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发出去后,顾闻泽收起手机,一抬手就看见乔婳抱着枕头蹑手蹑脚往门口走去。
“你去哪?”
顾闻泽沉沉喊住了她。
乔婳脚步一顿,她回头对上顾闻泽那双沉得能滴水的脸,讪笑道:“我这不是想着你今天不舒服,所以我先去隔壁睡吗。”
虽然顾闻泽看起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谁知道他的药劲有没有过去,要是半夜突然又发情,到时候孤男寡女,顾闻泽拿她发泄欲望怎么办?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走为上策。
顾闻泽一把捞过乔婳的腰,威胁道:“你走一个试试,信不信我把你锁起来?”
听出顾闻泽话里的威胁,乔婳只好放弃离开的念头。
她好不容易重获自由,可不想又被顾闻泽锁在这个不见天日的房间里。
“不走就不走,不过我告诉你,你不准对我乱来,不然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你可别赖在我身上。”乔婳把丑话说在前头。
直到这时候她这会儿终于觉得肚子里的孩子有点用处。
至少可以用来牵制顾闻泽。
不去看顾闻泽什么表情,乔婳拿起枕头在床中间划出楚河汉界,这才安心躺下。
顾闻泽怎么会看不出乔婳的心思,分明是怕他对她做什么。
如果他真的想碰乔婳,刚才药效发作的时候就可以强迫乔婳,也不用洗一个小时的冷水澡。
但一想到乔婳那副抗拒和防备的样子,他还是忍住了。
等乔婳把孩子生下来了,他再一次性讨回来。
一夜平安无事过去。
顾闻泽从睡梦中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亮了,除了有些头晕,没什么后遗症。
用枕头隔出来的楚河汉界早就被打乱了,作为始作俑者的乔婳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睡衣领口敞开大半,露出白皙傲人的事业线。
顾闻泽目光暗了暗,感觉下腹又涌起一股冲动。
在彻底失控之前,他去浴室洗了把冷水脸,燥热的身体才逐渐平静下来。
顾闻泽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乔婳还在睡觉,她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里嘟嘟囔囔了一句,抱着枕头翻过了身。
如果不是有事要解决,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乔婳。
顾闻泽换了套西装出了门,不过他今天去的不是公司,而是别的地方。
不多时,门铃声在安静的别墅里回响,在大清晨显得有些刺耳。
游潇年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出来开门,“谁一大早打扰人家好梦,有没有..........”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顾闻泽那张阴沉的脸。
游潇年顿了顿,“你怎么来了?”
顾闻泽眯起眼睛,透出一股危险,“你在电话里说有事跟我说,就是帮姜南骗我过去?”
游潇年一听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心虚的神色,“我这不是为了你们好吗?”
“为我们好?”顾闻泽声音愈发低沉,“你知不知道她给我下药!”
“下药?”
游潇年惊了,看着顾闻泽难看的脸色,他连忙举起双手表示无辜,“不关我的事,当时她打电话跟我说,走之前想见你一面,可是你不肯见他,我看她那么可怜,所以就帮她的忙了,谁知道她居然是为了给你下药。”
游潇年心想,姜南这女人看着单纯可怜,没想到手段还挺厉害。
居然连下药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要是知道姜南打的是这个主意,说什么他都不会帮忙。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顾闻泽自然知道游潇年不会干出卖他的事情,他冷冷地说:“再有下次,兄弟都没得做。”
游潇年哪里还敢有下次,举起三指发誓,“放心吧,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顾闻泽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游潇年大着胆子凑了上来,好奇地问:“怎么回事?姜南怎么突然对你下药?”
顾闻泽面无表情越过他走进客厅,“你问我,我问谁?”
游潇年笑得意味深长,“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姜南喜欢你,所以才会这么做。”
听了这话,顾闻泽心里却没有半分波动。
尤其是经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还有得知姜南滥交打胎之后,他对姜南早已经没了往日的心动。
游潇年有些不理解,“说起来你不是喜欢姜南很多年了吗?怎么不趁这次机会跟她在一起?”
要是换成他,早就把姜南吃干抹净了。
顾闻泽神情变都没变,“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
游潇年啧啧一声,打趣道:“是是是,送公寓和还债的普通朋友,你对我都没这么大方。”
“普通朋友”四个字他咬得极重,顾闻泽脸色有些不好看。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对姜南心思不单纯?
难道乔婳也是这么想?
顾闻泽凉飕飕扫了他一眼,“我已经把她赶出这座城市,以后别再提这个话题。”
游潇年一噎,“不是吧?你真要做的那么绝?”
顾闻泽冷冷地说:“是她自找的。”
如果姜南不再惹事,他们还能当个陌生人。
但是姜南昨晚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游潇年有些唏嘘,谁能想到几个月前顾闻泽跟姜南还出双入对,几个月后就形同陌路了。
看来乔婳那女人还挺有手段。
游潇年忍不住八卦,“那你以后怎么打算,真要跟乔婳好好过日子了?”
顾闻泽淡淡嗯了一声,“她怀孕了。”
“怀孕?!”游潇年脸色大变。
顾闻泽瞥了他一眼,“有什么好奇怪的?”
游潇年脑袋里有些混乱,显然还没从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里回过神,“她怎么会怀孕?你们不是有做安全措施吗?”
顾闻泽沉默片刻,“是个意外。”
“什么意外,肯定是乔婳设计你的。”游潇年不知道想起什么,讥讽一笑,“那个女人一开始不就是这样才嫁给你的?做出这种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这种话游潇年以前没少说,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顾闻泽听了心里却有些不舒服,连自己也没察觉声音冷了下来,“我已经查清楚了,以前的事情都是误会,以后别再说这种难听的话,否则兄弟也不用做了。”
游潇年难以置信看着顾闻泽。
这还是顾闻泽第一次为了外人对他说这么重的话。
顾闻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站起身,冷漠地说:“我回公司了,无论姜南以后找你说什么,你都不用再插手,从今以后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看着顾闻泽离去的背影,游潇年还有些回不过神,嘀咕道:“他该不会是被乔婳下什么蛊了吧?”
顾闻泽对游潇年的心思一无所知,他像往常一样回公司,给保姆打电话询问乔婳在干什么。
保姆说:“乔小姐今天吃完早餐之后就一直在看电视,没做其它的。”
顾闻泽话里透着怀疑,“她这么安分?”
保姆干笑道:“可能是乔小姐想通了吧。”
顾闻泽冷冷地想,乔婳如果这么容易想通,那就不是她了。
他沉默片刻,“别掉以轻心,给我盯着她。”
乔婳就像只狡猾的小狐狸,什么时候没看稳就给她钻空子逃跑了,所以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
在公司这一待,就到了晚上。
顾闻泽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正准备下班,忽然接到了他妈打来的电话。
顾闻泽盯着来电显示看了几秒,这才按下接听键。
原本以为他妈又要问乔婳的下落,然而翁凤华今天来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闻泽,今天是你爷爷生日,记得别缺席了。”