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族。
四长老所静修的楼阁内。
此刻的四长老,看着宁姝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宁姝手下飞快,各种药草经过她的点化,表面银纹一闪而逝,一股股浓郁的药香,几乎充斥在整个房间内。
四长老也不是没有见过天授师点化灵草,但是能有宁姝这样效率的,迄今为止……宁姝还是头一个!
公鸡打鸣都没宁姝这么勤快。
那一水儿的动作,简直就像是经过标准设计后一般干脆利落。
四长老看得奇怪,忍不住问宁姝:“舒宁客卿,您……动作怎么能这么熟练?这其中,有什么诀窍吗?”
宁姝听到这话,转过头,用一种四长老看不懂的表情,幽幽叹了口气:
“长老,你种过地吗?”
啥??
四长老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有些发懵,不知道说什么好。
种地和天授师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宁姝一眼看去,就知道四长老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当即,她摇了摇头,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想当初,她宁姝也是从雨里来,风里去,整日整日泡在地里面,运用金手指,将一块块凡土不断赐福,将一块块田地不断平整,这才攒下了万贯家财。
这过程中,既要忍受日日种田的繁复劳累,也要兼顾修为的提升和灵技的练习。
但是时至今日,宁姝可以用行动证明,当初的每一滴汗水,都不是白流的。
眼见宁姝跟一卷风似的,将桌案上的灵材一扫而空,回过神来的四长老连忙叫停。
“行,你的本事我算是见到了,空族若是有舒宁你的坐镇,我倒是放心了不少。只是这生意上的事情,明来暗往,有的时候,可没有那么简单。”
“别的不说,坊市背后的云中商行,就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咱们得想个法子,不让商行插手我们与琼族之间的竞争。最怕的就是……最后两败俱伤,反倒是让商行捡了个便宜。”
四长老的担忧,其实也并不是杞人忧天。
碎空浮岛这一地带,看似各种世家家族林立,但是实际上,彼此之间都是呈现一种相对平衡的状态。
一旦打破这个平衡,只会出现两种可能,吞并或者被吞并。
龙争虎斗间,必然会有一个赢家。
而失败者……大厦倾覆下,焉有完卵?
宁姝作为客卿,天地之大,大可以任她逍遥自在。
但是四长老、空族人乃至整个家族,却不能如此轻易地做下这个决定。
即便因着这事,家族中探讨了数次,四长老此刻,还是有一种心有疑虑的感觉。
倏地,他想起了拍卖会上看到的一幕。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舒宁客卿……好像和云中商行的少东家关系不错?
岂止是关系不错啊,云栖就差贴到宁姝身上来了。
要不是宁姝一脸正经,只怕四长老都会怀疑,这两人之间都有一些酱酱酿酿的事情。
当时四长老还在心底寻思着,怎么借着舒宁客卿的光,把云中商行的少主,拐到空族的战车上来。
结果事情都说到这儿了,他反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真是年纪大了。
记性也变差了。
四长老瞅了宁姝一眼,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知宁姝只怕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就等着他开口了。
真鸡贼!
四长老心底腹诽一声,但是脸上却笑得跟灿烂的老菊花似的,平时里不苟言笑的四长老,此刻脸上的笑容却跟不要钱一样……
“舒宁客卿……你看……哈哈,这个云中商行……你有没有关系啊……”
宁姝听到这话,转过头,刚想要说什么,就看懂到四长老的笑脸。
那模样,简直辣眼睛。
一个老货,怎么能笑得这么猥琐。
不过宁姝还是露出一个笑容。
她笑起来的时候,连带着眉眼都是弯弯的,看起来又甜又嫩,只是在四长老看来,宁姝此时……俨然就是一副奸商做派!
只见宁姝伸出手,大拇指和食指微微揉搓了一下,比划出一个姿势。
四长老顿时就明白。
她这是在要钱!
臭不要脸的……
但是这钱……还真得给宁姝。
没办法啊。
家族里顶尖的天授师在外面晃悠的迷路了,现在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宁姝干活又快又好,简直就是一个合格的干活机器。
更别说宁姝和云中商行的少东家,似乎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现在可不是宁姝求空家,而是空家反过来离不开宁姝了。
给好处……那是应该的。
犹豫片刻后,四长老给出一个手势:“四六!我们六,你四。”
宁姝扭头就走。
四长老顿时就急了,声音也软下来,“诶!别急着走嘛。哪有你这么做生意的?生意生意,那都是谈出来的嘛。”
宁姝似笑非笑地看着四长老:“无忌兄啊无忌兄,咱们俩谁不知道谁,你底裤的颜色我都知道,何必再试探呢?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伤心了。”
听到底裤颜色的时候,四长老脸皮微微羞红了一下。
舒宁客卿一定是在耍诈。
她绝对不会知道,自己今天穿的是花底裤。
不过想到正事以后,四长老脸上的红晕又快速消退。
“那舒宁你说,你给我个价码!”
宁姝比个手势。
就见四长老跟被掐住脖子了一样,一下子突然发不出声音来,紧接着,他又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六四开?你别告诉我,是你六,我们四!”
宁姝双手抱胸,笑得跟个偷了鸡的小狐狸一样。
“不然呢?”
四长老眼见着事情走向可不对,就立马又换了副面孔,哭丧着脸,开始跟宁姝掰扯这件事情里面,大家都付出了什么。
“舒宁道友,我知道,点化灵材同样需要时间,需要精力。但是你看,我们空家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付出的啊。”
“灵材本身,包括运输、折损、人力物力,还有坊市间售卖、铺子的租金,上下各方打点,以及应对外界的诸多打探和压力。空族并不是什么都没有付出。”
“这样吧,咱们都诚恳点,不玩那些乱七八糟的 手段了。五五分!这是我们之前讨论下来,最后的底线了。”
【考了一天的试,吃完饭后就开始坐着写书,总算写完了。明天还有两门,要整理东西,还要坐车回家,大概率会请假一天,宝宝们明天不用等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