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恍然大悟:“原来这母子二人是骗人的啊……”
妇人很想狡辩,但却被扼住喉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花从筠扫了一眼小男孩,将手松开,没有再理会面前母子二人,而是看向牧大夫,“牧大夫,您可还记得她儿子的病和您开的方子?”
“记得!”牧大夫点头,“我先将方子写给你看看。”
不一会儿,方子交到花从筠手中。
她看了一眼,而后看向小男孩,然后走向后者。
“你要干嘛?”妇人连忙护在小男孩面前。
“你不是说要赔偿吗?我来给你儿子把脉。”
“不用了!”妇人一把将小男孩抱起来,心虚地避开众人的目光,欲要抱着孩子离开,“你们太欺负人了!这赔偿我不要了!”
“站住。”花从筠冷冷喊道,“现在不是你想不想要赔偿的问题,而是我必须查清楚。我清风堂开业没几日,我可不会任由不好的事情影响到清风堂的声誉!”
说罢,她示意伙计上前将母子二人分开。
妇人见状,心生惧意,“我不要赔偿了还不行吗?将我儿子还给我!”
“我说过了,赔偿是一回事,但败坏我清风堂的名声又是一回事!”花从筠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
起初她要好声好气处理这件事,结果这妇人却一副只要赔偿的样子让她起了疑心。
如今这妇人这般吵闹,她就没必要摆好脸色了!
小男孩许是吓怕了,如今不哭不闹,缩着脖子站在一旁。
“你别怕,我只是要替你看一下你的病。”面对这个或许只是被利用的孩子,花从筠将冷硬的声音放柔。
“嗯……”小男孩轻轻点点头,将手伸出去。
不一会儿,花从筠掏出一颗糖递给小男孩,“刚才吓到了吧?来,吃一颗糖压压惊。”
看到糖果,小男孩眼睛都亮了,连忙接过来,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好甜呀……”
见状,花从筠笑着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站起身看向妇人,收敛脸上的笑意,“牧大夫方才给我看了药方子,那只是普通的补身体用的方子,根本不会造成上吐下泻的情况。而且你儿子现在身体一点事都没有,脉搏平稳,也根本不存在什么上吐下泻。你选择上门闹事,是有人指使,还是自己的想法?”
妇人一听,眨眨眼睛,撇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次就当是我弄错了,我给你道歉可以了吧?”
“道歉是你这个态度吗?”花从筠扫了一眼,“况且你就算道歉,也应该是跟牧大夫道歉!你这一出胡乱来,已经影响到牧大夫的声誉了!”
站在一旁的牧大夫听到后,心里有些震惊,他没想到她竟然会让人给他道歉。
以前他也在别的医馆当过大夫,但出事后,尽管证明不是他的错,他也会被掌柜责怪一番。
而在她这里……他得到了尊严……
妇人听到后,努努嘴,不甘心地冲着牧大夫说道:“对不住您嘞!”
牧大夫摆手,“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以后你一家子也甭来找我看病了,我看不起!”
这一下,相当于妇人在清风堂已经是被拉黑的情况了。
牧大夫不治的情况下,若是其余五人有人选择医治,那就相当于跟牧大夫对着干,这属于破坏清风堂的和谐气氛,是清风堂规矩所不许的。
“带着你儿子走吧!”花从筠面无表情地说道。
在妇人抱着孩子要走的时候,花从筠再次开口:“如果只是你自己想着来讹钱的,那这次就罢了,但若是有人指使,你就回去告诉指使你的那个人,惹到我花从筠,那他就相当于踢到铁板了!”
妇人听完后没有吱声,只是抱着孩子快步离开。
镇上的人都知道花从筠的德性,所以从不会觉得她说这番话是威胁或者过分。
如今热闹已经看完,围观者都纷纷散开。
“筠娘子,此次多亏你了,若不是有你,我怕是有口难辩啊!”牧大夫行了一个礼。
“牧大夫不必客气。您是我清风堂的大夫,保护你们也是我的责任。”花从筠回道。
六位大夫听到后,心中都是感激。
试问谁能对他们说出这样的话?
也正是这一件事,让他们下定决定以后要为了清风堂鞠躬尽瘁,让清风堂成为凉州城第一药堂!
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但花从筠却没有离开,而是将所有伙计和药童都唤到一旁。
“药方子向来是保存在药堂的抽屉中的,抽屉是没有任何锁的,但牧大夫不见的不止他三日前开的方子。所以你们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除了六个大夫及其家人,就剩下这些伙计和药童了。
但这几位大夫的家人都是住在后院的,进出也是走的另一扇门,是不会被允许踏入前院这边的。
所以最大的嫌疑就是她面前这群人。
当然,也不能否认那些大夫有没有做什么手脚。
可药方子对于大夫们来说没有多大作用,是他们的可能性很低。
“筠娘子,这可跟我们没关系啊,我只负责抓药的!”
“我是负责将病人带入前堂的……”
“我是负责将抓好的药拿给病人的……”
“……”
这接二连三的,大家都说出自己在清风堂中主要负责的活儿。
“那整理方子这件事,是谁来做的?”
“是,是我……”一个瘦弱的小少年举起手。
花从筠看过去。
这小少年叫‘何应’,大家都叫他‘小何’。
“小何,你方才为何不开口?”
“筠娘子,我,我……”小何支支吾吾,似乎有难言之隐。
见状,花从筠看了一眼其他人,“你们先下去忙,小何留下。”
“是。”
等其余人走出去后,她才再次开口:“说说吧,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小何点头,低着头,语气弱弱的,“那些方子我知道是谁拿的,但是我不敢说,我怕……”
“不要怕。有什么就直说,至于要如何处理,这就交给我,你不用担心这么多。”花从筠拍了拍小何的肩膀,“你也不用担心会遭到什么报复,在我这里,是不会出现这种事情的!你知道什么就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