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节笑容温和的看着她,拱手歉意道:“是我的不是,吓到小师妹。”
“没事没事。”乔珍珍摆摆手,“下次你直接说我头上有叶子就行了。”
“好……”
别看小师妹长得像老师,但性格挺像师母。
徐庆节在心里想。
乔珍珍信奉:委婉时要委婉,直接时该直接。
样样都直说,丝毫不懂人情世故,在十多岁的时还会有人觉得耿直可爱,但如果奔三还在打造这种人设,只会让人觉得厌蠢症犯了。
但是,该直截了当时却婉转含蓄,也非聪明之举。
人长了嘴,是为了让我们好好说话。
……
将徐庆节送至二门,乔珍珍带着春香直接回了雪芙院。
一万已经早她一步回房午休。
真是一只作息规律的小猫妖。
乔珍珍换了寝衣,把在床中央睡成大字型的一万往边上推。
“让让让让,像不像话,这么大张床,你好意思睡中间吗?让我往哪睡。”
她一脚跨上床,拍拍枕头躺下,扯过薄锦被盖好。
一万被吵醒,往侧面轱辘一翻,用脚去瞪乔珍珍的脸。
乔珍珍伸手抵开它的攻击。
一万短腿瞪不到她,嗷嗷叫:“你今天很过分哎,拦着别人不给我吃的,还要吵我睡觉!”
“你看看你的肚子,这么胖了怎么好意思再跟人要吃的。”乔珍珍说,“又没饿着你,我看你中午那份,比我们哪个的都多。”
“我这是毛蓬松,不是胖!”一万狡辩道。
“算了吧,你的良心呢,对着秤砣你好意思这么说吗?这才多久,就胖了四斤。”
“是两斤,不是四斤!你不是也胖了,凭什么你能胖,我不能胖。”
乔珍珍把袖子撩起来,向它展示自己的细胳膊。
“你看看我这胳膊,再看看你的肚子。还有啊,咱们在这生活,用的就是这儿的计量单位。什么两斤,那就是四斤。”
一万把肚子朝天一翻,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说:
“胖一点才可爱,全家就你嫌我胖!你还是不是我的好朋友了。”
“那是因为全家都只把你当宠物,你就是胖死,也就是只猫而已,大不了再养一只。”乔珍珍说,“我可没把你当宠物。”
她诚心诚意的说:“我把你当家人,才关心你的健康问题。”
一万用爪子捂住脸,“哎呀,你这话说的……”
“你虽说比一般肉体凡胎的猫厉害些,但终究逃不脱生死的吧?”
“是呀。”
“你之前说不会三高,是你觉得你不会,还是你真的不会?”
“……我觉得我不会。”
“那就是说你也不知道喽?”乔珍珍说。
一万心虚,“哎呀,你不要太较真了好不好。”
“我怕我还没完成任务,你这个引领者就因为暴饮暴食嘎了。”
“怎么可能?!”
“以前出过这种事吗?”
一万认真思考起来,但不等它回答,乔珍珍又追问:
“从前的引领者,全都安全的回去了吗?”
“那没有……”
“引领者也会伤亡?”乔珍珍问。
“会啊,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有那种厉害的修仙世界,非大妖不能去。我要去了可能就是靠边走着,莫名其妙就被一波了,很危险的。”
“也是,在修仙世界当凡人挺高危的,毕竟有些反社会疯子,复仇不找仇人,专门就要灭世。”
“对呀。不过这个世界没那么厉害的人,相比之下,我就很腻害啦。”
一万得意的蹬了蹬后退。
“你可小心,别进度条走到最后,我一点事没有,你混了个三高,成了病猫。”
“你别诅咒我!”一万急忙说,“我每天运动量可大呢——”
“是该好好运动。对了,下个礼拜天你别乱跑,那天是浴佛节,咱们得早起,去城外的报国寺礼佛。”
“会有重要剧情发生吗?”
“不知道,后面的故事全靠咱们自己填补。不过一般特殊地点,比如寺庙道观的,小心些总是好的。你那天别乱跑,全程陪着我。”
乔珍珍怕死的很。
老家的房子和小钱钱还在等她。
“哇偶,那可太好了。最近太无聊啦,连八卦都没得看。”
一万突然想到什么,“今天在咱家吃饭的男的,和你好有缘呀。”
不过书里好像没这个人的戏份。
“他叫徐庆节,是爹的学生。之前我头一回去上课,在院子里迷路,也是他帮了我。”
一万眼珠子咕噜噜转,“他人真不错。”
“嗯,是不错。”乔珍珍困意来袭,“我睡了,下午还得起来学习。”
“知道啦,我也睡,等起来我就去找找那个报国寺,事先踩个点。”
一人一猫分头领了任务。
……
夜里,吴氏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觉。
莫卿扬被扰的不行,明日还得早朝,干脆问说:“夫人有心事?”
吴氏忍了几忍,还是没忍住。
将上午白妈妈那事与莫卿扬说了。
“我瞧着实在不像话。说什么怕玉儿把圆哥儿摔了,其实就是不想圆哥儿和姑姑亲近。”
莫卿扬睁开眼睛,眼底闪过暗芒,但出口的话语却很平静。
“白妈妈兴许只是太担忧圆哥儿的安危。”
听他如此说,吴氏反更愤懑:
“我们这还没入土呢,老大家的对玉儿就是这种态度。”
白妈妈虽只是个下人,但她的态度,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主子的态度。
“老大家的贤淑,应该不会如此。”莫卿扬道,“想来是白妈妈自作主张。”
“她是贤良淑德,奈何耳根子太软。”吴氏道,“白妈妈在我面前尚且如此,背地里还不知如何排揎玉儿。就算老大家的一开始对玉儿没想法,但哪里耐得住有个人总在耳边说不是。”
都说枕头风厉害,白妈妈可是伴着袁氏长大的奶娘,不比枕头风更厉害?
吴氏深觉当初这个大儿媳娶的太草率。
“都怪你,当初吃醉了酒,和人乱许诺。”
“都怪我。”
莫卿扬立马承认错误。
这事还得追溯到康德二年,那一年莫卿扬才被点位状元。
大儿媳袁氏的父亲袁鹏举与他是同科进士,因是同乡,彼此之间关系尚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