直叫。
“乔珍珍你适可而止!”
在这个世界,还有一只猫,知道她叫乔珍珍,会叫她乔珍珍,真好。
“玉儿,你过来。”
吴氏站在廊下朝她招手。
乔珍珍回头,停下手中动作,收好号码牌。
“来了。”
她帮一万把毛顺好,带着它来到吴氏面前。
吴氏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番,“挺好,你随我去隔壁,和定国公夫人问声好。”
胡玉娇这时迎上来,怯怯问:“姨母,我可以一同去吗?”
吴氏微蹙眉头,她本意是不想带胡玉娇,但又觉得侄女开口,若直接拒绝未免太不讲情面。
辛嬷嬷这时道:“表姑娘手还伤着,先回房歇一歇吧。”
老虔婆,要你多嘴!
胡玉娇暗自咬了咬牙。
吴氏顺势道:“嬷嬷说得对,我瞧你之前流了不少血,还是先回房歇着吧。”
不等胡玉娇再说什么,琥珀与玳瑁接收到辛嬷嬷的眼神,两步上前,夹着胡玉娇就往她的屋子走去。
“姨母……”
胡玉娇想挣脱却没挣开。
“表姑娘还是好好休息。”琥珀笑盈盈,将她想说的话打断。
玳瑁也在旁附和,“是啊,一会就该开始佛会了,表姑娘还是歇会吧。”
吴氏松了口气,牵起乔珍珍的手,“走吧,咱们过去。”
隔壁的院子,布局和莫家这边一模一样。
定国公家显然来的更早,或是昨天就到了。
莫家那边还在忙忙碌碌,隔壁院子一片安宁幽静。
吴氏和乔珍珍上门时,已经有下仆去通过气,有个看起来六十多,花白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嬷嬷,带着几个婢女,等在院子门口。
乔珍珍穿越而来的第一天就见过定国公夫人林氏,而且是她比较狼狈,被婆母一番训导的时候。
所以在她内心中对林氏,谈不上轻视,只是毫无敬畏之心。
在她的印象中,不管林氏这会姿态摆的多端庄雍容,内里是个短视还拎不清的妇人形象。
堂屋里,两位贵妇人互相问候之后,按主宾落座。
伺候之人众多,纷纷垂手立于身后。
从仆从观主家,莫韩两家都是有规矩的人家。
这一点上,两家主母尚算满意。
乔珍珍落落大方上前与林氏行万福礼,“给韩伯母请安。”
她面带浅笑,低垂着眸子,面上恭恭敬敬。
林氏虽也面露笑容,眼中却带着审视。
“来,到伯母面前来。”
乔珍珍又往前走了两步。
步履沉稳,仪态端庄。
林氏握住她一只手,上下打量乔珍珍,尤其在她脸上停留的时间久了些。
“是个好孩子——”
林氏从手腕上退下一只金镶玉的镯子,戴在乔珍珍皓白的腕子上。
“这是伯母给你的见面礼。”
吴氏客气道:“那怎么好意思。”
林氏道:“要的,我一见这孩子就喜欢。”
乔珍珍抿着唇,露出含蓄笑容。
林氏虽如此说,她却不会天真的以为真的一见面就很喜欢她。
“太贵重了,小女不能收。”
“这是我这做伯母的一片心意,一定要收下。”
如此与林氏推拉了两三次,才将见面礼收下。
乔珍珍坐到一边,屁股只占了凳子三分之一,挺直脊柱,听两家主母叙起寒温。
两人先是问候了一下对方的身体状况,又问了各家夫君以及家人如何如何,绕来绕去一番后,定国公夫人说到重点。
“峥哥儿衙门里还有些事,得晚点到。”
乔珍珍适时的低垂了头。
吴氏笑道:“男人嘛,当以事业为重,不急的。”
两人亲亲热热的又聊了几句,吴氏与林氏道:“我那处还未安排好,就先不留了。”
她说完起身,林氏也站起来,两人手挽手,乔珍珍跟在她们身后,往外头走去。
出了韩家的院子,吴氏转身就敛去了笑容。
乔珍珍上前挽住她的手,小声道:“娘别生气。”
吴氏深深吸了口气,勉强的咧了咧嘴,“娘没生气,你哪看出娘生气了,呵呵。”
乔珍珍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回到院里,吴氏对她说:“你去歇着吧,待会佛会开始,娘让人来叫你。”
“那女儿就先去休息了,娘也休息会吧。”
乔珍珍屈了屈膝,转身离开。
望着女儿离开的背影,吴氏再次沉下了脸。
回到房中,吴氏直接就砸了一个茶碗。
“太太这是怎么了?亲家给您气受了?”
辛嬷嬷一边让人打扫碎瓷片,一面问。
因着要统筹院里的事,她方才并未跟着一起过去。
“我与韩家早就约好今日让两个小的见面,大夫人一早也答应,这会却说他家哥儿有事,要晚些才到。”
琥珀端来一杯茶,吴氏猛的灌下,用力将茶碗磕在桌上,“不像话!完全没将我家玉儿放在眼里。”
辛嬷嬷去把门关上。
“太太,快小点声。”
吴氏单手撑着额头,压低了声,“烦死了。他们家那个克妻的世子,若非是赐婚,以咱家老爷的能力,谁稀罕要!一直以来他们家态度就是不冷不热,好像咱们家高攀了似的。”
“您也知道是赐婚。”辛嬷嬷道,“事已如此,还当以和为贵,您没在姑娘面前表现出不满吧?”
“没有,但玉儿有些瞧出我在生气。”
“姑娘的情绪如何?”
“玉儿……”吴氏摇了摇头,“我没瞧出来。”
辛嬷嬷叫来琥珀,“你去姑娘那边看一看。”
过了会,琥珀回来报,“姑娘在小憩。”
“旁的人呢,可有异常?”
琥珀摇了摇头。
辛嬷嬷松了口气,“看来姑娘没生气。”
“她才多大,懂什么,真个只当男人是因着公事耽搁了见面。”吴氏道,“而且玉儿原本就是勉强接受这桩婚事,兴许人不来,她还暗自高兴。”
辛嬷嬷不置可否:“不管如何,姑娘没生气就好。”
她家姑娘要生起气来,经常是没有分寸,管你是谁,都要给对方难堪,两家那到时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