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飞不清楚范副书记的底细。
    听着他说的话也似乎没有什么其它意思。
    “范副书记过奖了，我做的还不够，还需要在领导的指导和督促下，争取积极进步。”
    场面话、官话李仲飞也会说。
    只是分什么场合。
    在他摸不清是敌是友的情况下，才会说这些话，静观其变对方的反应。
    “李市长不要谦虚嘛，我们党组织的用人方向就是选择像你这样年轻，有魄力，敢想，敢干而又不拘泥于条条框框的干部。”
    “你在多河市的成绩有目共睹，尽管还有着这样和那样的不足。”
    “但在今后的工作中还是可以逐步完善的嘛。”
    “领导对你的工作非常满意！”
    “……”
    范副书记在李仲飞面前足足停留了五分钟。
    说完便不再继续和其他领导干部握手交谈，一挥手，转身上了车。
    既没邀请井书记一同上车，也没邀请李仲飞。
    看似十分公正。
    这种场景很怪。
    给李仲飞的感觉好像是他请来的调查组。
    总之，李仲飞不认为范副书记是对他有什么另眼相看的意思。
    越是这种表面和气的迹象，越说明背后隐藏着阴毒的刀子。
    众人来到安排好的酒店，在偌大的会客厅里开了一个见面短会。
    范副书记表示，他们第一项工作是单独找一些领导干部谈话。
    不会影响正常工作。
    然后又谈了一些省委省政府关于反腐、反黑的指示精神便结束了会议。
    李仲飞回到办公室后，琢磨了半天也捉摸不透范副书记的来意。
    索性不予理会，继续让马富宽和孟海深挖常松煤业的案子。
    一上午时间，没有任何调查组的消息。
    甚至连向他汇报工作的电话也没有了。
    李仲飞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果然，中午下班时，乔明远用另外一个号码给他发来一条信息。
    “孟海、马富宽、邹亮、丁喜四人已被双规，现正被押送出多河市，到哪不详……”
    李仲飞看完后直接删除。
    他刚打开的办公室门又关上了。
    来到落地窗前，点燃一根烟，思索起来。
    毋庸置疑，这绝对是帮助井鹏鲸清除障碍的调查组。
    说明范副书记已经掌握了四人的实质性犯罪资料。
    他之前的夸赞和笑脸也只是为了麻痹他。
    不让他提前有准备。
    说明是井鹏鲸出的这个主意。
    因为只有敌人最了解敌人。
    井鹏鲸怕他早有后手准备。
    没错，井鹏鲸猜对了。
    李仲飞有准备。
    但并不是准备应对鹿宝市检查组的。
    而是给这四人留的后路。
    既然留不住了，那就兑现之前的承诺。
    让这四人体面一些。
    李仲飞把烟头拧灭在烟灰缸里。
    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铁书记，鹿宝市调查组带走了丁喜……邹亮四人。”
    “嗯，我知道了，意料之中的事，剩下的事不用你管了。”
    “好的，铁书记。”
    挂了电话后，李仲飞直奔调查组所在的酒店。
    他不会让调查组的人就这么舒舒服服离开。
    他们的所作所为要刻在今天的日历上。
    以后每年的今天都要回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