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霄听到宁姝的话后,简直是怒发冲冠,脸色都被气的通红。
“宁姝,你知不知道你面对的是怎样的存在?在紫霄派前,你就像是一只渺小的虫豸。在我曾祖面前,你不过是随手就可以按死的蝼蚁!”
听到唐霄的话以后,宁姝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另一边的宁紫心中突然觉得有些不妙。
她想也不想的就开口呵斥了一声:“唐霄!住嘴!”
话音刚落,就见宁姝手上突然出现了一把古琴。
古琴通体呈现乌木一般的颜色,上面有着暗红色的纹理,看起来华丽却又不失优雅,奢华而自有气度。
然而就是这样一把低调深沉有内涵的古琴,在宁姝手中,却变成了类似于板砖一样的存在。
只听到“砰”的一声。
古琴猛的砸在唐霄的脑门上。
霎时间,唐霄的额头就出现了一个硕大的肿包。
他甚至都来不及口出狂言,更别说采取什么实际行动,报复宁姝。
只觉得整个天地都灰蒙蒙的,大脑也是晕晕乎乎,眼前的事物都在回旋倒转。
大胆……宁姝!你好大的胆子……
在这个关头,唐霄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这一声呵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话涌到了嘴边,他却默默把这话给吞了下去。
他本以为宁姝砸了自己一脸,也该收手了。
但宁姝压根不这么想。
紫霄派不是要针对她吗?
那么多的紫霄派弟子,不是要在暗地里说小话吗?
那么多的人,不就是想着法不责众。
纵算退一万步,宁姝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与紫霄派所有的弟子为敌。
宁姝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愈发温和,和煦的宛如春风拂面。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姐姐是少宗主,唐道友又是太上长老嫡嫡亲的曾孙,底下的师弟师妹做错了事,我不去找他们的错处,我只来找你们。”
“往后我若是在宗门中,再听到一句关于我是非流言,我见你们二人一次,就打一次。”
唐霄听到这段话,觉得有些悲愤。
他觉得宁姝这样说根本就不公平。
明明在宁姝的话中,指的是打他和宁紫两人。
但凭什么这一次宁姝只揍他,不揍宁紫?
他用一种极其幽怨,又极度复杂的眸光,回头看了一眼宁紫,摸了摸额头肿痛的大包。
只觉得平日里的女神,心目中内定的未来道侣,此刻在这种“不公平”的殴打待遇下,在唐霄眼中,宁紫居然也有点面目可憎起来了。
宁紫看到唐霄转过头来的目光后,起先还有些疑惑,只觉得这目光不同往日。
不过等她领悟到唐霄目光中的含义后,宁紫的脸……终于黑了。
她怎么就和这么一个蠢出生天的玩意扯上关系了?
别的不说,单就跟宁姝比吧。
宁姝和宁紫身边都不缺异性。
但是跟敖雾、秦衍这样的高智商人群比起来,唐霄这种蠢货实在是太丢脸了。
这一刻,宁紫突然有些后悔。
为什么她要顾及唐霄曾祖的面,默认他待在自己身边,并且以追求者的身份自居。
有唐霄在,宁紫的脸皮就算是铜墙铁壁,也不够他造的!
不过说到底,这事还是紫霄宗办的不地道。
宗门毕竟是求仙问道的地方,而不是像凡人世俗里那些后宅宫门里的深闺怨妇,每天就纠结一些口舌纠纷。
宁姝不说还好,但当她提起这件事来的时候,在场中人才倏尔发觉,紫霄派的弟子缺少了一种大气。
宁紫看着宁姝弯起的眼眸,心中做了好一番准备建设,这才站出一步,开口道:
“这件事,是紫霄派做的不够周到。你想要怎么样?”
想要怎么样?
宁姝单手托出腮帮子,思忖了片刻,旋即,笑靥如花:
“怎么说我也是从紫霄派出来的,当年也还得称大家一句师兄师姐。我怎么可能做出坑害自己人的事儿呢?”
屁话。
周围人听到这话,都有种忍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只是碍于场合和礼仪,不好意思做出来而已。
宁姝和紫霄派有屁个关系。
还自己人……是仇人还差不多!
只听得宁姝笑语晏晏:“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逐鹿书院在世人眼中总比紫霄派高出一截。”
“但是如今我对比以后才发觉……在逐鹿书院中,很少有弟子会闲逛,更别说是跟长舌妇一样,私下里嚼舌头,并且这种习惯还形成了风气。”
“紫霄派的弟子们……还是太闲了。”
宁大魔王如是说道。
这一刻,在场中人仿佛看到了从今往后,紫霄派弟子的灰暗生活。
卷王的压制力,竟然是如此恐怖!
祸害了逐鹿书院还不够,竟然还想把这种风气带到紫霄派中来。
这种丧心病狂的话,即便是宁紫听到了,也不由得一噎。
她忍不住为自家弟子申辩一二:“其实门派内的任务还是挺重的,大家也只是闲暇之余……”
话没说完,宁姝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开口道:“闲暇之余……忙着说小话?”
宁紫顿时无话可说。
她按了按眉心,“你说的话,我会告诉禀报师尊,这件事迟早给你一个交代。”
宁姝点了点头,看起来这件事情是到此为止了,但是她心底怎么想,大家心里都清楚。
最重要的是……
其实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只要严长老依旧断定,宁姝走上了歧途。
只要他断定宁姝将来就算迈入金丹,也只能成为一个最弱的金丹……那么宗门内,对于宁姝的偏见就不会改变。
强者接受鲜花和赞美,弱者接受指点与打压,这就是这个世界最原始的面貌。
宁姝面带微笑,看向远方。
只是这一次,她的笑容坚定自信。
她已然找到接下来道路的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