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俊星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哥这意思摆明是要把他送走。
顾俊星陡然拔高声量,激动地说:“我不去!”
顾闻泽冷冷地看着他,“你没得选,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顾俊星顾不上疼痛,从地上站起来,大喊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就是想让我跟乔婳分开!”
顾闻泽不遮不掩,“既然你知道,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顾俊星不由得握紧拳头,“你这样趁虚而入算什么男人?有种我们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顾闻泽嗤笑一声:“我跟她有结婚证,你有什么?”
“结婚证”这三个字刺痛了顾俊星的心,他想说什么,偏偏没办法反驳。
顾闻泽没再跟他废话,对保镖说:“送小少爷去机场。”
顾俊星一把推开来碰他的保镖,跳脚道:“我不走,你别想我放弃乔婳,我就是喜欢她!”
“大哥,以前你什么东西都能让给我,为什么乔婳就不可以!”
顾闻泽压着嗓子一字一顿,“因为她是我喜欢的女人。”
这是顾闻泽第一次承认自己喜欢乔婳,然而说出口的感觉并不坏。
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对乔婳的感情变了,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顾俊星愣神的功夫,被保镖一左一右架住了胳膊,往公寓门口拖去。
等顾俊星回过神,任凭他怎么反抗都没用,很快就被扭送进车子里,强制送去了机场。
很快翁凤华那边收到了消息,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翁凤华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有些着急,“闻泽,我听说你要把你弟弟送去海城,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弟那个人不学无术,哪里会管理公司?你让他过去不是败家吗?”
顾闻泽沉声说:“就是因为他被惯坏了,才要让他磨炼,免得他总是干出不理智的事情。”
翁凤华不知道今天顾俊星喜欢乔婳的事,还以为顾闻泽是想锻炼顾闻泽,不免担心说:“但是你弟没吃过苦头,我怕他去了那边会不习惯。”
顾闻泽冷漠无情地说:“久了他就习惯了,我当初不也这么过来的。”
虽然翁凤华很心疼,但顾闻泽的话不无道理,再想到顾俊星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她最后还是答应了。
电话挂断后,顾闻泽坐在沙发上,脑海中回荡着顾俊星说的那句“你这是占有欲,根本不是爱”的话。
顾闻泽承认,他对乔婳有很强的占有欲。
但那也是因为他在意乔婳。
不然他根本不用把乔婳关在地下室,只为让她生下自己的孩子。
他这种身份的人,想要什么女人给他生孩子没有?
从公寓离开后,顾闻泽开车回了别墅,他来到地下室,看见乔婳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
顾闻泽来到床边,高高在上看着乔婳,开口说:“顾俊星走了。”
乔婳心里一动,她睁开眼睛,抬头看向顾闻泽,眉头微拧,“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闻泽眯起眼睛,“海城那边有个分公司,他以后就是那边的总经理,除了逢年过节,不会再回来。”
乔婳的心刹那间沉到了谷底。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闻泽这是故意把顾俊星送走的。
他想断掉他们两人之间的联系。
乔婳原本还幻想着顾俊星以后能来救她,现在倒好,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被顾闻泽折断了。
顾闻泽仿佛读懂了她的心思,他的目光愈发深邃,话里带着警告,“乔婳,以后没人能救你了,所以你最好死了逃跑的心,乖乖留在我身边。”
乔婳胸口堵着一股气,懒得搭理顾闻泽,躺到床上背对着他睡觉。
反正她跟这个王八蛋也说不通。
看着乔婳冷淡的态度,顾闻泽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大手捏住她的脸强迫她转看向自己,“你逃跑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你还敢给我摆脸色?”
“顾总想怎么算账?”乔婳唇角勾起一抹讥讽,“你是想打我,还是在床上教训我?”
她知道顾闻泽很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敢乱来。
不然今天在车上也不会看见她自残那么紧张。
看着乔婳挑衅的小表情,顾闻泽不由得攥紧了手指,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她的手腕上。
因为伤口一直没有处理,皮肤上的血受到氧化后颜色变深,看起来有些刺眼。
顾闻泽心口没由来的缩紧,他沉着脸松开手,忽然起身离开。
乔婳一头雾水。
本来她还以为顾闻泽会动怒,结果他突然走了,倒是让她有些始料不及。
不过顾闻泽走了也好,免得在这里碍她的眼睛。
然而没过一会儿,顾闻泽又回来了,手上还多了个医药箱。
乔婳还没反应过来顾闻泽想干什么,左手忽然被按住。
乔婳以为顾闻泽又要对她做那种事,本能地挣扎起来,顾闻泽声音沉了几分,威吓道:“别乱动。”
乔婳又不是傻,难不成顾闻泽要强迫她,她还主动配合吗?
见乔婳还在挣扎,混乱间还不小心碰到了伤口,顾闻泽脸色更加难看,索性把她抱进怀里,前腰紧紧贴着乔婳的后背。
“你再乱动试试。”
感觉到后腰处传来的异样,乔婳顿时身体一僵,在她停止挣扎的时候,左手的手腕处忽然传来一阵冰凉。
低头一看,伤口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抹上了药,顾闻泽手里还拿着只药膏。
乔婳暗暗松了口气。
原来顾闻泽只是想给她上药啊。
乔婳撇了撇嘴,嘀咕道:“黄鼠狼给鸡拜年。”
【你要是真关心我,不如放我出去,这比你帮我上药管用十倍。】
【给这点小恩小惠当谁会稀罕,呸。】
顾闻泽胸口微微起伏,换成别的女人,能让他帮忙上药,早就感动得稀里哗啦。
谁会像乔婳这么不知好歹,居然觉得他做这些是小恩小惠?
顾闻泽强忍着发作的冲动,语气愈发冷硬危险,“乔婳,我警告你,你以后要是再敢伤害自己,我就用同样的方式伤害严裕。”
说完他扔下乔婳的手,起身离开。
乔婳一脸懵逼。
这是什么逻辑,怎么就伤害严裕,不去伤害顾俊星?
顾闻泽就逮着一只羊薅是吧?
万恶的资本家!
不过乔婳现在顾不上这些,想起顾闻泽刚刚说的话,她不由得有些忧愁。
现在连唯一能帮她的顾俊星也被送走了,那她不是更逃不出去了?
这时乔婳想起她以前看的狗血小说,里面的女主被男主囚禁之后,因为患上抑郁症,男主得知以后追悔莫及,不仅不敢再关着女主,还主动放女主离开。
忽然间,一个大胆的主意在乔婳心中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