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乔珍珍笑起来,“有你如此厉害的小姑,若安宁和卫云之的婚事掰了,还有谁敢嫁进你家啊。”
唐安宁愣怔,没想到莫玉莹会帮她说话。
“听说你还有个哥哥吧?”乔珍珍啧啧说,“我瞧着他的婚事艰难喽。”
“你!”卫蓉之恼怒,“你一个姑娘家,把婚事挂在嘴上,还要不要脸!”
“你不要脸!”
狗腿一二号出声附和。
乔珍珍朝她们做个鬼脸,吐槽道:
“总比恨不得把王八两个字,印在自己大哥脸上的姑娘要脸。”
“狗腿请自重。”乔珍珍学着卫蓉之环抱手臂,“人家是侯府千金,你们俩是哪根葱?有谁认识这两个人,把她们家是谁报给我听听。”
那两人一听赶紧用袖子蒙住半边脸。
围观众人哄笑起来。
卫蓉之涨红了脸。
乔珍珍说:“该上课了,我看你们还是快离开的好。”
凶狠得指了指乔珍珍,卫蓉之放狠话道:“你给我等着!”
随后带着两个狗腿子落荒而走。
乔珍珍大声说:“我等着你。”
然后不等唐安宁说些白莲语录,先拍着她的肩膀说:
“说了我要罩你,肯定会罩你。放心,下次她再来找你麻烦,我帮你。”
唐安宁:“……谢谢。”
卫蓉之一开始好像就是来找你的。
同学们见乔珍珍如此仗义,对于唐安宁说的,春日宴上落水是意外这件事,才算真正相信。
传过闲话的人,多少有些羞愧。
有人说:“莫同学,之前是我误会了你……”
乔珍珍大度摆手:“说了是误会嘛,不要在意。”
唐安宁嘴里泛苦,不知莫玉莹今日吃错了什么药。
周围人们对乔珍珍维护同学的行为,显然很有好感。
许多号称厉害的女主,其实细细分析,大多时候只摆了一副高深模样,从头到尾却没做过多少事。
一直都是反派在犯蠢。
主角有时会让人放出消息,操纵舆论,然而从来不会被人抓到把柄。
这本小说自然也有这个问题,但是很符合种花家理念。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永远都要站在道德制高点。
我不怕高,请让我再站的高一点吧。
乔珍珍语重心长道:
“安宁你该强硬点才好呢,我瞧你这未来小姑子很不好处,你若一直柔柔弱弱的,她是会踩到你头上的。”
乔珍珍如知心大姐姐般,说白莲花的话,让白莲花无话可说。
“是啊是啊。”
周围马上有人应和。
“安宁就是太好性了。”
“对啊,别人说什么你都不生气。”
“那个卫蓉之真是可气。”
唐安宁不能说建安侯府的不好,这会同学们都是为了她抱不平,她又不好反驳,显得自己不识好歹。
于是只能尴尬的笑。
“都说长嫂如母,这建安侯府还有没有规矩了?卫云之连个未出嫁的妹妹都管不好,也不知这侯府乱成什么样。”乔珍珍满是嫌弃的说。
听了这话,唐安宁仿佛不认识她一般睁大眼盯住她。
张清文亦是如此。
对于已经订婚的少年公子,长得再好,再有才华。
对于众多想当正室的姑娘来说,价值已然大打折扣。
于是多有附和乔珍珍的。
“是啊,玉莹说的对。”
“下回你见了卫公子,可得好好和他说一说,不然这日子……”
“我娘说了,碰上这种难伺候的小姑子,以后婆媳关系十个有十个都处不好。”
原本不少羡慕唐安宁要嫁入侯府的人,从嫉妒变为幸灾乐祸。
一时间,众人将乔珍珍拱在了话题中心。
问道:“听说定国公家人也多,不知他家关系如何,玉莹你可了解?”
乔珍珍两手一摊:“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和世子是陛下赐婚,和安宁卫公子不同。”
“这倒是,你们可是陛下赐婚,和安宁的情况不同。”
“若有人为难你,那不就是对陛下不敬?”
乔珍珍笑着摆手,“话不能这样说,世子到底救了我,若非他反应及时,我现在可能就没法在这儿和大家聊天了。”
“说起来你们也算是天作之合。”
乔珍珍笑而不语。
大顺的女子们,没有经过扭曲的儒学压迫,有礼仪规矩,却依然各个鲜活。
一群小姑娘,私底下还挺敢说的。
乔珍珍脑子里突然冒出掷果盈车的典故。
想到莫卿扬的容貌。
改天有机会要问问,十多年前被点为状元,打马游街时是何等盛况。
……
琴课的情况可以用一个成语概括——滥竽充数。
不像画还可以糊弄,古琴是真糊弄不了。
在课前,乔珍珍把七根弦都拨弄了一遍。
大约听了下音。
至于那一个个白点,真是它们认识她,她不认识它们。
教授古琴的夫子同样是个白胡子大爷。
看起来非常喜欢唐安宁,一开始上课,就让唐安宁将之前学的曲子弹一遍。
叮叮咚咚,挺好听。
和她从前听过的大师演出自然不好比。
作为一个外行来说,只好说感受普普通通。
一般技巧问题不大,但总觉得有形无神。
音不够厚,不够稳,不够悠扬……
老夫子皱着眉点评了三个字,“心不静。”
唐安宁低垂下头,乔珍珍坐在后面看不清她的表情。
之后老夫子又抽查了两个人。
熟练度不如唐安宁,其他听起来差不多。
老夫子见怪不怪,只说:“回去再练习。”
然后就让大家自己练习。
乔珍珍因着生病,请了快一个月的假,理直气壮不会弹。
教室里开始群音乱舞,老夫子干脆离开了教室。
不堪其扰。
乔珍珍翻着教材曲谱在看。
葛玉珠见她一直没开始弹,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坐到她身边。
“最近教的是这首。”
葛玉珠把她手中的教材翻过几页,指了指那首《东山》。
乔珍珍内心尴尬,但表面很镇定。
“这首难吗?”
“还好。”葛玉珠看了她一眼,补充说,“对你来说可能有点难。”
乔珍珍:“……”
这是瞧不起谁?
好吧……
她承认,她连谱子都看不懂。
不知道能不能改选修课,但已经半个学期过去,只怕是来不及了吧。
“江夫子说毕业就考这首。”
葛玉珠给了乔珍珍一个很重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