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莲急中生智,想起自己衣服还没换,推搡着两人出门。
赵招娣对上她那副恨不得把自己活吞了的眼神,心里直发怵,生怕乔莲把她给噶了。
没敢多说,乖乖地站在了院子里。
“招娣,乔莲这是怎么了?”江爱国也吓到了。
长这么大,第一次见疯婆子发疯。
赵招娣摇摇头,“不知道,但是我妈说疯子发疯的时候,有多远走多远,千万不能惹她。”
屋外两人不知如何是好。
屋内的乔莲近乎崩溃。
面前十来个吊坠都沾上了自己的血,可没有一块吊坠有反应。
“怎么会没有呢?难道因为我不是晏家人,我不配吗?”乔莲喃喃道。
过了一会儿,乔莲神情狰狞起来。
既然她不配,那谁也别想开启空间。
乔莲将吊坠都塞进了口袋,准备等会把它们都丢进山里。
“吱呀”一声。
女宿舍的门开了。
赵招娣看见乔莲脸色惨白,眼神却充满了诡异,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乔莲,要不要送你去诊所包扎一下?”
乔莲摇摇头,匆匆往外赶,“不用,我自己会去。”
望着乔莲的背影,江爱国猛地拍掌。“她这么着急,不会是要去找晏清的麻烦吧?”
赵招娣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吧?那你先跟着,我去找点人来,晏清下午带那群学生进山了!”
两人说干就干,一人悄悄跟在乔莲身后,一人火急火燎跑去地里喊人。
当村里人乌泱乌泱赶到时,正好撞见乔莲用手刨坑。
“乔莲,这大白天的,鬼鬼祟祟在这挖什么土?”
村长不似其他看热闹的人,上来便高声呵斥。
一个眼神过来,吓得乔莲一屁股坐在土堆上,左手还不停地往后藏东西。
该死,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她好像在藏什么东西,别跟敌特有关吧?”一名村民嘀咕起来。
谁家好人往地里埋东西?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跟敌特有关。”
这年头,谁要是跟敌特牵扯上关系,妥妥喜提地下农场改造大礼包,甚至有可能吃花生米。
“那你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
村长缓缓走向前。
乔莲煞白着脸,怎么都不肯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
见状,村长招呼了两名中年妇女上前,把乔莲架了起来。
“咦,全是木头刻的吊坠,还沾了血。”一名妇女嫌弃地皱皱眉。
还以为藏了小金鱼呢,结果就这??
这吊坠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木料啊。
“这吊坠不是晏清的吗?”江爱国认出了吊坠。
他跟晏清床铺相连,时不时一起下河冲凉,自然认得晏清脖子上的吊坠。
联想到乔莲手心全是血,江爱国立马问:
“你刚刚在家用刀割手心,就是为了用血沾上吊坠?”
乔莲百口难辩。
总不能说实话吧?那样村里人肯定会把她当成疯子。
其他人议论纷纷。
“不会是想偷走晏知青的心爱之物,报复他吧?”
“谁知道呢?晏知青一直都不喜欢她,她非要黏着晏知青。”
“贴身之物沾了人血,还埋在土里,难不成,乔知青这是在...大搞诅咒之术?想诅咒她?”
这话一出,除了村长和几名知青,其余人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李勤她娘,你这话当真?”
那妇女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年头谁敢说这种话。
“我也只是瞎猜的。”
见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恐怖。
村长呵斥道:“行了,咱们村可是先进集体,不兴封建思想。”
“既然这东西是晏知青的,乔莲,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它在你手里,还沾了血。”
“是不是你偷的?你好好交代,不然,我立马上报给县里的知青办,让他们把你拉走去改造。”
乔莲抿紧唇,内心不安起来。
她不想去改造,一点也不想!
“是...是晏知青送给我的!我不想要,他非要给!”乔莲索性将锅全甩给晏清。
反正她是女性,不会拿自己的名声乱开玩笑。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难不成他俩私下有往来?
“你确定是我给的?”
忽然,山坡上传来晏清的声音。
他跟学生们刚采完一些可食用的蘑菇,准备下山,就听到了这番话。
乔莲见晏清来了,气不打一处来。
“对,就是你硬塞给我的!”
反正没人看见,任凭她胡说。
“你胡说,你之前还造谣晏知青对你有意思!我们晏老师怎么可能会送你东西。”李爱民挡在晏清身前,“村里人都知道,你喜欢晏老师,但晏老师讨厌你。”
“就是就是,我们晏老师才不喜欢你。”
学生们双手叉腰,全都气鼓鼓地站在晏清面前。
乔莲气笑了,“晏清,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让一堆小屁孩护着你。”
晏清垂眸,“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乔莲,我问你最后一遍,你确定是我给你的吗?”
乔莲骄傲地点头,“那当然,不然我为什么拿这堆废木头。”
晏清冷哼一声:“好的,那么请问乔知青,你说这吊坠我给你的,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我穿的什么衣服,我具体说了什么话,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给的你,而不是你偷走了我的心爱之物。”
乔莲嘴角的笑意僵住。
她就随口一说,哪知道是哪天。
“我哪记得?反正是上周,天黑后你塞给我的。”
“天黑?吃过饭后?”
乔莲连忙点头,“对,吃过饭后。”
“我说了我不要,你说不行,这东西就是刻给我的。”
这话一出,江爱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见众人把目光都盯到他这,江爱国赶紧解释,“这东西根本不是刻给乔莲的,晏清很早就开始刻吊坠了,他说这是他爷爷教他刻的,说是想家的时候就刻一枚,所以才会刻了十来枚。”
“再说了,哪个男人送礼就一送就是十来个一模一样的木吊坠?”
这话说得在理,村民纷纷点头。
“就是,乔知青也不是第一次乱说话了,她的话不能信。”
乔莲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你跟晏清关系好,你当然站在他那边了。”
晏清走了下来,缓缓走到乔莲身边。
“你说是上周天黑后刻给你的。那真不好意思,上周吃过晚饭后,我一直都在屋内看书,给孩子们备课。连个厕所我都没去。”
“为此,张建设还开玩笑说我怕黑不上厕所。”
“还有,这吊坠我从未给你,却到了你手上,肯定是你偷了。”
乔莲:“我没有偷!”
“可吊坠我明明放在行李箱的褐色布袋里,凭你的本事,怎么可能找得到?”
“胡说,明明是红色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