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后背有些发凉，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顾闻泽身上透着股寒冬的冷冽寒意，几乎浸到人心里去，“我话不说第二遍。”
    黄毛用力吞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说：“没人指使我，就是她倒霉碰上了我。”
    见黄毛不打算说实话，顾闻泽没再质问，他慵懒地靠向椅背，对身旁的林超说：“看来他记性不怎么好，带他出去回忆一下。”
    林超点头，给保镖使了个眼色。
    立刻就有保镖把黄毛往外拖。
    黄毛顿时慌了，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你们这是犯法的！”
    “我要去告你们！”
    很快黄毛的身影消失在仓库外面，不多时，外面传来一阵杀猪般的惨叫，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划破天际，听得里面的混混们头皮发麻，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顾闻泽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给保姆打了个电话，“乔婳醒了没有？”
    “嗯，隔半个小时上去看一次，我怕她伤口疼。”
    “要是她醒了，就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保镖队长从外面走了进来，弯腰在顾闻泽身边说：“顾总，他招了，是有人找到他，指明让他教训的乔婳。”
    顾闻泽抬眼，“那人是谁？”
    保镖说了个名字。
    当听见这个名字时，顾闻泽眼里立刻笼罩上一层暗色。
    公司里，夏霏妍把需要修改的文件交给下属，等对方出去，她看了眼四周，此时公司里大部分人都已经下班了。
    夏霏妍走到门边，把四周的百叶扇拉下来，紧接着她回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拨通了黄毛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夏霏妍面色凝重放下手机，从今天晚上开始她就联系不上黄毛，打电话也打不通。
    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这个念头一出就被夏霏妍否决了，白天黄毛才联系过她，说已经教训了乔婳一顿，保证她以后会夹着尾巴做人。
    虽然黄毛没说具体是怎么教训的乔婳，但以黄毛以前无恶不作的性子来看，乔婳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想到这里，夏霏妍心里终于舒服了不少。
    如果不是乔婳太过火，她也不会走这一步。
    黄毛是夏霏妍上初中的时候认识的，这人一直暗恋她，所以这次一听说夏霏妍被欺负，二话不说就要替她出头。
    虽然夏霏妍根本看不上这个早早辍学的社会垃圾，但有时候黄毛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夏霏妍整理好心情，正要重新投入工作，忽然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推开。
    她抬起头，看见顾闻泽从外面走了进来。
    “闻........顾总？”
    夏霏妍放下文件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顾闻泽紧紧盯着他，目光深沉，没有说话。
    夏霏妍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笑得僵硬，“你怎么这样看我？我脸上有东西？”
    顾闻泽终于收回视线，对身后说：“把人带进来。”
    夏霏妍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当看见像条死狗一样被拖进来，满脸是血的黄毛时，她眼底划过一抹恐慌，不由得抓紧了衣角。
    顾闻泽把她的反应收入眼底，目光愈发深沉。
    夏霏妍很快收拾好情绪，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这人是谁？”
    顾闻泽挑了挑眉，“你不认识？”
    夏霏妍僵硬地扯了下嘴角，“顾总，你在开玩笑吗？我怎么会认识这种社会混混？”
    黄毛一听就急了，“夏霏妍，不就是你让我去收拾乔婳的吗？你现在居然说你不认识我？”
    夏霏妍皱了皱眉，“收拾乔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而且我跟乔婳又没有过节，为什么要让你去教训她？”
    见夏霏妍居然推卸责任，黄毛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面前的女人当枪使了，声音愈发激动，“是你跟我说乔婳当着众人面扇你耳光，害你在公司脸都丢光了，不然我怎么会去收拾乔婳？我跟她根本不认识！”
    夏霏妍指尖深深陷进掌心，她努力保持着平静对顾闻泽说：“你别听他的，我根本不认识他，肯定是有人让他来诬赖我的。”
    顾闻泽面无表情地说：“谁会这么做？”
    夏霏妍抿了抿唇，“你把我挖到这家公司之后，有很多人都看我不顺眼，说不定就是他们买通了这人诬赖我。”
    顾闻泽冷冷勾起嘴角，“所以乔婳扇你耳光这件事也是那对方告诉的他？”
    夏霏妍喉咙滚动，“当时很多人看见乔婳打我，提前跟黄毛串通好也很正常。”
    黄毛彻底怒了，“你他妈放屁，谁能收买我？要不是我喜欢你，我能替你干这种事？！”
    见夏霏妍打定主意要把锅推到他头上，黄毛也破罐子破摔，“顾总，要是你不信，你可以打开我手机，那里面有我跟夏霏妍的录音，可以证明是她唆使我教训乔婳的。”
    听到黄毛居然录了音，夏霏妍脸上的冷静终于维持不住，手都在微微发抖。
    见顾闻泽从黄毛口袋里拿出手机，她一时间心跳如雷，险些失声尖叫，“不！”
    顾闻泽看了她一眼，随即毫不犹豫点开手机里的录音。
    很快喇叭里传出夏霏妍和黄毛对话的声音。
    “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黄哥，你能帮我给她个教训吗？”
    “放心吧，一个女人而已，我保证帮你解决。”
    “黄哥，谢谢你，到时候事成了，我请你吃饭。”
    电话里黄毛声音无比兴奋，“那行，你可一定要记得。”
    顾闻泽抬头看向夏霏妍，眼神冷得像裹了冰渣，那瞬间夏霏妍仿佛被抽光了力气，整个人差点跌坐在地上。
    黄毛激动地说：“顾总，现在可以证明是夏霏妍做的了吧，我都是听了她的才会对乔婳下手的，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顾闻泽看他的眼神仿佛像在看路边的垃圾，“你也伤害她了，不是吗？”
    黄毛身体一颤，又听见顾闻泽说：“把他带下去，他哪只手碰了乔婳，那只手就剁了。”
    “不，不要！”
    黄毛大惊失色，被身后上前的保镖拖了下去，哀求声回荡在走廊里。
    在旁边目睹这一切的夏霏妍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见识到顾闻泽的手段。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安静，只剩下顾闻泽和夏霏妍两个人。
    夏霏妍浑身颤抖，她抬起头看着顾闻泽，颤声道：“闻泽，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闻泽打断：“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来公司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