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一家不起眼的ktv门前,原本不解的笵之晴,看着眼前的场所有些不满。
“萧总,您出来玩乐我就不必跟着了吧!”
“我今天不想喝酒,可又不好推辞,你作为跟班,挡几杯酒应该能做到吧!”萧墨说完就朝里走去。
笵之晴瞪了几秒眼前的背影后,赶紧跟上,还真是会对她剥削,哼!她还真是想的简单了,一千多万,哪有那么容易还的,可她压根不会喝酒啊!
二人走到包厢长廊内,萧倾墨突然停下脚步道:“我手机忘在车里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他说着便快速转身而去。
笵之晴没有任何怀疑,她靠在一旁墙壁等候,她不知道的是,像这种偏中低端的ktv,堂堂的萧氏总裁是不可能进来的。
走廊内回荡着两旁包厢内传出来的k歌声,昏暗的灯光下,几个穿着性感妖娆的女人朝她的方向走来。
笵之晴心里露出一丝不屑,现在的社会,但凡有手脚都可以养活自己,非要做这行,又不是身在古代身不由己。
她掏出手机无聊的刷着。
然而,下一刻,她身旁的包厢门,被那几个女人推开走了进去,就在这一瞬间,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笵之晴心头一紧,这声音她在熟悉不过,可她的男友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k歌?还有陪酒女进去了。
她慢慢侧过身,几步走到门前,透过中间那块透明玻璃朝里看去,心道,一定不是男友,肯定只是声音相似而已。
然而,当她看清里面的一幕时,她整个人如堕冰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画面。
一个身材丰腴,胸大浓妆的女人,正被她的男友揽在怀中,那手还在女人的身上来回摸着。
就在笵之晴怒气喷涌的想要进去之时,里面的声音,再次便透过那丝未彻底关严的门缝中传了出来。
“建州,你这几日胆子是不是有点大,怎么,不会是和女朋友分手了吧!”
说话之人,是这些人里唯一一个没有老婆孩子的单身小年轻。
笵之晴对他们虽然不熟,但也大概认识,她跟他们一起吃过两次饭。
那时,他们可都是带着老婆的,个个在饭桌上对老婆体贴入微的很,没想到,背后竟是这样。
朱建州瞪了一眼说话之人,“谁说分手了,我们过段时间就会结婚。”
说话之人,眼神一转,嗓音更是提高了些,“你女朋友长的漂亮,学历又好,而且看起来是个过日子的好女人,你老带着小唐去开房不合适吧!”
“小徐,你这话什么意思?在场的哪个老婆不是过日子的好女人,我们只是出来玩玩而已,怎么,你是不是嫉妒我?”
接着,包厢内便传出一阵附和朱建州的话语。
笵之晴再也忍不了,伸手一把推开了包厢的门,昏暗的灯光打在一群男人的脸上,让范之晴憎恶至极。
朱建州看着突然出现的笵之晴,面上的神色瞬间惊惧,迅速放开了怀中的女人,包间内瞬间静谧起来。
笵之晴朝着墙壁四周望了一圈,视线落在门口墙壁上的开关之上,她一把按住了开关。
顿时,包间大亮,朱建州的那副嘴脸清晰的落在笵之晴的眼中。
她缓缓走到朱建州的面前,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股极度的陌生之感带着寒意从心底升起。
他们认识两年,她却从来没有发现他还有这副嘴脸,真是装的好啊!
她拿起桌上的酒水,直接泼在想要开口解释的男人脸上,嫌恶地道:“恶心。”
朱建州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跟了出去,“之晴,你听我解释,我就是逢场作戏,喝喝酒而已,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
范之晴心中冷哼,还想骗她,身后男人的声音,让她嫌恶的加快脚步。
结果在走廊的转角,迎面撞上了萧倾墨。
正在这时,朱建州一把拽住了笵之晴的胳膊,“我真的只是逢场作戏,别生气好不好,下次,谁叫我,我都不来了。”
“放开。”
笵之晴若是没有听到开房那两个字,她就要信了这男人的鬼话了,毕竟,这个男人的老实,在她的面前早已根深蒂固了。
萧倾墨似是搞不清状况,但还是一把抓住了朱建州的手腕,一个用力,便让对方吃痛的松开了手。
笵之晴见状立刻抬脚朝外走去,萧倾墨也连忙折返跟上。
二人刚走出ktv门外,朱建州便从身后快步拦在了笵之晴的面前。
他瞟了眼跟在笵之晴身侧,那眼神冰冷骇人的男人,将疑惑埋在心底,对着笵之晴解释道:
“之晴,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原谅我好不好。”
笵之晴看着面前之人,冷笑道:“你兄弟不是说你都和那陪酒女上床了吗?”
“不如你说说,这都不叫背叛,什么叫背叛?”
