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钧到前朝去见朝臣们的时候,底下还是一片吵吵嚷嚷,他刚坐下他们便又开始叫嚷起来。
“陛下!陛下明鉴啊!老臣勤勤恳恳多年,怎么可能做贪赃违法的事情?”
“陛下,臣不过是娇宠了府中妾室几分,怎么就被冠上了嫖娼好色的名头?那些人拿这事来弹劾臣呐!”
“陛下!陛下!救救臣的小儿吧!他一贯是被臣宠惯了,有些脾气,但绝对不敢欺君罔上的啊!”
余钧这些日子不上朝,突然就被这么多人围在身边。
还闹哄哄的吵着,他抬眼轻飘飘的又看了一眼,有些不耐烦:“聒噪”
旁边的大臣一下都噤了声,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上位者的脸色,看到他面色如常,似乎没有动多大怒的样子,刚想继续说上一说。
就被余钧下一秒的话给浇了个透心凉。
“你们的罪证确凿,还谈什么法外开恩?”余钧冷冷的笑着,似乎这些曾经扶持他上位的臣子都是蝼蚁一般。“来人,拖出宫外。一个个在这成什么样子?”
说着,他又想到刚刚颜安知头疼扶额的样子,脸色更加不悦:“你们若是敢再叫嚷,吵到了朕的皇后,朕一定不跟你们客气。”
他没有给这些人丝毫脸面,草草开口吩咐了几句之后就带人离开,压根就没有看这些臣子脸上震惊的样子。
余钧根本没有心思处理朝政,但是还有源源不断的奏本上来,他索性当个甩手掌柜,将朝堂大事都一股脑的抛开了丞相。
可丞相昏庸,经他手的官员没死也得掉层皮。
不出几日,求见余钧的官员就又翻了几倍。
颜安知头更疼了。
余钧因着她而潜移默化中处置的官员更多了。
只是他一心依着颜安知的想法,根本分不出神腾不出手去招架朝堂之事。
每天守在颜安知身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下一刻就被人掳走了……他真的不想再失去她一次了……
上次余昊将她带走,要不是钟勇听了吩咐偷偷将真相告知,知知岂不是要被余昊给霸占了?
可恨余昊竟然还在他面前说知知死了!
想到这,余钧更是头疼难耐,眼皮子沉沉的,看着面前捧着一本话本看的颜安知,到底是忍不住,一头栽到地上。
颜安知这才慢条斯理的合上书,瞥了他一眼之后由钟勇扶着出去。
“把他送回他寝宫里去。”颜安知边走边慢慢的吩咐,“他醒了不要叫他过来。”
颜安知如今也算是大权在握了,她不喜欢的,余钧都一并替她料理了。
就连那些个在原剧情中找过她麻烦的女人,都或多或少得了些教训,如今大鲁的后宫中,以她为尊。
除了不能自由的出入宫廷,颜安知几乎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是。”将颜安知送到约定的地点,钟勇便很是知趣的退下了。
唯留素色华服的女子倚在栏杆处,对着满天的星河眺望。
钟勇走后不过半晌,她身后传来淡淡的脚步声,颜安知浅浅回头,那一眼惆怅失意,加上晚风将她鬓边的发丝吹的凌乱,莫名的就多了几分破碎感。
齐山野一身黑色劲装,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这般的憔悴柔弱,当下就上前一把将人拥入怀中。
“知知。”他到底也是少年郎心性,虽说做了几年名副其实的摄政王,但是面对心上人被抢走,自己却无力保护的时候,他还是不争气的红了眼眶。
喊着知知的声音都颤颤的。
颜安知抱紧他腰身,“夫君,我好怕……”
那声夫君唤的是千回百转的,掺杂着绵绵的情意,她依偎在他怀中,仿佛刚刚找到主心骨一般,柔柔弱弱的哭起来。
齐山野看到她哭了,心里本来还觉着自己脆弱的情绪立刻烟消云散。
他担不起摄政王这个名头不假,但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自当要保护好心上人才是。难不成还要知知反过来安慰他吗?
他抱着颜安知轻声安抚,低手给她擦去眼泪,“知知不怕,不出半月,大齐的兵马就能攻入大鲁,到时候剑指长龙,一举攻破皇城,我定亲自斩杀大鲁皇帝的人头,供我们知知泄愤”
颜安知却拉住他的手,跟他说起另一件事情来,“山野,我来大鲁的这些日子,余钧并未强迫我什么,只是时常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的一字一句齐山野都有认真听,等她停顿的时候才会发问。
“是什么话?若是什么不中听的话,知知也不要往心里去。”
颜安知摇摇头,“他总说什么‘我应当是记得他的’,‘叫我原谅他,他不会再犯了’之类的话……”
小公主的表情有些许害怕和疑惑,齐山野一边从怀里翻找出糖珥塞到她手上,一边皱眉思考着。
许久,他冒出一句,“啊呀,知知,那狗皇帝肯定是拿你当替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