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不是心疼战马的时候，一定要把这些残暴的哥萨克留下来！”车队指挥官在对讲机里急切地下令。
    前方的俄国战马瞬间倒了大霉，接二连三地被击倒，逃跑队伍顿时呈现一片混乱景象。
    还没跑出一公里，哥萨克们就被杀得胆寒，终于开始大批量地下马投降。
    整场战斗中没有人喊缴枪不杀，但对于那些主动弃械投降的哥萨克，新军也并未肆意杀戮。
    车队只留下了两辆步战车在那里处理后续收尾工作，其余的战车则一路向北，全速前去封堵俄军。
    斯捷潘凭借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侥幸捡回一条命。
    炮火刚刚停止，他便无暇去搜寻其他生还者。
    迅速骑上一匹无主战马，不顾一切向着北方拼命逃窜。
    格奥尔吉留在托木斯克城堡，指挥着普通百姓和留守士兵一起帮忙装沙袋。
    这次他所采用的是鄂毕河中带有小卵石的河沙。
    那些湿漉漉的河沙不仅方便取用，而且防弹效果也更为出色。
    城堡外面如今已经交错围起了十几个简易堡垒。
    这些堡垒不仅能够有效地阻拦敌方骑兵，还能为士兵们提供切实有效的遮挡。
    若不是麻袋的数量有限，他甚至都想打造一条沙袋围墙。
    用沙袋无论是建造速度还是防护质量，都远远超过木头栅栏！
    然而，率先返回的哥萨克败兵让他预感到大事不妙。
    他赶忙下令让那些无法作战的人迅速过河向西逃亡。
    可这些撤离工作还没完成，又有大批溃军如潮水般向这里涌来。
    格奥尔吉一把拉住其中一个军官，大声问道：“萨沙！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明军的火炮！他们的火炮发射的全都是开花弹，而且射程极远！
    我们还在三俄里外，炮弹就纷纷落在队列的头顶。
    我们甚至都没有跟对面步兵交上手......”
    格奥尔吉闻言犹如五雷轰顶，“你是说我们的火炮全完了？”
    萨沙声音沙哑地说道：“没了......全都没了，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战争，而是单方面的屠杀！
    你也准备一下快点过河吧，德米特里死了，斯捷潘也下落不明，我们必须保存力量活着回去！”
    “不！我们必须坚守住这里，让更多的人能够撤回西岸去。”格奥尔吉仍拽着他不让走。
    萨沙顿时急红了眼：“你的简易堡垒根本不会起到任何实质性作用！
    因为敌人使用的全都是臼炮，发射的也都是威力巨大的榴弹。
    快走吧，他们很快就会追杀上来的！”
    格奥尔吉失魂落魄地松开了手，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军官和士兵们拥挤着跑向铁桥。
    他能看得出来，其实军队的主力并未遭受太大的损失。
    前线损失最为惨重的是哥萨克和炮兵，这两者几乎是全军覆没！
    此时如果斯捷潘能够站出来登高一呼，最起码还能够收拢超过三万的步兵。
    可是拦下了又能有什么用呢，整支军队从上到下都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的勇气。
    关键是敌人对于射击军的武力压制，不是仅凭坚强意志就能够抵抗得了的。
    “驮队！”格奥尔吉猛地想起，“快让驮队回来搬运粮食，西部没有哪个城堡能够供应得起如此多的军队！”
    托木斯克城堡里的人们正在拼命地搬离。
    他们的主将斯捷潘却被逃回来的赫梅利尼茨基所连累，让几十辆战车团团围住。
    斯捷潘第一次亲眼见到那个上尉口中所提到的钢铁怪兽，此时看上去确实无比狰狞。
    若不是他投降的及时，那上面的恐怖武器恐怕早已将他击倒。
    “不要开枪，我是联军指挥官斯捷潘伯爵，请给我应有的贵族待遇！”
    车上的新军士兵也瞧出了这个罗刹鬼的与众不同。
    不仅衣着与普通的罗刹鬼不同，就连见到他们也不是一脸害怕，反而张开双手跟他们大声讲话。
    “队长，这个罗刹鬼在说啥？”
    “我也不清楚，不过咱们有科技，等我一下……”
    车长翻出一个眼镜，从步战车中走了下来。
    “噶瓦里奇！”
    “噢，太好了，您会说俄语！”
    在这个年月，会外语的不是贵族就是富人子弟，斯捷潘觉得自己最起码性命是保住了。
    他又将自己的身份详细说了一遍，并请求道：“请给我贵族应有的体面，而且我的家族一定会为我支付足额的赎金。”
    车长愣了一下，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第一场战斗就把对面的总司令给擒获了！
    于是赶忙让队员们将这条大鱼地请进车里，万一在外面不小心伤到了，功劳起码得少一半。
    “报告总参，我们把毛子总司令逮住了，请求空军支援！”
    路边还没死透的赫梅利尼茨基则被他直接无视了。
    毕竟现在的哥萨克没几个是有钱人，赫梅利尼茨基穿的跟手下人也没太大区别。
    “总参已收到，请保持位置，直升机马上就到！”
    朱逢春替他们感到高兴的同时，也向沈泉等人提出对于当下战况的看法。
    “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的步兵已经越来越跟不上战场节奏了。
    很多时候都是炮兵轰完战车冲，甚至可以用巡逻艇和多功能步兵车来替代普通炮兵。
    步兵由于枪械攻击距离不够，用来防守还算凑合，主动进攻的话又会被对面的火炮所压制。”
    沈泉和刘一初等人不由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其实我们也一直在研究这个问题。
    当下不论是运动接敌还是进行追击，步兵所起到的作用越来越小。
    倒不是说步兵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了，而是我们仅凭强大的炮火优势，就能够将敌军一举打崩溃！”
    “是啊，如今无论是在欧洲战场还是亚洲战场，本地人从未遇到过像我们这样疯狂的炮火攻击。
    要知道即便是一百多年后，拿破仑还能凭借前装实心弹横扫欧洲。”
    “呵呵，我们的 60 小钢炮现在已经严重超标了，更何况是数百门同时使用。
    所以步兵才沦为守门员，扩大战果和追击敌军只需步战车携带少量步兵就能满足战场需求。
    或许唯一的缺点，就是无法通过血与火的考验来淬炼我们的新军士兵......”
    沈泉总结道：“其实也不用太过担心，东欧战场稳定后我们就会和那些宗教国家接壤，
    到时候少不了要和他们进行一些局部的攻防战，那时步兵就有用武之地了。”
    朱逢春听完点了点头：“其实也可以将他们都培养成装甲兵，提前打造出大明版的钢铁洪流！
    战车我们有的是，现在无非就是司机不够用，而大明整训的新兵学习时间还太短。
    你们要多做一些准备工作，挑选出一批学习能力强的集中培训，争取早日培养出本地军事人才。”
    “是！”几人表情严肃，郑重敬礼。
    格奥尔吉让萨沙带着逃回来的驮队去追赶大部队，他自己仍旧带领城堡的守军坚守阵地。
    这样做首先是为了稍微阻碍一下敌军追兵，让更多己方的败兵能够顺利过桥。
    二是为了等待他的老友斯捷潘，撤回来的人都说没有见到长官被炸死，或许他仍旧活着。
    至少要坚守到最后一刻，他再带人撤退。
    而与此同时，在西方伦敦城内，议员们再次邀请吴志国参与他们的会议。
    因为经过他们仔细研究，如果荷兰和葡萄牙先一步将铁甲舰开回欧洲，那不列颠将再无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