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暴已脱了僵,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席卷大海,一道锈红的刀光配着黑色的延曼像一条浑身带火的赤炼,在天空划过一道裂口。
“红发,你这是要与我为敌?”big mom立于宙斯之上,手持拿破仑。沉闷的雷声越来越猛烈。
大妈唇稍高高上扬,眼神满是野心与孤傲,在天际高高在上的俯视着香克斯,在她的身后挂着big mom海贼旗的船只,随着波涛起伏。
“玲玲啊,主人公还没出现呢。你我,可还没到时候出场的时候。”
香克斯立于雷德·佛斯号船头上,原本笑着的神情瞬间沉下,眉间积满了阴沉,身上的杀伐气一下子就重了,压得人心悸不已。
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中,双方气势宛如山峰巍峨,令驻足的人望而却步。他们之间的对视透露出一种争强斗胜的欲望,目光锁定的一瞬间,大海爆发出一场无形的力量对抗,势均力敌的碰撞,使天幕都被劈开了一道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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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长,这个消息我们......”
摩尔冈斯愣愣的看着空洞的巨洞,直觉告诉他应该放任这个消息不管,反正这个灾难也和他无关。
但内心有股熊熊燃烧的巨火在不断喷涌,他的信仰一点点的毁着自己的理智。
他沉默了很久,再次开口却带着些许癫狂,恍惚又猛烈,继而开口道:“报!报!报!一定要取个劲爆的标题,放在整个新闻头版。死亡报道可是可以大卖到飞起啊!”
“可......可海军本部递来的快递要我们压下这个消息,将这个事件埋于黑暗当中。”员工说完还还用手指比了个数。
这当然是必要的手段,毕竟蓬莱、姜与乐的名望比起这片大海,在陆地、国都间更具圣名。甚至有的非加盟国自顾自把她捧上了神坛。
而在顶上之战后,在民众和海军底层心里更是有着无可比拟的威望。
摩尔冈斯接过支票,那双狡猾的眼半眯着发出精明的亮光,“呵呵呵呵,信息操作的命令啊。”
“哈哈哈哈哈我怎么可能会按他们的所想啊!!!这可是能惊动世界的大新闻啊。”说完直接撕了手里的支票。
但也在拒绝的同时,从人群中缓缓走出个窈窕的身影,她将脸上的面具一撕,斯图西那张妖艳动人的脸就显现出来,同一刻手里的短枪也按在摩尔冈斯的头上。
“我想你最好还是听从世界政府的命令为好哦~”
“哈哈哈哈哈哈堂堂娱乐女王竟然是cp特工哈哈哈哈哈,这片大海果然糟透了啊!”
“对于大海糟透了这点我非常认同。”斯图西将手枪一转对准了在摩尔冈斯身后鬼鬼祟祟的人影,嘭——的一声,那人倒下。
但也是他倒下的同一时刻,世界各地的新闻鸟已经将这则行为发了出去。
看到无力回天的斯图西挑了挑眉,有些意外道:“我还以为你是个贪生怕死的守财奴呢?你和姜老板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要为对方得罪我们吧。”
“哈哈哈哈,我是守财奴没错,和姜老板关系确实也谈不上为她两肋插刀的地步......”
“但!在这一切之前,我可是名记者啊!”
“人民能看到什么样的内容,全由我来决定!”
