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玲死了,她的头颅并没有被割下来挂上,也没有被扔在外面,他被欧阳十六安葬在她房屋后面,成为了至今为止的第一人。
隋小情、李夕瑶、安若然、两个和尚、周大厨子都来了,送她最后一程。虽然夏玲平常的确不招人喜欢,但是人死如灯灭,谁也不会和一个死人去计较。
周莫飞没有任何动静,没也没有阻拦,大概是他不敢再去冒这个风险。
天下的事情就是这样,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规矩,也就不再是规矩。
欧阳十六已经答应了夏玲,要替她救出锦鸳,那就会做到,他不会骗人,更不会骗鬼。只不过现在,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锦鸳,关在什么地方,他并不知道,夏玲只到死去,也没有说这个人是谁。不过,能操控这件事情的,绝对是个大人物。
夏玲,干了那些龌龊的勾当,不应该有这样的待遇。可是,她为了自己心中所爱,却又让人觉得可歌可泣。
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无奈之处,也许,没有谁是天生的坏人吧,至少欧阳十六是这样认为的。
他的梦想,就是建立一个维护天下弱者的组织,让江湖除了血腥之外,多一份公平。只不过,他现在的实力太过弱小,很多事情,都无法办到。
血罗宫和平常一样寂静,但是却有些压抑。不过谁都知道,如果下次在有什么事情,绝对是大决战。
夏玲死了,柳如士依旧没有出现。只不过隋小情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和欧阳十六的关系依旧不冷不热。两个人除了吃饭时一起赶路,其他时间,都是各自在各自的房间之中。唯一不同的是,隋小情去周莫飞那里的次数慢慢变多了。
今天早晨,隋小情和他打了招呼,就出门了,看她行走的方向,正是周莫飞住的地方。
百无聊赖的欧阳十六,只能独自练剑。在这个血罗宫,除了这个,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正在欧阳十六练到兴头上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阵鼓掌声,他收了剑势,看到来人竟然是李夕瑶。自从夏玲去世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李夕瑶。
李夕颜笑容满面的道:“欧阳大侠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欧阳十六道:“雕虫小技,无非强身健体而已。”
练剑,练的是套路,套路也不过是强身健骨,虽然好看,却并不实用。
而真正的功夫,绝对是那种必杀技,一击必杀。这种功夫,不到杀人时,永远都无法展现出来。
李夕瑶道:“如果这也算雕虫小技,那这个世界上,都是不堪入目的把式了。”
“不知道李宫主找我所为何事?”欧阳十六公事公办的说道。
李夕瑶笑道:“几天不见,倒生疏起来。人心,真是不可琢磨。”
欧阳十六道:“不可琢磨的岂止是人心?”
欧阳十六虽然来血罗宫时间不长,他经历的,感觉以前加起来,都没有这么丰富。
李夕瑶道:“还在为夏玲的事情伤感?”
欧阳十六苦笑道:“有感而发而已。江湖上传言,血罗宫没有杀戮,只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数不清的帅哥美女。其实,依旧是尔欺我诈,争斗不止。”
李夕瑶道:“天下,皆是如此。血罗宫,更不能超脱之外。”
有人的地方,就有阶级,有阶级的地方,就有江湖,只要是江湖,就会有争斗,就会有流血,就会有杀戮。这就和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样简单。
欧阳十六叹息一声,道:“受教了。”
李夕瑶笑了一下,不过笑的很牵强。道:“先不伤感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我来这里要告诉你一件事。”
欧阳十六道:“什么事?”
李夕瑶道:“有人想见你。”
欧阳十六道:“什么人?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李夕瑶神秘兮兮地道:“你现在最想见的人。”
欧阳十六道:“血罗宫主?”
李夕瑶道:“不错,血罗宫主。”
欧阳十六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想见他?”
李夕瑶道:“欧阳十六怎么可能闲的住,既然周莫飞那里没有头绪,只能去找宫主。”
欧阳十六笑了,笑的有些灿烂。这么多天,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开心,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懂他的人,尽管他不知道她的容貌。
血罗宫。
李夕瑶带着欧阳十六来到时,血罗宫主已经坐在椅子上了,想必是等了一会儿。
血罗宫主见到两人,手一摆,道:“随便坐。”
两人坐下,剑童把茶也倒满。欧阳十六也不客气,喝了一口,顿时感觉到香气扑鼻。
血罗宫主笑道:“你难道不怕我也给你下毒?”
欧阳十六放下茶杯,道:“我现在还有用,有用的人,自然不会被害。”
欧阳十六说的没错,不管是帝王还是老板,刚创业的时候,都是爱护将帅之才,因为他们都有用。等到国家安定,大业成就之时,就会将那些功臣弄垮。因为这些人不但用处不大,还怕功高震主。
所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绝对是血淋淋的教训。
血罗宫主道:“哈哈,有趣,很有趣。不过你放心,不管你有没有用,我都不会杀你。”
欧阳十六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对于这些上位者来说,承诺,往往一文不值。
血罗宫主道:“既然我们是合作,自然也没有高低之分。今天请你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欧阳十六道:“对付周莫飞?”
血罗宫主道:“不,这件事,绝对比对付他还重要。”
欧阳十六眉头微皱,他实在想不起来,整个血罗宫,还有什么事情比对付他更重要。不过越重要的事情,越麻烦。他本身就是个怕麻烦的人,没想到麻烦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我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情是比他更大的。”欧阳十六道。
“你可知道血罗心法?”血罗宫主道。
“当然知道,传闻血罗心法,神秘莫测。”欧阳十六说道。
“你应该知道,修炼一年,就需要散功。”血罗宫主问道。
“不错,我也听说过。”欧阳十六并没有说谎,他也的确听李夕瑶说过。
“散功的唯一途径,就是那口钟。”血罗宫主道。
欧阳十六道:“这我也听说过。”
血罗宫主道:“我想让你去保护这口钟。”
欧阳十六道:“钟也需要保护?”
血罗宫主道:“当然。”
欧阳十六道:“谁会破坏一口钟?”
血罗宫主道:“这不是一口普通的钟,它代表着血罗宫全体人员的安危。如果它受损,凡修炼血罗心法的人,都会爆体身亡。这样的钟,当然需要保护。”
欧阳十六道:“以前没有保护钟的人?”
血罗宫主道:“以前都是我的剑童所守护,而今年,我恐怕,他们守护不住。”
欧阳十六沉思了一下,
道:“你是说,他们会从钟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