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走出换药室,心事重重,站在原地,好像来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想往办公室方向走,内心又似乎遗漏了什么?
心事重重朝着医生值班室走去,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扭头又往病区走去,一看到推着治疗车的木莲背影,瞬间两眼炯炯有神。
木莲愤愤不平推着换药车朝着病区走去,30床换完药,路过石竹师兄要换的病人,掏出手机,给师兄留言,自己回来换,她才不管。
木莲扭头往回走,一想到白羽眼底的血丝,心里很不是滋味,便安慰自己,算了吧,下不为例,再帮他一次,最后一次。
木莲推着换药车朝着急诊老头走去,一进去倒尽了胃口,什么身体结构没见过,年轻有肌肉的帅哥看两眼也算是饱眼福,这种一脸猥琐的,真是倒尽了胃口。
人生第一次成了别人play中的一环。
病房内住着两人,老头住在里面,一个帘子拦着,外面住着另外一个大爷和他陪护的女儿。
急诊老头面色苍白,唯独两只眼睛咕噜咕噜打转着整个房间,趾高气扬的朝着坐在床旁的急诊媳妇上下其手。
急诊媳妇面无表情,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看见木莲进来后,只是眼皮抬了一下,低头接着玩着手机。
急诊老头很是得意望着木莲,好像一只动物在炫耀自己的成果,似乎对急诊媳妇面无表情的反应很不满,更加卖力上下其手,迫使急诊媳妇忍不住叫了出来。
“嗯~。”
急诊媳妇抬眼瞟了一眼木莲,不以为然,手上拿着手机。
隔壁女儿一脸疑惑又不确定,惊呼,“什么声音?”
隔壁女儿望着站在帘子中间的木莲,一脸疑惑问着木莲,又不太好意思跨过去看一眼别人的私密空间。
真是神金!以前听说过医生护士手术台大战三百回合,听说过医学生跟医生值班房偷偷进行曲,听说过医生跟药代院外搞在一起的,就没听说过这样把医院当酒店的。
木莲大为震惊,现场春宫图,两人都是她爸妈年纪的人了,一点都不在她一个小辈面前收敛,真是污了她的眼,两人都年过半百了,皮肤松弛的厉害,满是皱纹,真的想戳瞎自己的眼。
虽说不需要避着她,但是,也不用那么不避着她。
就是有一种家里来了客人,客人直接在家里上演春宫图,噎在喉咙中的晦气感。
木莲一副很倒胃口的表情跟隔壁女儿说,“没事。”
她是犯了什么错要如此惩罚她,如果她有错,她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而不是脏了自己的眼睛。
急诊老头很是得意咧开嘴一笑,脸上的皮肤沟沟壑壑,牙都掉的稀稀疏疏,门牙就没剩几个,两眼色眯眯望着木莲,似乎在说这他宝刀未老,年轻小伙都不一定比得上。
男人那该死的自信,年龄是一点都没意识到,已经过了花期。
木莲顿感胃里翻江倒海,恶心的要命。
木莲面无表情,语气不善,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恶心,“换药。”
木莲说完,也不管老头在干嘛?转头背对老头,面向墙面,正好能看到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将物品准备好,带上手套,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早弄完早走。
急诊老头一副我懂你,立马心急地脱掉裤子。
阿姨瞥了一眼兴致勃勃的老头,一脸淡然地整理自己的衣服,显然见怪不怪。
木莲准备好后,看到了一个很让人心烦的身影,立马低头,将换药包打开,希望外面巡逻的白羽没看到自己。
真的是,没有一件顺心的事。
白羽边走进来边说,“在换药?”
眼瞎看不到吗?
木莲不想搭理白羽,低头将换药包打开,撕开里面的消毒包,准备转身的一刹那。
突然余光感觉白羽面上一瞬间的慌乱,朝着她扑了过来,然后,两眼一瞬间黑暗,嘭的一下,后背撞上了一堵肉墙。
这人是对她有仇吧,手如此用力捂着她皮肤薄弱的眼睛,是恨不得用手压坏她的眼睛吧。
白羽走过帘子,看到老头后,脸色瞬变,一股无名之火从胸腔翻滚,不知是对老头还是对懵懂不会保护自己的木莲,又有点跟自己呕气,他一时间忘记了,有些年轻的患者也会这样,但是,没想到年老的也这么不正经。
白羽眼见木莲一脸淡定转身,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的木莲,他下意识脚步踉踉跄跄上前,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立马伸出右手捂住木莲的眼睛,一个转身,将木莲拉在怀中,低头望着木莲的乌黑的头颅,心脏跳的飞快,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想要飞出心口。
白羽意识到自己行为后,越发觉得不妥,医生面前任何躯体都一样,男女都一样,他这是在干嘛?矫情什么?捂着木莲的手不自觉松了一些力度,轻轻覆盖在眼睛上。
木莲不明所以,手上乖巧的拿着两个镊子,用小鱼际的手一脸嫌弃的推了推在她眼前的手,愤怒的声音质问白羽,“你洗手了吗?”
就在这时,木莲感觉头顶有一阵风,“木莲师妹,你脑回路怎么不一样。”
木莲一听,一想到白羽可能上一秒不知道摸了那个阿公阿婆的手、额头上带的汗液,不明伤口液体,更加嫌弃,立马掰开白羽的手,气的腮帮子鼓了起来,说话像机关枪一顿输出,“你洗手了吗?你就摸我?手那么脏,我要是长痘你就死定了。”
白羽利用庞大的身躯挡住木莲的视线,听她气鼓鼓的话,又是好笑又是好玩,推着她出了病房,从她手上接过两个镊子。
木莲气鼓鼓,像一只河豚般,眼睛睁大大在诉说着她的暴怒。
白羽温声细语附和,“嗯~,记住啦。”
意思就是说,还没洗,刚过来查房,还没回到护士站洗手。
木莲一副她无法接受的样子,眉毛下压,嘴唇上努,张大了眼睛,鼻孔变大,呼呼呼~,快速换着气,被气到了,“你没洗手,你摸我?你咋不摸你自己?手那么脏,都是细菌,攻击我的细胞,你害我脸上死了多少个细胞,你知道吗?”
白羽两眼含笑,点头如蒜,一副木莲说的都是对的。
木莲望着一脸乖巧又敷衍,频频点头,两眼含笑的白羽,气不打一处来,似乎她俩不是一个物种,沟通不来,牛头不对马尾,白羽完全听不懂。
木莲立马飞快朝着护士站小跑去,争分夺秒跑到水龙头下洗着脸蛋,心里将白羽祖宗十八代都谢了一遍,生出了这么一个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