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个老渔民,你看他背着渔网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李老三说。
李老汉摇头,“花架子!花架子!”
“花车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人群立刻爆发出欢呼声。
走在最前边的花车是一个巨大的锦鲤,锦鲤跃龙门,在沿海城市,锦鲤对妈祖娘娘来说就像是观音座前的善财童子。
代表着好运与吉祥如意。
巨大的锦鲤花灯是金色的,每一片鱼鳞都是经过精雕细琢的,鱼眼睛更是用一种特殊的石头打造,能被内部灯光穿透,呈现出熠熠生辉的灯效。
大锦鲤下边是无数小锦鲤灯,色彩缤纷,精致玲珑。
花车上还有一个吹唢呐的乐人,他穿着跟锦鲤类似颜色的华服,笑着吹奏唢呐,时不时停下来,朝围观的百姓挥手致意。
除了锦鲤和乐人,花车上最抢眼的就是一块用灯组成的牌子了,上边写着“玲珑坊。”
第二辆花车竟然是群芳楼的,上边有一个巨大的美人花灯,那美人花灯呈现跳舞的姿态,身姿妖娆窈窕,玲珑有致,一袭红衣飘飘欲飞。
与花灯所塑造的美人一样的是一个真人,她一袭红衣,手持琵琶,反弹佳乐,红色的面纱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的神秘与美丽。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口哨声与欢呼声。
“知道吗,那上边的是群芳楼的头牌柳飘飘。”一个路人说。
“真是国色天香啊!像仙女一样。”另一个路人说。
“她扮演的不就是仙女吗。”
花车游街是民间举行的惠民活动,花车上跟车的艺人可以随意扮演身份,但默认不许扮演妈祖娘娘,妈祖生日时,有专门的女子扮演妈祖娘娘,是非常隆重的官方活动。
能被选做妈祖娘娘扮演者的女子,要求极高,出身就得清贵,多是名门闺秀。
而且妈祖娘娘只需要坐在轿子里受万民朝拜即可,不需要抛头露面。
李鱼儿在心里暗暗嘀咕,这花车不就是赤裸裸的商业广告吗。
不过花车好看,还有免费表演,算是惠民的公益广告了。
车队长长,宛若游龙,沿着镇中的街道缓缓游走。
最后压轴的花车是万家的花车,光拉车的马就有四匹,车身巨大,上边是一座玲珑宝塔花灯。
宝塔坐于惊涛骇浪之上,海浪也是灯,而且用的是李鱼儿的流沙技术,也不知道万家从哪弄的蓝色的细粉,里边的液体也不是水,而是清澈的类油物质,蓝色的细粉因为马车行驶带来的动力,在液体里不停的晃动,真的像是起伏的海浪。
玲珑宝塔是用实木雕刻的框架,非常结实,每一层都有不同的图画,花灯的装饰同样用上了李鱼儿的彩胶技术,因为彩胶是透明的,就出现了晶莹闪烁的效果,美的突出而梦幻。
每一层玲珑塔上都有一个表演的艺人,最下边的是舞剑的白衣男子,中间的是抚琴的青衣女子,最上边的是天女撒花的舞者。
万家的花灯一出场,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当之无愧成了今年元宵节的灯王。
这无形的带动了后期万家新款油灯的销量,几乎火遍了整个宁州府,其他州也有万家的油灯。
你可以没买过万家的油灯,但你不能不知道万家的油灯。
这个元宵节,李家人过的非常快乐。
就连留守家中的几人,也点上了好看的花灯,李老汉他们回去的时候,还给他们带了很多美味的小吃。
元宵节过后,年就渐渐走远了。
李老汉夫妇又去了蔡家,开始着手买地建房的事。
百姓这个年过的还算安稳,听说是因为吴县令父子新得了一对双胞胎胡姬美人,正乐不思蜀呢,没时间找百姓的麻烦。
胡姬的美貌不同于中原女子的婉约,她们热情奔放,像夏日里盛开的红花,娇艳欲滴,令人沉醉。
胡姬五官深邃立体,肤白如雪,身材更是前凸后翘十分婀娜。
“知道是谁送的吗?”家雀儿从摊位上拿了一些卤海鲜递给老乞丐老豆,老豆没有名字,在鑫浦镇当了一辈子乞丐,估计小时候叫小豆,老了就叫老豆了。
老豆瘦的很,整张脸都是褶皱,他一张嘴,老的都没几颗牙了。
“好像是南边来的一个大商户,叫什么仙来着。”
老豆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对了,叫胡半仙。”
“知道了。”
家雀儿将他听来的消息告诉李老三,李老三回家的时候就将消息告诉给李鱼儿。
李鱼儿若有所思的说:“胡半仙不就是那次偷偷往北方运粮的人。”
“嘘!”李二郎紧张的说:“这事以后别提了,别为了不相干的人和事丢了命。”
他们家现在的日子好过多了,就过年这些日子,他都攒了六两银子了,他现在一点都不想死了。
李鱼儿说:“大哥,你这样想是好的,但是咱们是商人,以后咱家生意做大了,你们就应该有危机意识。”
“啥是危机意识?”李二郎不懂就问。
“就是,就是提前将跟咱家生意有关系的一切危险因素都想到,然后采取措施预防。比如,竞争对手使坏,若是有人故意找拖来咱们摊子闹事,装做吃了咱家的东西吃坏了你该怎么办?”
李鱼儿看向几人,等着他们回答。
李老大说:“跟他们讲理,咱们东西又没坏,他说坏就坏了吗?”
李老三说:“他们都诬陷咱们了还能跟你讲理?再说了,其他客人处于自身安危的考虑,肯定也会害怕食物真有问题的,这法子不行。”
李梅儿说:“咱们报官呗。”
李二郎立刻反驳到:“那吴知县是啥货色你不知道啊,你是报官啊还是自投罗网啊,只怕报官后,他吃了原告吃被告,咱们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这位新县令审案那叫一个不公,不问对错,就看谁银子给的多,而且是吃了原告吃被告,还是那种吸血吸到骨髓里的狠角色。
不榨干你最后一个铜板,他是不会把人放出来的。
若是没银子赎身,好吧,就将你发配到矿山上挖矿。
总之,老百姓在他眼里,就是个换钱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