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我说他怎么比金万堂还废物,我心思六十岁也不应该这样啊,原来老头身体年龄已经快一百岁了。”
我冷笑一声,“下这盘棋的人看来精通兵法,为其死,不如助其生。”
胖子看着我欲言又止,犹豫道,“不会是你二叔吧,自导自演?”
我看向闷油瓶,闷油瓶对我摇摇头,我就对胖子道:“不是。”
“小哥说你就信,凭啥胖爷说的你不信。”
“废话。”我白他一眼,“现在已经很明显了,这种纸船和纸棺的材质一样,说明下毒的人就在我们前面。”
干脸服下的那枚丹药里应该有荼芜香,所以他的腿才会变成那样,而这里的血湖恰好能解荼芜香的毒,里面也有张家人的血,这说明什么?
胖子道:“说明产品又升级了,这次的品控不错,活人也能使用。”
我琢磨了一下,忽然醍醐灌顶,就道:“没错,血湖中有大量张家人的血,这说明有人一直在这里用张家人做实验,我们在上面看到的小蓝人,也是实验体的一种。”
能抓到张家人做实验的,得是什么人?
我看了眼闷油瓶,他脸上表情冷静,但我知道他此时内心的想法不会比我少到哪去。
我深吸一口气,不能再耽误了,复盘于是到此结束。
至少现在毒解了,我们重新拥有选择的自由权,当一场迷局中有了自由这个元素参与时,那么,就可以把它当成一场冒险来看待。
胖子振奋起来,背起金万堂,走在了最前面。
小花问我道:“你刚跟他怎么说的?”
我知道小花是在问胖子为什么愿意又围上衣服了,“我跟他说:前方花姑娘出没,请注意形象。”
小花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明白了,看来我们想法一致。”
“你难得有跟我想法一致的时候。”我笑了一下,弯腰去拉坎肩,刚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他突然睁开眼,大叫一声“老板”,然后晕了过去。
我把他扇醒,他迷迷糊糊看着我,反应了一会,突然趴在我肩上大哭,“老板!快去救张好好!”
他的眼泪鼻涕全蹭在我肩上,还没哭完,人又晕了过去。
我叹了口气,把他背在身上,前方闷油瓶已经和胖子走出了一些距离。我知道他是在担心张好好的安危,虽然坎肩没说,但我估计他跟金万堂能安然躺在这里,应该是被张好好救了。
我居然也有欠下张家人恩情的时候。
于是跟上他们,向上继续爬了几十米后,就看到了第二处血湖。
这里的陈设与第一处一模一样,依旧是一个法坛,洞壁上凿着密密麻麻的灵位,湖中央飘着几只小船。
我跟小花把纸船捞起,去看上面的灵牌,他对我摇摇头,我皱起眉,又是无字灵牌,不用看,洞壁上那些灵位里的灵牌应该也是如此。
如果这些都是百越古国的后人,他们在这里设下无数的灵位,是为什么,群葬么?那未免太憋屈了一些,连名字都不能留下。
胖子他们未作逗留,黑瞎子停在洞壁一处等我和小花,“这里也有浮雕。”
我走过去一看,就发现这里的浮雕跟前面看到的内容一样,看来胖子他们也发现了,根本没在这里浪费时间。
“继续往前走。”我皱眉道,“十二血湖,恐怕前面还有十处是这样。”
一路步履不停,果然跟我预估的一样,前方接连十处血湖的陈设和浮雕全都没有任何变化。
胖子他们在前面停下,回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道:“没路了。”
往前的山体根本没有被凿开,是死路。
我问刘丧,“还能听到张好好的声音吗?”
刘丧的脸色非常不好,“无邪,你过来一下。”
我走到他身边,他让我站到他刚站的位置,回头往下看,我就看到我们一路走过的阶梯蜿蜒成一条曲线,很像一条巨大的爬虫,忽然就有点不舒服,“怎么了?”
刘丧指着前面的血湖的位置,道:“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会信,但你必须相信我,我的耳朵,甚至能听出空气中尘埃的变化。”
他死死盯着前方的法坛:“我们一直在一个地方循环,根本没有走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