朱建州一愣,没想到小徐说的话都被她听到了,他一脸爱意又无奈的看着笵之晴。
“之晴,有些事情你不懂,我,我是爱你的。”
笵之晴都气笑了,她拂了拂被风吹在面颊上的发丝后,双手抱臂,“是吗!那你就解释解释,看我懂了后,能不能原谅你。”
朱建州见状,自觉有了机会,面上之色要有多诚恳就有多诚恳。
殊不知,笵之晴只是想看他能表演到什么地步,恶心她到什么地步?
她要将他现在所有的恶心都映入眼底,用最短的时间,快速拔去她心中对他这两年来的依恋。
他是她的初恋,她真心以对,可以说,在这之前,他就是她的全部,不仅仅是爱情那么简单,还有亲情。
“之晴,我......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在某些方面有需求,你不想再婚前和我……,我爱你,更不舍得强求你,所以....难免就……”
他的话让笵之晴恶心到了,但却让萧倾墨眸底的戾气,陡然间淡了几分。
“真的好深情啊!不过,像你这种大脑控制不住下半身的男人,恋爱期都这样,不敢想象婚后的你,经过柴米油盐,感情淡薄后,你又会做出什么恶心的事。”
“不会,不会,婚后……婚后我只有你就够了。”
朱建州说着,又想去拽笵之晴,然而不等笵之晴躲开,他整个人就被萧倾墨一脚踹倒在几米之外。
范之晴摈弃心底的不忍,大声道:“踹的好。”
萧倾墨对笵之晴的夸赞很是愉悦,“我们回去吧!”
笵之晴坐上车后对着萧墨道:“你不是要........”
她话还没说完,萧倾墨便道:“算了,不去了,本来也不喜欢那种地方。”
“哦。”
笵之晴望了眼窗外从地上爬起来的朱建州,想着,要不是她今晚恰巧撞上,她怕是一直都发现不了朱建州的这副面孔。
至少结婚前,她一定发现不了,毕竟,他的私生活,她很少关注,也没有共同的朋友圈子。
而且她自认为男人要自觉,不是靠管束就能管好的,她现在才觉自己错了,男人要自觉是没错, 但是盲目的自信,只会显的自己很蠢。
她收回眼神,看向一旁的萧倾墨,“那个.....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去一趟,我想回去拿下东西。”
她虽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她是一根纱都不想留在那个出租屋内。
“好,你家在哪?”
萧倾墨的话,让开车的张浩心下一个咯噔,连忙将刚打开的转向灯,默默地调了回来。
要是少爷不问,他就直接朝着范小姐的住址开过去了,那他就没法解释了。
半个小时后,笵之晴看着跟自己一起下车的萧倾墨道:“萧总,你就在车里等我,我自己拿就行。”
“没事,我帮你。”
此时你笵之晴,觉得自尊心有些难堪,她现在不仅欠他钱,还让他撞见自己男友出轨,也是够丢人的。
推开木门,看着眼前老旧的两室一厅,她只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先前的她,还幻想着跟这么个男人白手起家共创美好生活,去他妈的共创,她就是瞎了狗眼。
她二话不说,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翻出床底的两个密码箱,开始收拾她所有的衣物用品。
萧倾墨站在房间门口,将屋内一览无余,房间内没有男人的任何衣物,他又瞟了一眼隔壁的房间,原来他们还没有那么亲密,只是合租。
他默不作声的在门口等着,直到笵之晴收拾完,他才上前拎起两个密码箱往外走去。
笵之晴则是拎起一旁装满的帆布包,随后将钥匙扔在餐桌上,彻底关上了这道差点让她陷入黑暗的屋门。
二人刚下楼,就碰到回来的朱建州,范之晴只瞟了一眼,便直接绕过他的身侧,这种人渣,她只想形同陌路。
朱建州转过身,看着面前的豪车和男人,冷笑道:“笵之晴,你今天是特意去找我的对吧!就为了找出我的过错跟我分手,和这种有钱人在一起是吗?”
“看来你早背着我和他在一起了,你才是真正的出轨,而我只是玩玩,哪个男人在外面不玩,像这种有钱人只会玩的更花。”
笵之晴听着身后越说越大声的朱建州,将手里的包裹塞进后备箱后,转身看着这个自己掏心掏肺的男人。
看来,这不仅是一个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某些方面,还是一个观念尽毁的男人。
她轻笑着开口:“是吗?那又怎样?至少人家有钱有资本,也不需要女朋友跟后面辛苦操劳,更不需要……贴补。”
“你呢?自己兜里有几个钱,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也不知道你这个月出去开了几次房,下个月的房租......能付的起吗?”
