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敏手里提着什么东西。
对准大门。
“贱人,你也尝尝我……啊!”
“哗啦!”
刘敏准备泼出去的东西,又一股脑地泼回她身上。
这次是存了三天的精华,味道更浓!
眨眼间,邱灵不知何时出现在台阶上,她迅速收回半空中的腿。
“啪叽”把门一关,门闩也没忘。
“你的东西还是你自己品尝吧,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月亮躲进云层里,衬地刘敏的脸色越发阴暗。
她浑身湿透,浓黄的液体顺着发丝滴落在地。
味道就此蔓延开来。
“贱人!贱人!”刘敏扑上前,猩红着眼狂拍院门。
“下贱货,一辈子见不得光的东西,只敢躲在阴暗里朝我出手,你妈当初怎么没把你这种祸害给弄死!
啊,我明白了,估计你就是灾星转世,全家死绝了,才一个人跑来羊城讨生活的吧。
哈哈哈,真是活该啊!
前天打雷,老天就应该把你也劈死!好让你们一家在地里团聚,也省得你出来祸害人!”
刘敏的叫骂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尖利,好几户人家在听到这浑话时都倒吸一口凉气。
辱骂诅咒一个孩子,亏她刘敏做得出来!
简直欺人太甚,他们置身事外的都不免听了火大。
当事人却只是粲然一笑:“哟,急了?
今晚喝的这几壶足够让你上火,现在又生气,小心双管齐下导致怒火攻心哦。”
刘敏转头对上门缝里讽刺的笑容,大脑轰地一下炸开,理智全无地扑过去,“笑吧,等我老公回来后,你就笑不出来了。
我保证,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邱灵双手环胸,冷冷凝视着她:“那我还挺期待的。
你们素来喜欢在暗地里找周围邻居的麻烦,大家没抓到证据,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了。
可华国毕竟是法治社会,命案跟小打小闹不同。
如果你们真的敢动我,要么无期徒刑,要么给我赔命,但无论如何,钟宇也将一辈子顶着杀人犯儿子的头衔。
你们曾经多么招人厌恶,等你们去坐牢后,钟宇就会过得有多凄惨。”
刘敏脸色微变。
邱灵缓缓靠近她,目光上下一扫:“哦,对了,今天你闹得人尽皆知,上塘街有一户算一户,都知道你刘敏曾放话要杀我。
今天过后,但凡我受一点伤,我都会让警察第一个来找你们!但凡我真的遭遇不测,你猜会有多少人来为我作证?
答案是,你们这些年得罪过多少人,我便会有多少人证,你信不信?”
刘敏眼里的腥红渐渐褪去。
快速流转的眼波正在计算利益得失。
看吧,其实她并非不知道自己有多混账,只是从没付出过什么代价,所以越发无法无天而已。
一个把亲生父母气死都无动于衷的人,是不知道何为害怕的。
不过体会了牢狱之灾的钟大山,应该更能明白法律的意义。
这也是钟大山出狱后,只敢在私底下行报复一事的原因。
所以,他们既狂妄无理,又不敢真的跨越雷池。
这样的人,当然有软肋,他们怕死,怕再也无法施展骨子里的狂妄。
“闭嘴!
别说大话了!你以为你是谁!
你不过才来上塘街半个多月,他们都不敢惹我,更不会为了你得罪我!”刘敏越说越坚定。
可她眼底的心虚骗不了人。
邱灵睥睨着她:“这话你自己相信么?
况且,就算没有别人的帮助,我也不怕,
有句话你还真说对了,我没有家人,后顾之忧什么的不存在。
所以光脚不怕穿鞋的,你再敢撒野,我死也会带上你全家!
不信,你就试试看。”
那黑暗中冰冷凛冽的眸色,使得刘敏后背生寒。
她深深感觉,眼前这个乡巴佬绝对说得出就做得到!
她惶然倒退一步。
死贱人!居然这么狠!
刘敏下意识攀上脸颊,她上次不就见识过了吗。
不能继续呆在这儿,万一她发疯自己有可能真的招架不住。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大山回来,就算不能把乡巴佬千刀万剐,也要让她滚出羊城!
刘敏不甘就这样离开,指着门缝冷笑两声,放下一句:“咱们走着瞧!”的狠话,才匆匆离去。
人一走,邱灵再受不住门口的臭气。
打来几桶水,兑上沐浴露仔仔细细把大门冲刷干净。
要不是肚子里存量不够,她高低得把刘敏家大门搞臭!
等忙完已是凌晨一点。
邱灵受不了身上的味道,简单冲了个凉才去睡觉。
钟家。
刘敏连夜烧水,可无论怎么洗,那尿骚臭就好像腌入味一般,从刘敏的肌肤毛孔中弥漫而出。
一坨香皂都用光了,依然不顶用。
刘敏活活把自己气哭。
活了三十年,她就没受过这委屈!
刘敏等不到天亮,哭着给三千公里开外的钟大山打电话。
一接通,她嚎啕大哭:“哇哇哇,钟大山你在哪儿,赶紧给老娘死回来!
呜呜呜……你不在,我们娘俩都快被人给欺负死了!”
“那个乡巴佬%&#¥……&#¥$,我们这次遇到对手了!不彻底摁死她,我睡不着!”
“一个月?不行,我忍不了!你马上回来把人解决掉,她竟敢威胁我,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钱什么钱!钱能有你老婆重要,给你五天,再不回来就别回来了!我直接带着儿子改嫁!”刘敏用力搁下电话,想摔又舍不得,转身便把茶杯砸了出气。
钟宇被吵醒,哐当踹开房门,“吵什么吵?要死啊!”
刘敏看到儿子,瞬间又委屈了,“嗷”地一声跑过去,“我的儿啊!你老妈我遭了大罪!”
一股怪异的幽香夹杂着骚臭味攻击钟宇的鼻腔,而这臭味的来源好像是他妈?
钟宇避之不及,刘敏扑空,摔了个狗吃屎。
“好臭,你掉茅坑了?”
被儿子用看‘病毒’般的眼神看着,刘敏有些心伤,想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恨得咬牙切齿,“都怪那个乡巴佬!”
钟宇被熏得一呕,才不管什么乡七老、乡巴佬的,“你明天别送我上学了,真丢人。”
钟宇把门一关,重新躺回床上睡觉。
刘敏僵坐在地,被好大儿气得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