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陈序除去开始试着修习吐纳打坐之法,就是躺在石床上,闭目养神。
他不知道,就在他跟老道带着滚滚天雷“空降”这里的当天。
远在数万里之遥的大新帝国神山之上,神邸殿里漂浮在半空中的“神魂钟”不撞自响,发出嗡嗡的低鸣声。
神邸殿里闭目修行的黑袍修士蓦然睁开眼睛,有些惊讶的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神魂钟”。
“神魂钟”在嗡嗡声的低鸣中,慢慢向西北方向微微倾斜,随即又摆正。
黑袍修士随即心念一转,身形微动,一道黑影以冲破虚空般的速度闪出神邸殿,速度之快竟让神邸殿内留有淡淡的虚影。
眨眼间,黑袍修士已经站在神山上最高点捧月台之上,远远的向西北方向望去。
此时另一位紫袍修士也悄无声息地来到捧月台之上。
“已经快一千五百年没有听到钟鸣了,莫非......”,黑袍修士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向身后的紫袍修士询问。
整个神邸山能感受到钟响的只有他们两人。
没等紫袍修士说话,那黑袍修士又像是自语道:“不应该啊,算时间也不对,一闪即逝,又能有什么用?方向也不对。”
紫袍修士小声的说道:“师哥,莫非西北方向有什么别的变故?”
黑袍修士摇头道:“谁知道呢,殿下总是下不了决心。”
紫袍修士没有接这句话,而是轻轻的说道:“是不是让陶观想办法去趟不归山看看?”
听到“不归山”这个名字,黑袍修士眼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随即挥手道:“你安排吧,其他的事就不要来打搅我了。”说罢闪身离开高台。
紫袍修士当然知道师哥所说的事情是什么事,随即摇摇头,心里轻叹了一下。
老道也趁着陈序情绪稳定地这几天,先把打坐吐纳之法的基本要领告诉他:“打坐主要是为了收摄身心,神魂静定,万物清净,气脉畅通”。接着又逐字解释了一番。
同时告诉陈序,不要问原因,就抱着一个心理就行:没有原因,原本就是如此。
按老道的说法,打坐是自娘胎里就带的技能,就像地球上孩童很多习性一样,不需要单独教授,从小耳濡目染的就都会了。
就这样过了十几天,陈序觉得自己已经领悟了吐纳打坐的法诀,就让老道再教点别的。
老道略带嘲讽的传音道:“你终究是小瞧了修行之路,吐纳打坐乃是修行之基,看似简单吐纳清扬,实则是为了静心明气,定神引脉,这才区区半月,你竟然妄称领悟其中的奥妙所在?”
看老道又要装逼,陈序忍不住就要揶揄下老道,正要说话之时,听到有脚步声进入院子,往石屋这边走来。
陈序转头望去,看到半月未见的乌寒领着一个年轻男子往石屋这边走来,等她俩走进石屋,陈序便一眼认出,年轻男子这正是那天领头去“抓捕”自己的“原始人少年”。
不等陈序说话,乌寒微笑道:“陈序,这我阿哥,叫乌训,那天就是他把你背回寨子的。”
陈序赶紧拱手道:“陈序多谢乌..乌训兄弟的相救之情。”
即使知道是自己的“闪亮登场”拯救了寨子,该谦虚的时候得谦虚。
那乌训倒是颇有豪气,爽朗的笑道:“这是说的哪里话,是我乌氏部族该感谢陈兄的相救之恩,若无陈兄引来的天雷,只怕我族早已覆灭。”
陈序心里也是暗暗惭愧,心想自己“一介水货”,也能拯救他人。
接着回答道:“乌兄言重了,陈序蒙造大难,被卷天雷到此处,得以在此处安身。这些日子都多亏乌寒姑娘照顾,内心十分的感激。”
俩人相互客套了一番,坐在石凳上说话。
乌训告诉陈序,这半月自己一直在附近荒原中寻找“西人”的巢穴,所以没来看他。
自从那次“西人”被天雷击退后,长老跟巫医合计,乌氏部族内迁到此处,已远风峡谷口的“西人”聚集部落,却突然遭到袭击,附近必有隐秘落脚的地方,要不不可能跨越几千里来袭击乌寨。
这半月,他跟族人就在附近寻找“西人”可能隐藏的巢穴,果然在寨子西北方向六七十里处,破军领西侧的隐秘山谷里找到那天逃跑的“西人”部族。
看着多数带伤的“西人”,乌训跟族人也没客气,直接冲过去把这带伤的十几人杀死,烧掉搭建的木棚,又在周围转悠了几天,再没发现“西人”足迹,就返回了寨子。
陈序只从乌寒口中听过几句关于“西人”的事,对周围的地形,部族都不甚了解。
乌训说完,又问道陈序以后有何打算?
听到乌训问起,陈序心中一动,自己肯定没地方去啊,难不成跟老道去野外安营扎寨?
就顺着乌训的话说道:“陈序被天雷卷到此处,不但修为尽失,记忆还残缺不全,想来短期内也无离开的可能,想先在寨子安身,再图以后,希望乌兄不要嫌弃。”
乌氏兄妹听到都十分的高兴,乌寒说道:“哪有什么嫌弃不嫌弃,我们还怕你会嫌弃寨子简陋呢。”
老道看着陈序一脸的真诚,忍不住想到:这小子说谎真不脸红,要不是我提前知道,只怕我也给他瞒过去了。
乌训也挥挥手表示道:“陈兄,以后你就安心在这里修养,先把身体养好,再考虑以后的事情,事情我都交代给阿妹了。”
听到乌氏兄妹的表态,陈序悬着的心也算放下来,内心十分感激的说道:“有劳乌兄跟令妹费心了,陈序心中有亏。”
乌训哈哈一笑说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说这样的话。”
乌训虽初次跟陈序见面,交谈甚欢,便有意深交,又感激陈序的救族之情,所以内心已经待陈序如亲兄弟一般。
陈序又表示,是不是该去拜访下长老跟巫医,感谢一下照顾之情,心想,虽然感觉乌氏兄妹在寨子的地位不低,也不能不拜码头。
乌寒点头道:“长老也想见见你,当面跟你道谢。”
陈序看着乌寒依旧说着客气的话,起身道:“我与乌兄虽初次见面,就有相见恨晚的感觉,看来我能被天雷带到这里,也并非全是巧合。我以后也会努力修行,愿与寨子共同进退,以报答容身之恩。如蒙乌兄不弃,在此结为异姓兄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