“走吧!脏人看什么都脏,别污了你的耳朵。”
萧倾墨拉起笵之晴的手上了车,一眼都没有去看朱建州,他担心自己忍不住杀了他。
朱建州在车门关上的一瞬间,大声地道:“你会后悔的。”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远去的汽车尾灯,此时的他,才真正的感觉到,一向满心对他的笵之晴,是真的离开他了。
他的心瞬间空房,好似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离他而去。
车内,笵之晴看着身旁的萧墨谢道:“今晚的事谢谢你,我东西先放你那放两天,刚好明天周末,我想明天下午请个假,出去找个房子。”
“不用谢,我也是看你平时工作认真,做的饭菜也很好吃,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每天晚上只要我没有应酬,你就帮我做顿饭,和张嫂张浩他们一样包吃包住。”
萧倾墨的话,让笵之沁晴怔愣了一瞬,觉得,虽然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若以后,她白天在他的公司上班,晚上还住他家,她觉得不太合适,怪怪的。
“那个我还是得自己找个房子,有个自己的家心安些,萧总要是喜欢吃我做的饭,我可以给你做,你到时.....嗯...基本工资稍微多给一点点就好。”
范之晴想着,虽然合约上说的是最低六千起,但是,到时万一就给六千,她也不能说什么。
那她十年如一日的拿那点工资,她的生活得紧张成什么样子,还怎么存钱?
萧倾墨没有回话,单手撑在窗沿,看向窗外的眸子,藏着一丝盘算。
他的反应看在笵之晴的眼里,以为是自己提了加工资的事,让他生气了,她一时也没再言语。
开车的张浩咽了咽口水,他这个旁观者都觉得少爷太心急了,按照常理,难道不应该是先把女孩追到手,再把人往家里拐的吗?
他家少爷怎么反着来呢?难不成想来个先婚后爱?
三个月后
萧氏大楼,笵之晴抱着一份文件,刚进入萧倾墨的办公室,便见到张浩蹲在地上,到处捡着珠子。
见她进来后,连忙提醒道:“之晴,你小心点脚下啊!我刚手串散了,别踩到摔跤。”
“哦!”笵之晴今天穿的是职业装配的小高跟,她小心避过地板上散落的珠子,来到萧倾墨的办公桌前,将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
笵之晴等着萧倾墨查阅签字的空档,弯腰捡起脚边的一颗木珠,递给了张浩。
“谢谢。”
张浩将地下捡起的花梨珠,一把塞入裤子口袋,抱怨道:
“这可是我妈在寺庙给我求的平安手串,怎么好好的就散开了,少爷,要不今天下班,您自己开车回吧!我觉得我今天有点倒霉。”
他说着就去到一旁,刚拧起盆中的抹布,便被萧倾墨叫住,“算了,既然你觉得今天倒霉,就别擦了,别给我这墙古董给摔碎了,到时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他将手中签好字的文件递给笵之晴,问道:“忙吗?”
“啊?.......额,还好,不怎么忙?”笵之晴被萧墨突问的有怔愣,不过,老板这么问,只能如实回道。
“那你就帮我把那面掌柜擦一下吧!”萧墨随意的说完,便继续手头的工作,没给人任何反驳的机会。
张浩连忙将装有半盆水的盆端给笵之晴,“之晴,那就麻烦了。”
笵之晴知道,这展柜没有保洁敢擦,生怕一个不小心弄坏了那个文物,所以,平时都是张浩一个星期上来擦一回。
可她经过上次那个花瓶后,都有心理阴影了,她不想干这个活啊!
她瞟了眼认真工作的萧墨,男人的面上一如既往的冷傲,她最终还是认命的端起盆,朝着展柜旁走去。
她拧干毛巾小心翼翼的擦着展柜,将古董四周的木质柜面轻轻擦拭,碰都不碰古董,更不会傻傻的去挪动,擦不干净问题不大,但是要弄坏了哪个古董,她可就完了。
一面展柜有点多,她从下擦到上,够不着的地方就踩在木质小方凳上,这也是张浩平时擦展柜高处时垫脚用的。
因为没有挪动那些古董,所以她擦的还算快,不一会儿就擦了一半,然而当她从凳子上下来时,却一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顿时,整个人因为惯性,朝前一趴,双手直接压在其中一层展板上。
感觉到展板好似要往下塌的笵之晴,连忙稳住身形,伸手想要去拖住,然而却为时已晚,一阵稀里哗啦的破碎声传来,惊的笵之晴整个人僵在原地。
笵之晴缓缓转头,欲哭无泪的看向身后的萧墨,见萧墨正怔愣的看着自己,似也是被这一幕吓到了。
“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好像踩到什么东西才没站稳的。”
她说着就朝脚边看去,见身后赫然是一颗黄梨木珠。
这不是张浩的珠子吗!天啦!她怎么这么倒霉,她不会是给张浩那家伙挡灾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这下她打一辈子工也还不清了吧!笵之晴一边想着,一边看着往这边走来的萧墨,只见他不慌不忙的捡起了她脚后的珠子。
“你说.......你怎么这么倒霉呢?你过去20多年里,都是这么倒霉闯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