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斌跟姜振宇厂长谈得很快。
    姜振宇也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真的提前做了很多调研。包括他这三年以来的销售以及盈利情况，竟然说得几乎丝毫不差。
    他知道这小子肯定是志在必得了，否则也不会直接跟自己摊牌。而且，现在想出售的泳装厂也不仅仅只有自己一家。如果自己不卖，那就会又多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恐怕自己的日子更加难过。
    “姜厂长，其实我还有个提议。”
    高斌看着有些犹豫不决的姜振宇说。
    “你现在估计是担心下面的工人吧。怕我接手以后会辞退大部分的员工。毕竟现在厂子的效益一年不如一年。”
    “都是跟了我多年的老员工了。而且，有十几个师傅甚至还是我创办这个厂子的时候就过来了。我卖掉厂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他们今后的日子就难过了。我这边给的工资可以说是最高的。他们如果另谋出路，一来是年纪不小了，二来恐怕工资会低很多……”
    姜振宇叹了口气说。
    “所以你这个厂子的利润率很低。刚性支出中，薪资待遇这一部分的比例过高，这是个大问题。”
    高斌毫不客气地说。
    “是我无能啊！”
    姜振宇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说。
    “其实，我可以接受注资参股的模式。你可以保留一小部分股份，依然担任生产厂长的职位。不过，厂子的管理人员我需要更换一部分。包括设立总经理负责制，销售部门进行改组这些工作。必须由我说了算。本来这个方案是不在我的选项之内的。不过，你对这个厂子的感情很深，我想，你这个年纪也不会甘心就此去养老吧！”
    高斌考虑到自己不会专注于这个厂，如果让姜振宇继续留任也未必是坏事。
    “你不担心掣肘的问题？”
    姜振宇觉得这个小伙子还是稚嫩的。只要他在，工人们肯定会听他的话。那么，就算有大股东也会投鼠忌器的。
    “不客气的说，你只是小股东。如果你不能起到稳定队伍，安心生产的作用，那你在我这里就是没有价值的。我随时都可以利用稀释股权的方式把你清理出去。而且，不听话的员工我随时都能换掉。我给出的待遇，不怕招不到更好的工人。这也算是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吧。”
    “你能给我保留多少股份？”
    “最多10%”
    “我需要考虑一下。三天后给你答复。”
    “可以，如果超过三天你还不能决定，我会买下你隔壁的厂子。而且更省钱！”
    高斌告辞出来的时候，其实已经笃定姜振宇不过是为了保留自己的一丝脸面，所以才要求推迟三天。一周以后就是这个月的发薪日。而且，他还有部分贷款到期了要还款。现在并非是泳装销售的旺季，根本不可能有大笔资金入账。姜振宇已经没有了退路！
    他谈完了业务，觉得自己有了些成就感。不管怎么样，倒腾矿砂或者炒股，都是自己单打独斗的行为。充其量也就是快速增加银行存款的数字。但是，做企业却不同。几百个工人的背后就是几百个家庭，也许有上千人直接或者间接靠自己在生活。这种责任既是沉甸甸的，也让他内心非常踏实。
    高斌看了看时间，不过才晚上八点多。于是就给李晶晶打了个电话。
    那一晚他没能找到李晶晶。第二天的时候，倒是接到了李晶晶发来的信息。
    李晶晶早上在宾馆里起来，手机开机以后就发现高斌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想到他昨晚急三火四的找自己，她的心里忽然觉得很开心。
    虽然昨晚撞破了他的好事。自己除了内心的惶恐，其实还是挺难过的。她甚至觉得，那个跟他缠绵在一起的人，应该是自己。可是，自己已经表白过了，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她觉得是因为自己木瓜吃得太少了！
    高斌没有过多的责怪她。知道她没事也就放心了。而且让她做好准备，过阵子送她去学校进修现代企业财务管理。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