这就是摩尔冈斯的野心,是所有人都无可撼动的欲望。
姜与乐,我可是将新闻社的未来堵在你身上了啊,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斯图乐全然不接茬,美人冰冷的目光透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气质,然后扣动了自己的手枪,优雅的讲道,“你的遗言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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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外风浪难停,而屋内同样心绪难平。
与以往任何危难时刻都不同,姜与乐这次完全处在一个不知所措的地位,面前好像有一座无法轻易攀越的高峰,达摩克利斯之剑摇摇欲坠。
她使劲拿着匕首划着脖子上的桎梏,脖子已经被摩的通红,血迹顺着脖颈流下,一口鲜红的小泉积在锁骨处,但她好像不知疼痛依旧重复着这无意义的行为。
姜与乐深知这种行为只不过是无意义的自残,但除了这样,自己别无他法。
只要掌握住爆炸前的一瞬,调度灵气就有一丝可能做到保住性命,至于其它的,她没有精力顾及了。
她的声线很不稳定,就像在石洞刻下斑布的壁画,在多次失败后,少女怔着片刻,突然全身战栗,捂着脸蜷缩成一团。
安静的氛围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剩少女低低的喘息声。
萨卡斯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里,凝望着她,眸里翻滚着不明的情绪,却终是闭了闭眼,最后还是迈步过去,拿着碘伏一点点的在少女脖颈做着消毒。
“你知晓了。”
他们还是太过小瞧她了,蛋头岛只有些单纯的科学家,只要她想,一些简单的心理暗示就能套出自己想要的情报。
更何况摩尔冈斯这种不计成本,将整个消息撒下大海的行为,好像在堂而皇之的告诉她,你要是再不出现,蓬莱就完了。
没人想到摩尔冈斯竟然为蓬莱做到了这一步。
“你们如果真的不想让我知道,就该禁止我接触任何人。”少女的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脖颈处的伤让她发声有些困难。
萨卡斯基以为她哭了,所以拿出来自己绣着蔷薇的手帕,但少女只是睁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直直的看着他。红彤彤的眼眶像个被世界遗弃的小兔子,但却始终没有泪水滴下。
萨卡斯基捏着手帕的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看着绣的奇奇怪怪的蔷薇,姜与乐直接开口。
“绣的丑爆了。”她现在就像个刺猬,看到什么都想骂两句。
“......这是你绣的。”
......
“......仔细一看,绣的很有内涵。”
......
萨卡斯基没有反驳,似乎觉得没有什么反驳的必要,也有可能是想让对方稍稍松口气,他依旧在那安静的替对方擦药。
“......蓬莱,还好吗?”
一个洞穴是黑暗的,但只要有光能打进去,黑暗就不会成为他们的宿命,只要他们学会反抗,阻绝就不会是他们的宿命。
而一次的反抗就会成为统治者挥之不去的忌惮。
他们的乌托邦还是触及了上天意志的逆鳞。
“......这只是警告,如果你们能安分守己,我保证蓬莱不会有事的。”
波鲁萨利诺不知不觉出现在她俩身旁,点点黄光让房间多了几分明亮。
已经不是炙烈的二十几岁了,时间磨损了他的少年意气。他早已不是希望可以改变世界的少年,现在只期望着不被世界改变。但姜与乐依旧是那个炽热的年纪,热烈又浪漫,勇敢而无畏。
她走出了和从前完全不同的道路,一个不需要他们的道路,终归是同道殊途。
他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姜与乐被捆上绑带的脖颈,神色空了一瞬,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开,无声无息。
可人性就是这样的,一边为你痛苦默哀,一边拾起空置的记忆。
只要还活着就得裹挟着前进,不是吗?
而萨卡斯基也低垂着眼眸,眉头紧缩的避开她的视线。
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至少姜与乐不会随着那座岛屿一起覆灭......
只有活下去才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现在的他们只要不让姜与乐这个主心骨出现,四海八荒的野狗就会像闻到肉一样去撕咬住蓬莱不放,而没了核心岛屿的蓬莱只会如世界政府先前的敌人一样,湮灭在历史的长河。
但面对这个局面,姜与乐却咯咯的笑出了声,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我在娱乐版块待多了,你们还真以为我这些年全在打情骂俏了啊。”和往常一样的语调却有说不出的冰冷,冷到萨卡斯基和波鲁萨莉诺回到了那个夏天。
命如山,远似轻舟,波澜未定。
少女滴滴说道:“以前的我没说过这家伙吗?决胜负者......”
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愣愣看着面前的女孩,仿佛回忆起了什么,突然异口同声的接道,“长于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