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顾头快速进入房间。
    目光再次观察两名工作人员。
    都是侧脸倒在了桌子上，一人脸朝里，一人脸朝外。
    一次性筷子和手都掉在了餐盒里的饭菜上。
    嘴里还有一半没来得及咽进肚子里的饭菜，另一半冒在桌子上。
    再看宋轶，则是四仰八叉靠在单人沙发上睡着了。
    饭菜洒了一身，餐盒掉在了地毯上。
    老顾头不慌不忙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医用纸盒。
    打开后拿出一根注射器。
    然后拔掉针头套，蹲下来就要往宋轶的动脉血管里扎。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传来咔哒一声。
    同时还有一道声音传来：“别动！”
    老顾头身体一僵。
    他知道那是手枪保险打开的声音。
    失败了啊！
    他心中一叹。
    与此同时，宋轶也睁开了眼睛。
    “老顾头？”
    当他看到眼前的消瘦的男人时，几乎都不敢认。
    老顾头的白发藏在帽子里，一身红色的服务员上衣显得年轻十几岁。
    惊讶的工夫里，老顾头手里的注射器被一名工作人员拿走了。
    然后被戴上了手铐。
    “你认识他？”
    另一名举枪瞄准老顾头的人看向宋轶。
    “我们教育局的门卫。”
    宋轶回应了一句。
    然后突然一声冷笑，满脸悲戚地摇着头。
    “谁也指望不上啊，人活着还是要靠自己啊！”
    到了这时，他还猜不出来是于丛林想要灭他的口，他这个林山县的黑道一把大哥可就白混了。
    “给我根烟！”
    宋轶无法发泄心中的暴怒，只能讨要烟来缓解一下。
    一名工作人员走过来，给他点了一根烟。
    “宋轶，这就是你指望的结果，好笑吗？”
    宋轶猛地吸了一大口烟，突然大笑起来。
    咳咳咳……
    他不在意被烟呛的有多难受，使劲放肆地笑着……
    笑着笑着开始痛哭起来。
    两名工作人员得意的一笑。
    李市长料事如神，宋轶的心理防线一定会崩溃！
    这时，调查组的其他人都走进了房间内。
    老顾头被带走，单独关押在一间房里。
    接下来的事自然水到渠成。
    宋轶把他的黑历史彻底坦白，包括是如何和“老领导”于丛林搭上关系的。
    然后二人又狼狈为奸，利用非法所得的钱财向上行贿。
    于丛林从林山县教育局局长的位置上一路被提拔。
    先后担任过副县长，县长，县委书记，直至市政法委书记。
    宋轶虽然没有给现任县长和县委书记送钱送物。
    但却多次宴请他们。
    包括洗澡按摩。
    去夜店唱歌跳舞。
    去国内外旅游等。
    这些口供足以摘掉张旺、向辉等人的乌纱帽。
    还有，他们明知道小学生课外读物的事，却假装不知道。
    因为吃人嘴短嘛。
    另一边，老顾头是真顽固，拒不交代背后主使人，一个字都不说。
    他自己的罪行倒是干脆利索承认。
    调查组成员有了一定经验，不再急于做出点成绩给李仲飞看。
    老顾头不交代没关系。
    于丛林可以交代啊。
    当然，审问于丛林的事应该轮不到他们来做。
    级别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