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阳被他留在抚州暂时管理抚州事务,而江州那边的集训则由瑶光负责。
培养出来的一些其他骨干力量也都派出去了,现在就是很好的考验他们的时候了。
现在突然发生了这档子事,让顾衍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意识到自己手中的势力还是太少了,扩张得太慢了些。
接下来,他要加快扩张速度,培植更多的势力,但这一切都离不开银钱。
他忍不住看向坐在对面的顾卿芝,这次妹妹可真是帮了他大忙了,找到了山洞中的藏宝,她功不可没。
有了这批宝藏,他要扩张七星楼的势力就有底气多了。
至于那信上说的,虽然他并不完全相信,但他决定回去查验一下。
毕竟,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顾卿芝感觉到哥哥跟郑大叔谈过话上马车后,就有些不对劲了。
一个人坐在那里沉默了半天,气场也有些消沉了。
搞得她看着手里新得的药方都有些不得劲了。
她不禁陷入了沉思,郑大叔究竟跟哥哥说了什么?
自从自己重生以来,她已经很久不曾在哥哥身上感受到这种低沉压抑了。
顾衍当然注意到了小丫头的目光,不过一想到信上的内容,他又满心郁闷,一点也不希望信上说的是真的。
他怎么就不是顾家的孩子了呢?
这个念头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无法释怀。
他在顾家长到了十六岁,在此之前,完全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突然来了这么一封信,说他的身世有问题,不是顾家的孩子,他绝对不会轻易相信的。
但跟郑大叔相处了这么久,他知道他也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抓到妹妹投来的目光后,他突然间释怀了。
无论他是谁家的孩子,与顾家这么多年相处的情分都不是假的,妹妹还是他的妹妹,家人也还是他的家人。
想到这,他便温柔地看向顾卿芝:“卿卿......”
顾衍从怀里掏出郑昆淮给的书籍,扬了扬,“刚刚郑大叔走前送了我一本武功秘籍,说是适合女子练的,我先看看怎么样,到时再决定你是否练。”
说完便低头开始翻看了起来。
虽然郑大叔说这是一本适合女子练习的书籍,但究竟适不适合,他肯定得查验一番,事关妹妹,他是一点险都不想冒的。
顾卿芝一直紧抿着的嘴角终于松弛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啊……”顾卿芝喃喃自语道。
虽然她觉得哥哥刚才应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情绪低沉,但既然现在已经没事了,她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不过,适合女子练武的书籍?
真的有这样的书嘛?
顾卿芝还是有些好奇的,心底也起了一些希望。
要是真能习武就好了,她一定要好好练习,这样以后就能自保,也不会成为哥哥的拖累。
几日之后,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彭泽县。
顾衍交待了玉衡和天玑去处理一些事情,自己则带着顾卿芝回盛唐里了。
站在顾衍门前,顾卿芝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也才离开了几个月呢。
这时,有乡邻发现顾衍兄妹,不由激动地大喊:“顾小郎君回来了!”
“哎呀,是新晋秀才公啦!”
“对对对,我怎么忘记了呢!”
“赶紧去喊人啊,顾秀才和顾大娘子都在乡里口那边忙呢。”
看着这些熟悉的相邻,顾卿芝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笑了。
很快,收到消息的顾承和王氏也回来了。
刚刚乡里人发现了顾衍兄妹,就有热心的乡民去了里口的学堂和绢花作坊喊人了。
王氏一听闻自己家侄子和闺女回来了,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快步跑出去迎接。
她在路口遇到了一同归来的顾承夫妻。
此时,顾衍已经将马车赶到了后院,并停下解开了缰绳,轻轻拍了拍马背,让大黑马和枣红马一同去休息。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的里正等人也纷纷赶来顾宅。
毕竟,这位新出炉的秀才公回来了,他们自然要前来祝贺。
这可是年仅十六岁的秀才,多年轻啊,完全是前程似锦啊!
顾承和顾衍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里正和宗族老们就到了。
众人围绕着顾衍,纷纷表示祝贺。
不过,顾衍的表情始终保持淡定,既没有骄傲自满,也没有盛气凌人,依然以从前的态度对待大家。
这让里正等人大大地松了口气,他们心里清楚,衍哥儿是个好孩子。
众人谈论最多的还是宴客的事宜,毕竟顾家出了这样一位秀才,按照风俗,必须摆酒宴客。
经过顾承与一众族老们商议后,最终决定在后日开始,连续摆三天的流水席。
次日一整天的时间,用来准备应该是足够了。
商议完之后,里正虽然有好些事情要对顾衍说,但又听他说会在盛唐里待一段时间,便想着不急,过几日再来也行。
众人离开后,王氏便拉着顾卿芝回了屋子。
几个月不见,闺女看着又长大了许多。
王氏看着顾卿芝瘦了,心疼得不行。
顾卿芝却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笑着说:“娘,我哪里瘦了?明明就是胖了。”
她告诉王氏,自己在那边一直有秦大娘和小桃照顾呢。
秦娘子又去酒楼跟大师傅学了好几招,可以顿顿不重复地做各种美食。
她感觉自己最近身上都长肉了。
但有一种情况叫,父母总觉得孩子在外面吃苦受累了。
另一头,在书房的顾承叔侄二人则说起了办流水宴的菜色。
顾承道,“这次办流转,得妥当些,知县可能要过来。”
顾承说道:“二叔,肉菜的事我来解决。”
好久没上山了,还满怀念在西子山上采摘山货的时光。
趁着这趟回来有时间,是该去山上好好看看的,捕猎也只是顺手而已。
如今也就过去了大半年,自己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这一切都归功于卿卿,是她将自己从万丈深渊中拉出来。
想起自己的身世,他嗫嚅了下薄唇……
这事情怎么说呢,二叔知不知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