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肃怎么可能说出清月,只好把那个骗猪的理由再次搬出来。
“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撞树上了。可我母亲和祖母都不信,无奈我只好撒了个谎!”
“哈哈!”祁宴笑的有些渗人。你觉得,本王比你母亲还愚蠢,更好骗是吧。
“既如此,你再去找棵树撞一撞,让本王见识见识,有什么样的诀窍,可以撞的眼眶一圈黑!”
宁肃再次吓得冷汗直流,趴在地上求饶。“舅舅,你就饶了我吧,不要再问了,太丢脸了!”
祁宴已经不着急惩治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何人,能让宁府的小心肝如此护着。
“说,是谁打的?本王就饶了你。否则,你这只眼睛,就别要了!”
宁肃的脑袋飞快的转动着,拼了命的想,要怎样把这谎言圆过去。
“是,是,是我兄长。因为我看上了他看上的女子,所以他,他就揍了我一拳。这事儿,我不想让家人知道,就擅自借了舅舅你的名号一用!”
这两兄弟竟然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子,还真是有趣。祁宴勾了勾唇,吩咐木辰。
“去,把宁大公子叫来!”
宁肃真的想哭了,早知道他还要刨根问底,就不坑害自家兄弟了,一会要怎么办啊?
他肯定会把清月供出来的,那就完蛋了。
“舅舅,你别传兄长了,都是肃儿的错,你要打要骂随你便,你要取我一只眼睛,我也认了!”
“闭嘴!否则你这舌头也别要了!”
宁襄过来后,齐刷刷的与宁肃跪作一排,不知自己犯了何错被叫来。
“微臣齐襄,拜见九王爷!”
“嗯!”祁宴抬了抬眼皮看着他。“听说,这混球脸上的伤,是你打的?”
宁襄侧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旁边的堂弟,暗自在心里咒骂他蠢货,并思忖着应对之法,祈祷他没把那女人供出来。
“是!”
“哦!”祁宴没想到这兄弟俩还挺有默契的。又问。“你为何打他?”
“闭嘴!”宁肃正想开口,被祁宴一道犀利的眼神制止。
“因为他看上了一个不该肖想的女子!”宁襄不知道他之前交代了什么,只能试探着说一两句,没想到还歪打正着了。
“这么说你们两兄弟,还真喜欢上了同一人?真是难得啊!”
祁宴自己把宁肃信口胡诌的谎言倒了出来,宁襄暗下松了一口气。
只没想到这位王爷的好奇心太重,还要继续刨问。“到底是哪家女子这般抢手,能惹得你们宁家兄弟拳脚相向呢?”
宁襄与宁肃对视一眼,谁也不敢开口。
“说,到底是谁?”等了好一会,没人回话,祁宴的耐心已然耗尽,语气也越发凌厉。
“齐珠珠。她是我表妹,自小与我有婚约,这混球竟然敢肖想哥哥的未婚妻,王爷你说该打不该打!”
此时,把齐珠珠推出来是最好的挡箭牌,且她已经与吴家公子有了夫妻之实,这辈子不可能再入宁府,这事不论按下去,还是揭开来,都已经尘埃落定。
“哦?是吗?”祁宴再一次反问宁肃。
“对,就是这样。”兄弟俩终于默契了一回。
“既如此,那本王今日就为宁公子赐婚如何?”
马场之事,木辰已经打探的一清二楚。据他所知,这位宁大人在亲眼看到自己的未婚妻与人苟且之后,竟没有半点怒意,平静的就像个局外人。
而这位小郡王真正喜欢的女子,也另有其人。
“多谢王爷好意。但此事不妥!今日马场之上发生了一点意外,表妹已经同吴家公子有了夫妻之实。微臣无法再娶她。”
“哦!是嘛!”祁宴勾了勾唇角,露出如鬼魅一般的笑容。
“小郡王,不妨你来说说,你到底喜欢谁?只要你说,本王今日定替你做主,保管你母亲你祖母都不敢说什么!”
宁肃没想到还有这般好事,正犹豫着要不要答应,宁襄就喝住她。
“宁肃,你脑子清醒一点,你护不护得住她?”
宁肃知道,兄长说的是对的,眼中的希冀堙灭成灰。垂着头向祁宴祈求。
“舅舅,求求你,别问了。我向你保证,以后一定好好上进,不招惹是非,做个好郡王。只要你放过她好么?”
“她是无辜的!”
祁宴又将最初的问题提起,问他。“这么说,你脸上的伤,是她打的?”
“没有,是微臣打的。这小子犯浑,不打不清醒!”齐襄在官场混了七八年,对于这位活阎王的心思,比宁肃猜的准一些,他没那么好心,会轻易放过那人的。
“木辰,去打听打听,那姑娘是哪家府上的!”
木辰摸了摸鼻子,沮丧的说。“不用打听了,是魏国公府的七小姐,我追了两次都没追上的那位?”
“什么?”祁宴有些没听懂。
“就是上次在街上骑马,差点与我们撞上的那姑娘,你不是让我去打听过了么?我没追上!”
宁家兄弟两个又冒了一身冷汗。完了,这位早就盯上了清月,怎么办啊?
祁宴从椅子上起来,定了定神,望向远处。在一众花丛中,有一位姑娘,紫衣飘飘,仙姿绰约,格外的明媚耀眼。
那女子白肤胜雪,皓若凝脂,一双眉目盈盈流转,多看一眼便被勾了神魄。
常年在花丛中招蜂引蝶的星辰忍不住惊叹。“世间竟有如此曼妙精致的美人,真乃人间绝色。”
饶是自封大祁第一美人的九王爷,也忍不住挪步,下意识地趋步往那个方向而去。
靠近了些之后,那张令人屏息的容颜,更加清晰,一颦一笑都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儿一般,纤尘不染。
许是她容貌过甚,看得人有些眼灼,祁宴顿下脚步,忍不住问身旁之人。
“木辰,你说那姑娘同孤相比,谁更貌美一些?”
这还用问么,木辰闭着眼睛都知道答案。
“王爷,您可说笑了,这普天之下,还有谁敢同你比美呢?那不是星星萤火,与日月争辉么?”
可抬头仔细一看,远处那抹绝色,好像真的比太子殿下更胜一筹。
遭了,大话说早了,要不要把眼睛戳瞎,以示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